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天兵转世来历奇,因缘际会寻得亲(2 / 2)
“这位……大嫂,”
刘毅拱手一礼,自三元葫芦取出威字木牌奉上,正声道:
“我名刘毅,先祖父刘威,手中也有一块这样的木牌,上刻威字,不知大嫂手中木牌是……”
一听这话,那妇人身躯一震,忙将木牌接过,与手中木牌放在一块,却是纹理相接,正是一体,不禁弦然涕下,
“是了!是了!当家的生前就说叔祖名讳刘威,绝不能差!我娘家姓袁,自嫁入刘家起,公公刘林就总念叨一位先人,每年清明、寒衣,总要祭拜,不想他老人家还有后人在世!
兄弟,论辈分,我家当家刘成该是你堂兄啊!”
一听这个,刘毅心下明了,挥手招来一座椅,扶着妇人坐下,细细问起刘家之事。
原来这刘家是从别处逃荒到这太行山下严家盆,并在此扎根,彼时当家的刘露有一长子刘武,已经长成,后来安定,又老来得子,叫个刘威,便是刘毅祖父。
向来是幼子可怜,刘威受尽宠爱,父母兄嫂皆将他捧在手心,因怕他早夭,就按风俗托木匠用槐木打了两块木牌,兄弟二人一个,意为兄弟同怀,病痛莫缠。
地里刨食的日子固然清苦,一家子倒也也过得开心,哪知官府下来征兵,家中必出一丁,此时刘露已然年老,刘武又刚得儿子,只刘威最是合适,但家里哪里愿他去,就要凑钱解决此事。
刘威晓得家中不易,心一横,夜里跪别父母兄嫂,这就离家随军而去。
这一走生死难知,刘露与妻子思子心切,不多久忧疾而终,刘武多方打听,可一无所获,无奈下只好为幼弟立下衣冠冢,此后刘家只这一支一脉单传,刘林,刘成,及至刘兴,合计四代。
晓得前因后果,刘毅推金山倒玉柱拜下,恭敬道:
“小弟刘毅,拜见大嫂!刘威乃我祖,刘山乃我父,我这一支一脉单传,今日认祖归宗矣!”
袁氏热泪盈眶,忙将刘毅扶起,道:
“叔叔快起!我孤苦多年,今日也是见了自家人,该开心才是!”
刘毅依言起身,扭头看向刘兴,刘兴神色激动,哪儿用母亲多说,径自跪下就拜,
“刘兴拜见叔父!”
“好!”
瞧着与自己八分仿像的少年,刘毅心下畅快,他是炼虚合道境,家里一干红颜早晚也是修道有成,按天道循环难有子嗣,现下忽然多个侄儿,自是难掩快意,伸手将刘兴扶起,轻轻拍了拍其肩膀,欣然道:
“好啊!是我刘家儿郎!你既叫我一声叔父,我也不叫你白叫!”
说着,刘毅翻手取出申猴金牌以及一块玄鳞镜,
“这金牌与金镜你拿着,滴血后便知用处!”
“这……”
刘兴自幼清苦,却是个不贪图的,一看金牌金镜就不是凡物,哪里敢收,下意识就要看向母亲和师父,刘毅却是不由分说,硬将其塞进手里。
只一进手,刘兴身躯一抖,便知二宝玄妙,有心开口相问,刘毅却是看向袁氏,正声行礼道:
“实不瞒大嫂,小弟乃当朝一等宣武伯,封少傅,天子将女儿下嫁,与我结了姻亲,在京中赐有府邸,今求大嫂一定带上侄儿,与我进京!”
“这……”
袁氏脑袋一白,她看出刘毅不凡,却不知这般富贵,一时间没了主意,倒是刘兴,习文学武,有礼有节,一听这话便要开口婉拒,刘毅却是先道:
“不光是大嫂与侄儿,堂兄及先祖阴宅也得移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道理不假,但从未听说要将祖坟也带走的,袁氏心下疑惑,便开口相问。
“大嫂有所不知,如今大衍有蛮神作乱,我前番斩杀其一,尚有数个逃窜,祂们神通广大,手段阴毒,若不认祖归宗还好,这一认若被祂们晓得,少不得要来祸害,不如早做打算!况且,”
刘毅又是看向刘兴,手指轻点其眉心,当下就有一两丈大虚影升起,惊得袁氏瞪直了眼,
“侄儿为天神下凡,必要成就一番伟业!可放眼如今天下,邪神乱舞,群魔环伺,侄儿纵有来历也不敢冒险!
我如今也算是仙法有成,侄儿在我身边也能有个进益,他日建功立业,也好为大嫂挣个诰命,光宗耀祖!”
为人父母者,爱之子女深切,眼见自家孩儿随着铁叟翁愈发出息,袁氏心里发急,穷苦人家难谋前程,现下听刘毅这般说,也是动了心,但到底迟疑。
旁侧的铁叟翁却是开口劝道:
“应下吧,兴儿确实是个有来历的!虽他叔父身边,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
一听这话,袁氏终不再多想,这就点头应下。
“好!大嫂,你只管收拾行囊,带上紧要的就好,家中田地若不想卖就足,也不怕他赖了去,兴儿,你去帮你娘。”
母子二人这就依言入门收拾行囊,刘毅扭头看向铁叟翁,
“道友,你教导兴儿,实为大恩!随我一同进京可好?”
“不了。”
铁叟翁摇了摇头,笑道:
“我已有百余岁,仙道不成,医术也不成,天资至此,徒能奈何!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兴儿,而今他有你这个叔父照拂,我也放心,该接着云游去了!”
刘毅还要再劝,铁叟翁却是十分坚定,
“也罢!不过师恩不可忘!”
说着,刘毅翻手取出一瓶灵露,塞进铁叟翁怀中,
“道友,此乃灵露,有延年益寿、洗精伐髓之能,且收好,寻一僻静之地破境后再云游不迟!”
“这……那我就厚颜收下了!”
铁叟翁晓得自己拒绝不过,便将灵露收起,想了想后又折身拜下,问道:
“前辈可是与我家师兄玉叟翁有些恩怨?前番,师兄忽然来访,谈话间提及爱徒被人杀死,却不知该不该报仇。”
刘毅不意外这一问,坦言道:
“不错,玉叟翁弟子马至安的确死于我手,但那是死有余辜!他助纣为虐,在金陵城中释放蛊毒,险些荼毒一城百姓,我为当朝武伯,杀他理所应当!”
“原是如此!”
铁叟翁释然一笑,又是一拜,
“我必当寻到师兄,解开此怨!兴儿今后便拜托前辈了!”
言罢,铁叟翁转身便走,刘毅眉头微微紧,本要将其留住,却觉刘兴正在屋中跪别,心下明了,也不强求。
待母子二人收拾妥当,刘毅这就将二人送至京城,将前因后果与众女粗粗一说,交代她们务必将其安顿妥当后,这就要再次启程追赶,哪知刚飞至半空,一道惊雷劈下,正中眉心,他只觉脑袋一晕,这就忽悠悠掉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