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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怨念核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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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拓克率领联军,在幽匿谷中与特洛伊亡灵激战正酣时,他们并未察觉,阴山五彩石城正悄然发生着可怕的变化。

留守城堡的巴人战士最先感到不适。原本温润怡人的五彩石墙壁,不知何时开始渗出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和古老血腥味的气息。石缝间那株曾被拓克注意到的银叶草,此刻叶片蜷曲,边缘泛出不详的暗金色,仿佛被某种力量侵蚀。

留守巴人战士甲: “怎么回事?城墙……好像在变冷?是我的错觉吗?还有那股味道,让人想起生锈的刀剑和……腐烂的荣耀。”

更令人不安的是,城堡核心那悬浮的观星台,其底部深渊中开始浮现出扭曲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景象——燃烧的城垣、巨大的木马轮廓、以及无数身披异域铠甲的战士亡魂在无声咆哮!

这些景象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令人心智摇荡的怨恨、征服欲与不朽的执念。

留守巴人长老,声音颤抖: “邪恶的力量正在污染我们的圣地!这感觉……不属于我们的天地!它在利用城堡灵脉的敏感性,像毒液一样渗透进来!”

这座因巨鳌神力而现世、作为大禹治水核心指挥所的城堡,其作为大地灵脉节点的特性,此刻成了致命的弱点。它那强大的汲取和放大能力,正将某个外来的、充满怨念的核心力量无限放大!

这外来的力量,正是“特洛伊怨念核心”——由赫克托耳、阿伽门农、阿喀琉斯三位英雄的亡灵,其纠缠的仇恨与执念,在特洛伊战场凝结而成的不散怨念。它拥有扭曲现实的神力,曾依附于特洛伊王普里阿摩斯的黄金战车,赋予其跨越现实的能力,漂泊至此。

此时此刻,循环播放的怨念核心产生的幻听,在城堡守卫脑中回响,是多重扭曲的声音叠加:

“赫克托耳的沉稳与悲怆……伊利昂的城墙虽塌,但我们的荣耀不灭……”

“阿伽门农的贪婪与权威……新的王国,需要新的基石,就在这里……”

“阿喀琉斯的狂怒与痛苦……愤怒!唯有愤怒永恒!!”

然而,三位主帅的亡灵在到达后,似乎感知到了北方某种更极致的诱惑——北极金苹果那传说中能赋予神王力量、甚至超越死亡的吸引力,使他们离开了融合的黄金战车与大部分部下,追寻而去。

留下的亡灵军团和与城堡灵脉初步融合的怨念核心,继续执行着他们“驯服与征用”的潜意识命令。

幽匿谷中,战斗仍在继续。拓克驱动的巴蜀图语,如同金色的火焰,灼烧着亡灵军团。但亡灵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而且它们的目标并非单纯的毁灭。

一名被解救的、伤痕累累的巴蜀老者,抓住拓克的手臂,气息微弱却急切: “年轻人……你们的力量……很古老,很纯粹!但小心……这些邪灵,它们不要我们的命……它们要的是我们血脉里的‘禹工’之力!”

拓克: “禹工之力?” 他想起城堡的奇迹,想起父母可能追寻的足迹。“疏导、筑建、平定……它们想奴役这份力量,用来做什么?重建他们的特洛伊吗?”

就在这时,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当海风裹挟着咸腥与灰烬拂过特洛伊焦灼的平原,吹不散的并非只有战争的余烬。在那被神只与凡人鲜血浸透的焦黑土壤之下,在冥河幽暗的雾气之上,无数特洛伊战士的亡灵并未安息。

他们失去了血肉之躯,感官却并未沉寂,反而在死亡的永恒寂静中,被放大了千百倍,化为对背叛最尖锐的感知与最炽烈的愤怒。

亡灵眼中,世界笼罩在一种永恒的、令人窒息的青铜色幽光里。昔日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伊利昂城墙,如今只剩下模糊、扭曲的断壁残垣轮廓,如同巨大的、腐烂的骨骸,在灰雾中若隐若现。

他们能看到彼此半透明的躯体和残破的甲胄,那甲胄上凝固的、已不再鲜亮的血迹,是生前最后荣耀的讽刺印记。

最刺痛他们“目光”的,是那些本该与他们一同沉沦的熟悉身影——尤其是那最高大、最勇武的领袖之位——如今空空如也,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在幽暗中灼烧着他们的意识。

绝对的死寂是亡者国度的主调,但这寂静并非安宁。它被一种更可怕的内在“声音”所填充:生前最后时刻的刀剑撞击的刺耳锐响、垂死战友的凄厉哀嚎、战马倒地的沉重闷响、城墙崩塌的震耳轰鸣……这些声音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在意识的深渊里反复噬咬、盘旋、叠加,永无休止。

他们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嘶吼,那无声的诅咒与质问,在灵魂深处激荡,却无法穿透生死的壁垒,只能在他们之间形成无声的、令人疯狂的共振风暴。

焦土的烟火气、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内脏破裂后的恶臭、海水与汗水混合的咸腥……这些死亡的气息并未因肉体的消亡而散去,反而如同烙印,深深嵌入他们的“存在”。

每一次“呼吸”,都是对那场惨烈终结的再次品尝。而“主帅失踪”这一事实,更如同在腐臭之上叠加了一层冰冷彻骨的铁锈味——那是被抛弃、被背叛的苦涩滋味,在无形中弥漫,让他们“品尝”到比死亡更深邃的绝望与愤怒。

他们“触摸”不到任何实体。焦热的土地、冰冷的武器、战友的肩膀……一切触感都已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永恒的、令人发狂的虚无感,如同被裹在无形的、冰冷的蛛网中。

然而,在这极致的冰冷虚无里,一种截然不同的“灼热”却在他们的灵核深处猛烈燃烧——那是无法触碰、无法宣泄的滔天怒火!

这怒火灼烧着他们的意识,成为他们唯一能清晰感知的“触觉”,一种由内而外、几乎要将他们残存形态撕裂的炽痛。愤怒,是他们唯一的热源,也是唯一的痛苦。

这被放大的、扭曲的五感煎熬,最终都汇聚成一个核心的焦点,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一个点燃所有怨毒的引信——我们的统帅,普里阿摩斯之子,伟大的赫克托尔耳 阿伽门农 阿喀琉斯,他们在哪里?

统帅是军魂所系,是战士们在血火中前赴后继的灯塔。他的存在,赋予牺牲以意义,赋予死亡以悲壮的荣光。他的缺席,尤其在这种集体沉沦的境地下,让所有亡灵的牺牲瞬间贬值,变得荒诞而毫无价值。

“我们为他而死,他却不在冥府与我们同在?”这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啃噬着每一个亡灵。他们存在的根基——为城邦、为领袖而战的意义——轰然倒塌,只留下无边的虚无和被欺骗的狂怒。

“他抛弃了我们!”这无声的控诉在亡灵间无声地传递、共鸣、放大。生前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情谊,在统帅的缺席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他们被孤零零地遗弃在这冰冷的彼岸,而那个应带领他们、陪伴他们(哪怕是进入死亡)的人,却不知所踪。这种被至亲至信者背叛的痛楚,比阿喀琉斯的长矛更致命。

怨毒在无形的甲胄间传导,如同瘟疫。复仇!向谁复仇?向命运?向神明?向那个失踪者?或者……向所有生者?这无法定位的仇恨,让他们的愤怒更加狂暴而无处宣泄。

统帅的失踪,成为压倒性的不公象征。英雄理应享有与其荣耀相称的结局,无论是战死沙场的壮烈,还是进入冥府后应有的位置。

这种“消失”打破了亡灵世界默认的秩序与平衡。它暗示着某种特权、某种逃脱,或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更深邃的阴谋。

这彻底激怒了本就因战败和死亡而充满不甘的亡灵。“为何是他?为何他能例外?为何我们在此承受永恒的煎熬,他却可能获得解脱?”这质问如同无声的惊雷,在他们的意识中反复炸响,将愤怒推向极致。

他们用无形的“手”紧握着虚幻的武器,青铜头盔下空洞的眼窝燃烧着幽绿的火焰,无声地指向那空悬的统帅之位,指向那未知的、充满背叛的黑暗.

那个断臂的士兵用他徒劳地用仅存的、半透明的手一次次抓向腰间,试图握住那早已不存在的剑柄,每一次抓空都让他的形体剧烈波动,散发出更浓烈的怨气。

他“看”着统帅空位,无声地开合着下颌,仿佛在重复着生前的战吼,如今却只剩下诅咒。

那个胸口插着箭矢的老兵低头“凝视”着那永不消失的箭影,又猛地抬头望向统帅缺席的方向,半透明的脸上扭曲出一种极度痛苦与讥诮混合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敌人,而是指向那空荡荡的王座,指尖凝聚的寒意仿佛能冻结冥河之水。

那个年轻的传令官的透明的躯体因激动而不断闪烁,生前最后传递的可能是统帅的命令。如今,他徒劳地在亡灵队伍中穿梭,似乎在焦急地寻找那个永远找不到的身影,每一次无果的搜寻都让他的“身影”更加黯淡一分,愤怒的幽光却愈发刺眼。

特洛伊焦土下的亡灵国度,非宁静安眠之地,而是被永恒放逐的炼狱。他们被剥夺了鲜活的感官,却又被诅咒以更敏锐的灵觉去“感受”背叛的冰冷与愤怒的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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