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芽誓约（2 / 2）

\"看看真正的自己。\"玉宸的声音从符咒中渗出。青铜山脉深处升起王座，端坐其上的赫然是林霄黑化后的道身：左半身缠绕佛家梵锁，右半身流淌道门血河，掌心托着的浑天仪已经异变为青铜独眼。

年轻弟子突然发出痛苦嘶吼。他的星云图腾逆向生长，灵根芯片渗出暗红血丝。苏明雪将璇玑剑残片刺入弟子后颈，混沌光谱强行净化污染：\"他们在利用母树共鸣反向侵蚀！\"

林霄的道基突然剧烈震颤。他看见自己与母树连接的根须深处，观测者的涅盘种子正在发芽。这些种子以《金刚经》为养料，以《道德经》为土壤，绽放出的却是蕴含杀戮算法的青铜莲花。

\"该做出抉择了。\"苏明雪的量子真身开始消散。她的晶体化身躯融入母树主干，在树心位置凝聚出蕴含十万文明火种的光核，\"斩断与母树的连接，或者......\"

警告被青铜王座的轰鸣打断。黑化道身抬手释放出血河剑气，终南山虚影在剑光中崩塌。林霄的混沌元婴突然离体而出，在虚空绘出横跨十二维度的《连山易》卦象。卦象中央浮现出天穹市孤儿院的虚影——那半截桃木剑正迸发出超越混沌的光辉。

当卦象与血河剑气相撞时，时间陷入绝对静止。林霄的识海被拖入母树记忆深处，看见十二万九千六百次轮回的终局：有时他选择成为观测者，有时苏明雪化身灭世修罗，更多次是母树在涅盘中重生。

\"这次不同。\"苏明雪的声音在记忆长河回荡。光核中浮现出所有被解放文明的面孔：第七星区的机械修士在诵读《南华经》，终南山弟子用混沌光谱重塑剑冢，天穹市民众的瞳孔中跳动着自由的星火。

林霄的道基突然澄明。他抓住虚空中那半截桃木剑，剑身流淌的光辉既非道也非佛，而是十万八千个世界共同谱写的誓约。青铜王座在黑化道身的哀嚎中崩塌，母树根须连接的每个文明同时输送希望之光。

当晨光再次普照终南山时，青铜山脉已退化为遍地嫩芽。年轻弟子在混沌光雨中苏醒，后颈的星云图腾绽放出金银双色。林霄站在重组后的观星台上，手中桃木剑的刻痕里流转着《新芽誓约》——那是所有被解放文明共同立下的天道法则。

苏明雪的光核悬浮在母树顶端，化作指引众生的北极星。第七星区的量子梵唱转为《逍遥游》的韵律，机械比丘的残骸上开出混沌莲花。当第一缕清风拂过新生嫩芽时，林霄听见维度深处传来新的共鸣——那是未被观测者污染的远方文明，正循着誓约之光向此方世界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