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敢相信（2 / 2）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老城区的晨市。他带着自己做好的糊辣面样品，走到一家老面摊前，那摊主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人称“面婆婆”，她做了一辈子糊辣面，年轻时曾有一家排队绕街三圈的面铺。

“婆婆，您帮我尝尝这个味。”絔毓裔将装好的面碗递过去。

面婆婆接过来，用手里的竹筷轻轻拨弄了几下，没说话，舀了一筷送入口中。嚼了几下，她停顿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八分像了。”

“哪两分不像？”絔毓裔追问。

“火候太匀了，少了点‘焦中透香’的野气。”

絔毓裔微笑，“明白了。”

那一晚，他重新调制红油，用的是炒过的花椒与干辣椒先炸后泡，再混入炒香的猪油，熬出香气后放置阴凉处发酵三天。他还用老酒和橘皮浸泡蒜泥，让那一丝“焦中透香”显得更灵动自然。

调完糊后，他端出最后一碗糊辣面，坐在窗前的老藤椅上，看着远处夜色如墨，小城灯火依旧稀疏，像是被夜色轻轻拾起的碎星。

这一碗面，他吃得极慢，仿佛要将时间都熬进那一丝辣中微苦的香味里。他终于意识到，吃面这件事，对他来说，从不是单纯的生理满足，而是一种近乎宗教般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