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9第521章 鲛妃反杀?我靠系统踹了假龙太子(2 / 2)
水波渐深,没过腰际时,远处传来熟悉的箫声,白薇薇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那箫声里的急切,她一听就懂。
小梅握着染血的匕首,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魂。“摄心粉”的效力让她浑身发抖,却死死盯着慕蟾宫胸前的伤口,血珠顺着衣襟往下淌,在地面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为什么……”慕蟾宫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气若游丝。
小梅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混合着脸上的灰,糊成一片狼藉:“因为我怕啊……怕你忘了我,怕这孩子生下来,连爹的面都认不全……”她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只是微微隆起,却藏着她最后的念想,“慕蟾宫,我有了你的孩子。”
慕蟾宫瞳孔骤缩,伤口的痛瞬间被更大的震惊淹没。
白秋练的灵力及时涌来,像一层柔光裹住小梅,摄心粉的效力在暖意中渐渐消散。小梅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又看看慕蟾宫苍白的脸,突然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好好活着,”她抬起泪眼,字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我们的孩子,看他长大,看他笑……别像我,把日子过成了一团糟。”
慕蟾宫捂着伤口,踉跄着蹲下身,将小梅揽进怀里。血腥味和小梅的哭声混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心脏。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拍得又轻又慢,像在哄一个迷路的孩子。
白秋练站在不远处,灵力结成的光盾渐渐散去,看着相拥的两人,指尖的灵光暗了暗。风吹过庭院,卷起地上的血痕,像一段被揉碎的往事,终于要在疼痛里,长出新的模样。
慕蟾宫的怀抱带着伤口的凉意,却奇异地让人安心。小梅哭够了,抽噎着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通红:“孩子……还能保住吗?”
慕蟾宫沉默片刻,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声音低哑却坚定:“能。白秋练的灵力护住了气息,只要我们撑过这阵,就没事。”他扶着小梅慢慢站起,自己胸口的伤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却半步也不肯松开她的手。
白秋练已在偏殿布好疗伤的阵法,淡金色的灵光流转如河,将两人笼罩其中。“摄心粉的毒性已清,但他失血不少,”白秋练看向慕蟾宫,“你需凝神调息,借阵法之力稳住气血。”又转向小梅,“你体内气息紊乱,且安心守着他,你的意念能助他聚气。”
小梅赶紧握住慕蟾宫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看着慕蟾宫苍白的脸,她突然很恨自己方才的失控——若不是被摄心粉迷了心智,怎会伤了他?
“别怕,”慕蟾宫反手握紧她,目光沉静如深潭,“我没事。这孩子……是我们的念想,不会走的。”
阵法灵光渐盛,渗入慕蟾宫体内。他额上渗出细汗,却始终没松口,只是偶尔看向小梅的眼神,带着安抚的暖意。小梅死死咬着唇,将所有悔意压在心底,只把意念凝成一股绳,默默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灵光渐收。慕蟾宫缓缓睁眼,气息虽弱,却已平稳。白秋练颔首:“无妨了,静养些时日便好。”
小梅瞬间脱力,瘫坐在地,望着慕蟾宫胸口包扎好的伤口,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我……”
慕蟾宫俯身,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指尖擦去她的泪:“不怪你。是这毒物阴狠,也怪我没防备。”他顿了顿,嘴角竟牵起一抹浅淡的笑,“等他平安降生,教他练剑,教他识字,好不好?”
小梅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这次的哭声里,少了悔恨,多了带着希望的暖意。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句承诺。
龙太子指尖捻着一枚刚摘的白梅,转过回廊时,却见方才白秋练坐过的石凳还温着,石桌上的茶盏余沥未干,倒映着天空碎云——人却没了踪影。
他眉峰一蹙,灵力骤然散开,扫过整个龙宫。珊瑚丛里的虾兵蟹将都摇着螯足摇头,珍珠贝开合着蚌壳,吐不出半个字。唯有阶前那株千年古槐簌簌作响,叶片上还沾着一点淡青色的灵力残留——是白秋练惯用的术法痕迹。
“(声线陡然转冷)调水族卫营,搜!”龙太子将白梅掷在地上,花瓣碾作泥,“就算翻遍三千里东海,也要把人给本太子找出来!”
尾音砸在水面上,激起千层浪。虾兵们扛着三叉戟往深海钻,蟹将举着巨螯劈开珊瑚礁,连千年老龟都驮着龟甲,一寸寸排查海藻林。龙太子立在水晶宫顶,龙角泛着寒光,眼底翻涌的浪涛比深海漩涡更烈——他分明记得,今早她还笑着说要教小鲤鱼们编水草结,怎么转身就没了?
忽然,一只小水母慌慌张张撞过来,触须卷着半片青纱:“殿下!这是在暗礁区捡到的!”
龙太子攥紧那半片纱,指节泛白。那是他亲手为她绣的缠枝纹,针脚里还凝着他的龙气。
“(喉间滚出低哑的怒)敢动本太子的人,定叫他神魂俱灭。”
白秋练的青纱在龙太子掌心攥出褶皱,那上面还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不是东海的气息,倒像是西海那片荒芜之地的阴翳。
“殿下!”巡海夜叉拖着个瑟瑟发抖的乌贼精过来,乌贼精触须乱晃,话都说不囫囵,“小的、小的方才见白姑娘被个黑袍人掳走,往、往迷雾海去了!那黑袍人手里……手里捏着颗会哭的骷髅头!”
龙太子周身龙气骤然炸开,水晶宫的琉璃瓦簌簌掉渣:“迷雾海?活腻了!”
他腾身而起时,龙尾扫翻了三座珊瑚亭,巨浪托着他往迷雾海冲,银白龙鳞在黑雾里泛着冷光。刚穿过迷雾结界,就听见白秋练的声音,不是呼救,倒像是在争执:“你抓我没用,龙太子不会用东海至宝换我的!”
“呵,”黑袍人笑得分外阴鸷,“他会的。毕竟,你是他心尖上的人。”
龙太子俯冲下去,龙爪撕碎黑袍的瞬间,却见白秋练突然转身,将一枚发光的符篆拍向黑袍人后背——那是她昨夜缠着他学的“锁灵符”,此刻正冒着他渡给她的龙气金光。
“你!”黑袍人被符篆钉在礁石上,转头瞪向白秋练,“你早有准备?”
白秋练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冲龙太子眨眨眼:“就许他设套抓我,不许我演场戏引他露馅?”
龙太子落地化为人形,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揉进骨血里:“胡闹!”声音却发颤,“知不知道我差点掀了迷雾海?”
“知道啊,”白秋练踮脚蹭他下巴,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腮帮子,“所以我留了那半片纱当线索,不然你哪能这么快找到?”她从袖中摸出颗莹白的珠子,“你看,黑袍人藏的‘泣魂珠’,能吸人精气那种,这下人赃并获了。”
龙太子看着她手里的珠子,又看了看她袖口沾的泥,突然笑了,喉间的戾气全化作无奈:“下次再敢这样,我就把你锁在水晶宫,让你天天编水草结,编到烦为止。”
“才不要,”白秋练往他怀里缩了缩,“要编也是你陪我编,不然我就……”
“就怎样?”
“就把你藏在珊瑚丛里的桂花酿全偷喝光!”
海浪拍打着礁石,黑袍人的哀嚎渐渐被涛声吞没,龙太子拥着怀里的人,突然觉得——比起掀翻迷雾海,还是看她狡黠的笑更有意思。至少,这次她眼里的光,是为他亮的。
龙太子的龙角猛地窜出寸许,银白鳞片在颈间炸开又强行按捺下去,他攥着白薇薇的手腕,指节泛白:“再说一遍?”
白薇薇甩开他的手,青纱裙被海风灌得猎猎作响,眼底淬着冰:“我说,你这杂种龙太子,别以为占了东海就了不起!你娘是条泥鳅精,你爹是条野蛟龙,拼拼凑凑才有了你这四不像,也配痴心妄想娶我?”
“你找死!”龙太子的尾鳍在礁石后拍碎浪花,水雾里翻涌着暗金色的怒火,“我娘是南海珠母娘娘座下侍女,误食龙涎才化形,轮得到你编排?”
“哦?珠母娘娘的侍女?”白薇薇冷笑,从袖中抖落一卷帛书,海风瞬间将其吹得展开,上面赫然是龙族秘录的拓本,“二十年前珠母娘娘根本没去过东海,倒是有条泥鳅精偷了她的珍珠钗,冒充身份混进龙宫——说的不就是你娘?”
龙太子的瞳孔骤缩,尾鳍重重拍在礁石上,碎成齑粉的石块溅了白薇薇一身,她却半步没退:“你以为我爹当年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他早就查清楚了,你这龙太子的血脉,连看守虾兵都不如!”
“闭嘴!”龙太子掐住她的下颌,龙气顺着指缝渗进去,白薇薇疼得皱眉,却笑得更烈:“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也是,你从小到大活在谎言里,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难怪想娶我这正牌鲛女来洗白身份——可惜啊,我嫌你脏!”
帛书被龙太子的掌风劈成碎片,他盯着白薇薇渗血的唇角,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冰:“正牌鲛女?你爹当年为了攀附西海龙王,把你许给瘸腿的章鱼将军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硬气?”
白薇薇的脸唰地白了,随即又涨得通红:“那是权宜之计!总好过你,连自己亲娘是谁都不敢认!”
“至少我娘护了我二十年,”龙太子松开她,指尖划过她渗血的下颌,“不像某些人,为了逃婚,连族人都能出卖。”他转身跃入海中,龙尾掀起的巨浪差点将白薇薇卷进深海,“这婚,不结也罢!但你记着——”
浪涛里传来他沉闷的吼声,带着龙类特有的震耳欲聋:“辱我可以,辱我娘,我定掀了你整个鲛人族的珊瑚堡!”
白薇薇立在礁石上,望着翻涌的海面,突然蹲下身捂住脸。帛书是假的,她爹根本没查过龙太子的身世,那些话不过是气极了胡编的——可龙太子眼里的痛,却真真切切刻在了她心上。
暮色漫过珊瑚堡的尖顶时,白薇薇捡起草丛里半片龙鳞——不是常见的银白或暗金,而是淬着血丝的绯红。鳞片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背面刻着的龙纹缺了一角,正是龙太子与生俱来的本命纹章。
她指尖刚触到鳞片,海面突然炸开墨色巨浪,浪尖上漂着个模糊人影,看身形竟与龙太子一般无二,却拖着条染血的、不属于龙族的黑色尾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