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怪枪斗虎(2 / 2)
随即,又将枪杆一拧,长绳竟从枪杆中脱出,与之完全分离开来。
而那失去枪头的枪杆,此刻变成了一根齐眉短棍。
趁白震山尚未挣脱,杨延朗高举棍棒,劈头盖脸打下来。
情急之下,白震山只好将缚住双手的绳子拉直,举过头顶格挡,在棍子触碰绳子的一刹那,白震山将双手一绕,用两手间缠绕的绳子缚住短棍,再猛力一拉,棍子脱手而飞,脱离了杨延朗的掌控。
这一下,算是给杨延朗缴了械。
白震山本以为杨延朗再无兵器可用,不想定睛一瞧,却见杨延朗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竹剑来。
原来,这剑是以枪杆作为剑鞘,在短棍被夺取的瞬间,杨延朗便顺势将竹剑抽了出来。
杨延朗拿着竹剑,喊了一声:“看我封云剑法。”
说罢,竟将那柄竹剑旋转刺出。
陈忘听杨延朗喊出“封云剑法”,知道这是武林奇才江浪的绝技,不由心中一惊。
待听芍药说杨延朗将竹剑旋转刺出,又轻轻摇头,心中想着:江浪的封云剑法可不是这么用的。
这一招旋转剑,本是江浪专为对付项云以剑面击打剑面的古怪打法,迫使项云以剑刃相击而独创的招式。
除此之外,于实战之中并无其他价值。
而这少年在此情景下使出这一招,可见其只是有样学样罢了,并未悟出其真谛妙用。
既如此,陈忘也就安心了,想这少年花招虽多,终究不会是白震山的对手。
果然,白震山见他将剑旋转刺出,气势有余而力道不足,正好将手上绳子迎过去,反借剑锋割断手上绳索。
白震山好歹曾是四大派之一的白虎堂掌门,而今被这少年缠斗良久,未分胜负,心中憋闷。
见这少年技艺已穷,便不愿多做纠缠,当即变拳为爪,将白虎堂绝学“虎爪”使将出来。
芍药一直在旁为陈忘解说,见白震山双手捏成虎形,便开口道:“爷爷要使出虎爪了。”
陈忘心中赞叹道:“好一个少年,竟逼得老爷子使出了独门绝学。”
然而陈忘又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便问:“丫头,你能识得虎爪?”
芍药略微一想,老实回答道:“我小时候翻看医书的藏书楼中,也有一些其它书籍。我偶尔翻过一些图册,似乎看过这门武功,就叫‘虎爪’。不止这个,杨延朗的枪法,也与‘游龙枪法’有几分神似。”
陈忘心中大为诧异,心想:“四大派武功都是不传之密,那藏书楼究竟是何等地方,竟然藏着这许多绝学?眼前的这一切,让陈忘不由得对这个外表天真善良的丫头生出不少的疑虑来。”
芍药却没有意识到陈忘一瞬间的犹疑,继续向陈忘介绍战况。
白震山用出虎爪,气势陡增,逼得杨延朗退避三舍,尽管手持竹剑,亦不敢与之争锋。
远远相隔,杨延朗只将剑横在眼前,以作防守,双眼透过剑锋,竟在细细观察着白震山的动作。
白震山主动出击,猛烈如虎,威压之下,杨延朗只是用竹剑仓促格挡了没几下,竟被那双虎爪撕成碎竹,不能再用。
不屑以大欺小,白震山冷冷开口:“少年,你没了兵刃,还不认输?”
杨延朗却不服气:“谁说一定要用兵刃的?”
当下,杨延朗双手一捏,竟也变成虎形,朝白震山喊道:“看我的虎爪。”
白震山听了,心中一惊,暗道:“这少年为何会我白虎堂绝学?”
不止白震山,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这一疑问。
在白震山惊诧之时,杨延朗却已经攻了上来,一只虎爪猛扑而来,直取白震山胸膛。
白震山失神片刻,先机尽失,反应过来已是躲闪不及。
他对自家的虎爪绝技威力十分清楚,自知若是挨实这一下,即便用硬功去扛,也非得受伤不可。
然而事情并未如白震山所担心的那样发展,杨延朗的虎爪虽然抓到白震山胸膛上,却绵软无力,并未造成半分伤害。
看来这少年不过有样学样罢了,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
然而,若非天赋奇才,也绝不可能一看之下,便能将自己的虎爪模仿的如此相似。
白震山轻蔑笑道:“你这也配叫虎爪?”
当即出手,在少年身上猛地一击,直将他击飞数丈,摔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朗哥哥。”
江月儿见状,惊叫一声,忙冲出去,紧紧抱住杨延朗,用手帕为他擦去血迹。
“死不了,”白震山冷冷道:“老夫只用了不到三成力。”
果然,片刻之后杨延朗便坐了起来,叉着腰,逞起口舌之快来。
“飞贼同党,少侠我自知技不如人,今日算是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月儿妹妹和我娘无关。你们若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就算我死了,我师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芍药站出来,解释道:“我不是女飞贼,这镖是别人送我的。”
“憨货,”李婶儿适时地站出来,解释道:“小朗,她确实不是女飞贼。”
“娘,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杨延朗委屈道。
李婶儿却说:“傻小子,你也不想想,偌大一座隆城,那女飞贼犯案多起,为何没人见过?定然是她轻功极佳。若这丫头真是女飞贼,刚刚你们打斗之中,她早就逃走了;更何况,真要是女飞贼,怎会将那物证燕子镖轻易示人?”
“那你不早说?”杨延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埋怨道。
“小子,我想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罢了。谁知道你不好好练枪,竟整些奇技淫巧。”
李婶儿训斥几句,又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又拜了个稀奇古怪的师父?娘怎么不知道。”
陈忘听到“封云剑法”时,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顺势问道:“小兄弟,你的师父可是江浪?”
杨延朗挺直腰板,显得十分骄傲:“正是江湖人称剑仙的江浪。”
白震山听到,心中先是一惊,而后又面色如常,不屑地开口道:“我当是谁,一个酒鬼罢了。”
江浪的确是曾经的传奇人物,可十年前盟主堂惨案之后,这个看似与之毫无关联的家伙也沉寂下来。
十年间,江浪浪荡颓废,拿着一把酒葫芦饮酒寻欢,只怕手中的封云剑都快锈掉了。
陈忘却道:“果然是他。”
杨延朗听陈忘这么说,便问道:“你认得我师父吗?”
陈忘回答:“是我的故交,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他。”
“原来陈大哥是师父的朋友,失敬失敬。”
杨延朗说着客套话,而后又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父在哪,他行踪却飘忽不定,也只是偶尔来此,教我一招半式,再将我灌的酩酊大醉,酒醒之后,便不知他的踪迹。多年以来,也都是他来找我,我却从来没有找过他。”
陈忘点点头,心说:“这少年的武功,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不像是经过什么认真的指点,料他所言非虚。”
一番攀谈解释,又兼李婶儿帮腔解围,一行人竟化干戈为玉帛,又回到兴隆客栈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