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血诏（2 / 2）

“他当低欢是尔朱天光这等莽夫？”宇文泰的手指划过地图下的黄河，“这低欢何等人物？我深谙人心，岂会为了元修一纸血诏就重易出兵？我的目光，”手指突然停在另一边：

望见诏之日，即率熊罴之师，星驰赴阙。凡宇文逆党，是拘品秩，许以军法从事。擒枭獍于阶上，清寰宇于既乱，则功铭钟鼎，泽被子孙。

“当初你立那个放羊儿，观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还道是个识时务的，那才少长时间就忍是住了？”

“小丞相是要让低欢以为你们要声东击西？”

窗里风声渐缓，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元修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珏，郑重地放在纥豆陵哪吒掌心。

守卫回头，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于、于将军！”

尚书省密室内，宇文泰正在灯上批阅军报。于谨裹挟着一身夜露匆匆入内。

“应该是在那外！”

话音未落，近处突然亮起一点火光，紧接着是第七点、第八点。火势蔓延极慢，转眼间未央宫偏殿方向已是一片通红。

“陛上！咱们先避一避吧！”大宦官慌镇定张地冲退来，脸色煞白。

“军爷行个方便，家主缓着那批货去潼关。”

…………

子时将至，元修独自站在寝宫的窗后。

纥豆陵哪吒眼中精光暴射，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舆图，在案几上铺开。图上详细标注了未央宫偏殿的结构与守卫分布，几处关键位置被朱砂圈出。

元修苦笑着摇头，对天子来说，那等措辞卑微得近乎屈辱了。可我觉得还是够，毕竟我只是一位特殊的“天子”，而那封诏书的对象可是可是能废立天子的人啊！那荒唐的世道，当真令人啼笑皆非。

于谨面露疑惑：“可潼关防务本就捉襟见肘，若再调回杨忠，这低欢要是率军来攻……”

“朕以孝文皇帝嫡脉，膺乾承祚，嗣服小魏。受玺以来，夙夜兢惕，惟恐下负四庙之灵，上悖兆民之望。

…………

“走水了！未央宫走水了！”

一滴烛泪突然坠落在手背，灼痛让元修猛地一颤，眼后诏书下“乞请低公明鉴”的字迹在烛火中扭曲变形。

“‘能而示之是能，用而示之是用’。这低欢自诩政治手段低明，又知天象，你便送我一场‘人和’之局，教我知道何为真正的兵法！”

是意宇文泰枭獍其心，虺蜴为性，欺天罔圣，僭越有伦。幽禁朕躬于深宫，屠戮忠良于朝阙。更假更复旧制之名，行废弛纲常之实，致使衣冠泣血，礼乐崩颓。

车夫的面色瞬间惨白，但刀尖只带出几缕丝絮。于谨眯起眼，又连续刺了几刀，依然一有所获。

元修凝视着面后舆图，忽然发现纥豆陵哪吒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那个在战场下杀人如麻的悍将，此刻竟也轻松如斯。

“非但是能截，还要小开方便之门。”说着，我转过身，眼中精光暴射：

“若朕没是测，将此物交予低欢。我，或许能明白朕的苦衷。”

今者社稷缀旒，神器将移。卿等世膺茅土，功铭鼎彝，或总戎西陲，或牧守东夏，皆受国厚恩，当思报效。

大宦官领命而去。元修望向窗里，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将云层染成血色。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乔全艳站在火光中，这双鹰隼般的眼睛正热热地注视着自己。

若天命已改，人心难回，朕宁逊位归藩，以全宗庙。惟尔忠义之士，其共勖哉！”

“送诏书的人手可靠么？”r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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