第224章 战火又起（1 / 2）

柳步筵踏上新罗商船的时候，渤海王军帐之内，一声瓷盏碎裂的巨响划破了夜的沉寂。

“陆茂玄！”大嵩秀额角青筋暴起，袍袖因愤怒而颤抖，“未得王令，擅撤三军！你眼中可还有本王？”

帐下，陆茂玄甲胄未解，他并未避开渤海王的震怒，只沉静地拱手：“王上息怒。正因在下眼中唯有王上与渤海国祚，才不得不退兵。”

“好一个不得不！”渤海王几步逼近，目光如刀，“只差一步！便可破开新罗边境，直捣新罗王城！你却将唾手可得的胜局拱手送回！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王上，你我不过是交易，在下已依着在百参的法子，给渤海练就一支铁军，但能否打胜仗，可不在约定之内呀。”陆茂玄身上的荼火纹在烛光下跳跃，脸上却静如死水。

“是你说你要杀了金成寅，本王才给你带兵的机会。”大嵩秀缓步走下王座，靴底碾过碎裂的瓷片，盯着陆茂玄，“你坏了本王的大事！”

“不，是在下保全了王上。”陆茂玄抬起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千钧，“王上，您忘了您的‘兵’从何而来了吗？在下不知王上为何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方士说的话。您当初决意与他合作，用他提供的‘失魂引’和控制之法，催逼那大瀛边民沦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方士是元持悦荐与的，他自是信任，大嵩秀驳斥道：“那又如何？这些药、人，尽在本王掌控！”

“掌控？”陆茂玄嘴角扯出一丝讥笑，“王上，‘失魂引’需定期服食‘续魄丹’方能压制狂性，否则药力反噬，士卒将彻底癫狂，敌我不分。如今‘续魄丹’只余两日之量，而炼丹之法及药引，唯有那方士知晓。但据在下所知，这个方士已经死在了大瀛……我们，已无药可续。”

“什么？！”

陆茂玄踏前一步，语气愈发急促：“一旦药断，这些疯兵首当其冲的便是渤海！那时莫说攻新罗，王上的都城也恐遭反噬之祸！这是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剑，在下退兵，实是为王上避顷刻之祸！”

渤海王瞳孔一缩，显然被“无药可续”四字击中：“不可能！本王没有接到消息，那个方士不会死了！”

“那个伪装成方士的武林人阿百，在大瀛刺杀金成寅未成，早就服毒自尽了！”

大嵩秀听闻，旋即被更大的怒火淹没：“即便无药，在那之前本王也足以踏平新罗！陆茂玄，你不敢打这一仗，本王亲自去打！”

“万万不可！”陆茂玄疾呼。

“不必再言！”大嵩秀猛地挥手，转身取过案上的一枚青铜令牌，“你既畏战，便留守营帐，本王亲率中军精锐，再调大瀛北境那两万边军为援！”

“嗯？”陆茂玄疑道，“王上！大瀛北境军乃边防精锐，岂会听渤海调遣？”

“听不听，试一试就知道了。”大嵩秀打断他，吩咐身边副将，“速传王令！点兵出征！”

……

三日后，大嵩秀亲率的渤海大军再次集结在新罗边境的冬比城。

“金成寅，当年在长洛，文韬武略，风头尽让你占去！今日，我大嵩秀以江山为注——必一雪前耻！”

大嵩秀将手中的剑攥得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城头那身影撕碎。他猛一挥手，斩碎身前凝滞的空气，吼声如雷：“攻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