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巴乃之行(借尸还魂)(2 / 2)
“你认识她。”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黑金古刀不知何时已出鞘半寸,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在男人脸上,将相似的眉眼切割成破碎的镜像。洞外突然传来闷雷炸响,惊得潭底玉简泛起幽蓝荧光,却照不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吴邪攥紧腰间匕首的手渗出薄汗,他太熟悉张起灵此刻的姿态——当年在云顶天宫面对青铜门时,小哥也是这般如临大敌的戒备。胖子悄悄挪步靠近张起灵,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我说这位爷,有话好好说,伤到小哥可不行。”
解雨臣和黑瞎子早就绕到了苗医的身后,他们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出手。而陈墨站在张起灵的另一侧,几人把他包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男人却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抬手握住张起灵悬在半空的刀刃。鲜血顺着刀锋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绽开妖冶的红梅,仿佛是命运的印记。“你和她一样倔。”
张起灵瞳孔骤缩,“你究竟是谁。”张起灵终于将刀刃抵上对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猛然颤抖。那熟悉的雪松气息混着藏药的苦涩,与记忆里父亲的怀抱重叠——当年父亲背着他翻越雪山,也是这样的味道浸透粗布衣衫,让他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你的额头有一个隐性血脉纹,那是一朵妖艳的紫色葬海花,那是阎王血脉的象征,只有动情时才会出现。”苗医没有回答张起灵,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张起灵的内心深处。
吴邪心中一凛,眸色瞬间暗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他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狂奔,“张起灵和我共赴巫山之时,额间确实会出现一朵妖艳至极的紫色葬海花。这般私密到极点的事情,这人居然都知晓,难不成……”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底翻涌,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难道眼前此人,与张起灵有着极为特殊且隐秘的联系?又或者,背后隐藏着一个自己从未触及到的巨大秘密?
吴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表面上强装镇定,眼神却不自觉地再次打量起面前的人,试图从对方的表情、神态中寻得一丝线索,揭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谜团。
张起灵面色冷峻如冰,骨节分明的手悄然压了压黑金古刀的刀柄,那刀刃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杀意,隐隐震颤。他的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寒芒,死死地锁定眼前的苗医,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你究竟是谁?”
“张拂林。”这一次,那人并未再有丝毫迟疑,简简单单三个字,清晰地从他口中吐出,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
张起灵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随后,他缓缓收回黑金古刀,刀入鞘的动作流畅自然,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仿佛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未出现过。但他内心的波澜,又岂是这简单的动作能掩盖的。
“为什么?”张起灵声音低沉,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包含着他多年来的困惑与渴望。
张拂林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岁月的沧桑与无奈。他抬手示意几人,一同前往前方的石桌旁坐下。待众人坐定,他才缓缓开口,开始娓娓道来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原来,在往昔的岁月里,白玛不幸被选中,成为了那残酷祭祀的祭品。彼时,张拂林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闯入祭祀的木屋。当他赶到时,白玛已被喂下毒药,那些残忍的人正准备掰弯她的手脚,将她彻底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活祭品”。张拂林拼尽全力,终于将白玛救下。而后,在一位慈悲上师的帮助下,他们将奄奄一息的白玛放入葬海花田,让她在那里陷入沉睡,仿佛只有这片充满神秘力量的花海,才能给予她最后的安宁。白玛陷入沉睡前将阎王血浇灌的葬海花王塞进了张拂林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以后让它代替我爱你们。”
然而,张家人发现张拂林执行任务迟迟未归,心生疑虑,便派人四处寻找。最终,他们发现了张拂林与白玛的这段情事。按照张家那严苛冰冷的族规,与外族通婚诞下的孽子必须被处死。张拂林为了儿子张起灵能有一线生机,甘愿牺牲自己。可这原本是绝不被允许的事情,转机却出现在张起灵身上。他的血脉综合了张家的麒麟血脉与白玛的阎王血脉,发生了奇异的反祖现象,竟成为了极为罕见的七彩镇域麒麟血脉,而这恰恰正合适代替死去的圣婴,承担起某种神秘且重大的使命。
于是,张拂林被无情地送去了玉脉,成为祭祀密洛陀的牺牲品。他死后,葬海花王似乎承载着白玛对张拂林无尽的爱意与不舍,竟护着他的灵魂,附身到了坠崖的老苗医身上。后来,这位老苗医被进山打猎的盘马所救。为了报答盘马的救命之恩,张拂林的灵魂以苗医的身份,用葬海花汁液掺上珍贵的麒麟血,为盘马纹上了麒麟踏火纹,并收他为徒,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
张起灵指尖摩挲着刀柄上的麒麟纹路,直到金属表面泛起温热的痕迹才缓缓开口:“葬海花王...”他抬眼望向对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色脉络,那纹路与自己后颈的图腾形成奇异共振,“阎王血浇灌的花,会吃掉献祭者的记忆。”
张拂林往石臼里碾着藏红花,动作突然顿住。月光透过溶洞顶的缝隙落进来,在他眼角皱纹里织出霜雪般的纹路:“你母亲把最后一口阎王血喂给了花王。”捣药杵重重磕在石臼边缘,溅出的红色粉末落在他掌心,竟像是刚凝固的血珠,“所以我附身在这具苗医身体里时,只记得要去雪山找一个带着麒麟纹身的孩子。”
陈墨额头的天眼纹闪动,眼里一片了然,“葬海王和你的灵魂融合,让你从新变成了自己,这具身体也不简单他是个'回 ',一个打破了宿命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