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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你又招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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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姿容安静,除去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去做的什么,王静姝凑近地对他嗅了嗅鼻,眉眼促狭地上扬:“那你今日怎身上没有血腥味?”

她并不怕沈遐洲去做的什么,毕竟对此,她早就有猜测,她更担忧的是,他可会受伤,还有,他为何避开她?

与这样一个心思多,又敏感脆弱的郎君相处久了,其实很多时候,王静姝都已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了,她继续凑近地问:“你总半夜来看我,白日又常不见了人影,不会是觉得我会怕得避开你?所以先避开了我吧?”

不等沈遐洲有回应,她就嫌弃地哼了哼,“那你倒是每次清洗后再来看我啊,一身的味道,就是想不猜到你去做了什么都不行。”

沈遐洲显然没想到,他分明是在女郎睡熟了的时候来的,有时还点了女郎的xue道,可仍旧被发觉了到来,甚至早就被察觉了他去做了什么。

他顾左而言他地避开女郎的猜测,只道:“今日只是去见人,并没有杀人。”

王静姝了然地看他一眼:“那你说说你每日都去见谁,又去杀的谁?”

这里临近太原郡,见人王静姝可以理解,可杀人,王静姝实是一直想不透。

沈遐洲也并不想隐瞒地道:“太原同并州一直是我沈氏经营的地盘,沈家从祖上就有一块家主令流传,得令者,可调动并州兵马,并沈氏所有暗卫和收拢影阁的各处细作。”

“那块令如今并不知落到了何人手中,且族中如今超半数之人,并不想接受我这一支,常驻并州的大哥也联系不上,我与二郎担忧大哥是遇了害,我寻的是我沈氏昔日的部将。”

王静姝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没有家主令,所以他一边试探,一边杀了早已背离了沈伯父这一支的将领,今日见的人并不用动手,所以他身上也没有带上血腥味。

她动了动身子,对他一直提及的家主令越发好奇,从被衾中摸出那块玉璧,问:“家主令比之这块玉璧如何?伯父当初给我时,还让为你转达一句话——”

王静姝的神情变得认真许多,直视着沈遐洲的眼神道:“三郎,伯父曾同我说,他下山,并非因为你我去请他,而是他早已决定回洛京。”

沈遐洲神色怔然,目色也顿在女郎手中持着的玉璧上,这无疑是那失去踪影的家主令,他眼睑微动,望入女郎认真剔透的眼眸。

显然的,比起玉璧,她更在意转达的那句话,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不说话,王静姝却扑入了他的怀中,抵在他胸膛前问:“沈九如,你是不是在自责?”

若非自责,为何之前不管不顾地赶回洛京,若非自责,又为何对她也害怕得不敢靠近?

她当初并不解沈伯父与她独谈的用意,如今想起,才惊觉沈伯父看的长远,而她的郎君是不是也日日都在忍受着煎熬?

她收紧手臂,脑袋在郎君胸膛处埋得更深了,她也在自责,自责明明是担忧沈遐洲而跟来,可她真能为他做的却很少,甚至还可能给他带来麻烦,她真是不知该拿沈遐洲如何是好了。

窗外寒风呼啸,沈遐洲感受到女郎的不安,立时紧紧回拥了她,谁也没有去多在意被抛在被衾之上的玉璧,只彼此感受着相互间的温情,恍若这样,就足以得到安宁。

当夜,王静姝知晓了玉璧便是家主令,而与她相拥而眠的郎君,却在翌日又不见了踪影,她如今其实很少能见到不在忙碌的沈遐洲,就连昔日总是游荡的沈二郎,也满是疲容地向外发着文书,那些文书沈二郎也并不避着她,是联系各处将领旧部的。

沈大郎沈遐光果然是出了事,甚至连早一步离开洛京,被送至太原的袁夫人与四娘子也被掌控了,太原旁支的沈氏在等着沈遐洲与沈二郎也自投罗网,他们要拿沈遐洲这一支子弟向新朝廷投诚。

王静姝贝齿紧咬,恼怒不已,恨这些人简直是在趁火打劫,她也攒着一鼓气地帮忙做些密信的整理。

家主令的存在,令沈遐洲更快地收归了诸多旧部,他们的居所也从一开始驿馆换至了一处小别院,但因被拿着捏着沈大郎等人,沈遐洲迟迟没有明面上对太原展开攻势。

这日夜里,她睡得正沉,陡然惊醒,榻边坐着个沉静人影,浓浓的血味的潮腥扑鼻而来,她从榻中坐起,摸到了沈遐洲冰凉的手指,心中惊一下,自之前夜里相谈一次后,沈遐洲也自知总是夜里惊扰了她不好,再不带着寒凉夜露与满身血味闯入她的房中。

可今日却再次毫无清理地闯入,她不得不多想,她一边起身,一边自郎君的手指向上摸索,查探他可有受伤,嗓音也透着急切的担忧:“沈遐洲,你是不是伤着了?”

她趿了软鞋,要去点灯,却被郎君在昏暗中拉坐回塌沿,她倏地被拥紧,听得郎君压抑克制的低声:“卿卿,我寻到大郎与四娘他们了。”

“这不是好事吗?他们可都好?”她轻拍着郎君后肩,声线柔软,她隐约察觉,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大郎被废了。”郎君的嗓音都似在颤动。

王静姝听得瞳仁猛缩,静谧的空气,也令人窒息般的难受,她虽不曾见过沈大郎,可她无比知晓,沈家余的两位郎君还有四娘子对沈遐洲意义,沈遐洲本就愧没能带回沈桓,更愧所有事情的源头都于自他的母亲。

沈大郎出事,无异于又在沈遐洲的心上划了一道。

她掩着喉间的涩意,尽量用柔和的嗓音安抚着郎君,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四娘子又可还好?

沈四娘子并无事,但袁夫人自避入太原,听得了洛京中噩耗,就大病了一场,后更是被旁支的那些族老,借庇佑与探病为由,诓回了沈大郎。

而沈大郎也是因此不防下,中了计,一直被囚地牢之中逼问家主令的去向。

再不用沈遐洲继续说,王静姝也能猜得,沈大郎定然是在地牢中受了诸多的刑罚。

明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亲族,可当真正面临难处时,人心是算不透的,沈伯父许也不曾料到,在他倒下后,沈氏根基所在的太原,只想将他这一脉榨干利益,于新朝中继续荣耀。

王静姝晃神一下,沈遐洲却已站起,她连忙拉他:“你去哪?”

她能察觉沈遐洲今日的状态极不好,这才被他拉一下,就踉跄地坠一下。

她也不让沈遐洲走了,径直点了灯烛,这时才将他的形容瞧清,他又凄惨极了的模样,面色惨白,黑色的衣袍,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血。

记忆中的郎君,其实是很少穿这样黑色衣袍的,是为了看不出沾染上的血迹吗?他总去杀人,她都快习惯他穿黑衣的样子,可仍旧见不得他失魂的模样。

她朝他走近了一步,沈遐洲却退后一步。

郎君望她一眼,怯声:“我弄脏你里衣了。”

王静姝这时才发现方才相拥时,她身上也沾了血痕,红白映在一块,王静姝并不在意,她目凝着沈遐洲,“你又要去杀谁?”

沈遐洲呆怔一瞬,他并没有和女郎说,今夜,他几乎屠尽了沈氏坞堡,若非二郎阻拦,他许还会继续虐杀,袁氏和四娘见了他都恍如见了恶鬼,尤其是婶母袁氏,对二伯沈桓与沈大郎遭遇的一腔愤恨皆倾泻他一身。

他第一次知晓,原来端庄得体的二婶也会破口大骂。

天地浩大,他早已没了归处,他想见女郎,便来了。

他的状态实是不对,就像是回到疯狂往洛京赶被她与沈二郎拦下的那一日一般。

王静姝又朝他走近,拉扯他的衣带,“沈九如,你既想不起还要去杀谁,那就留下,你该沐浴再睡一觉。”

她扯开他的衣带,褪去他的外衫,将人推入净室,又唤了人进来添水。

自逃出洛京以来,她与沈遐洲早已很久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房间也是分开,偶尔夜里来见,也是来去无影,当地买的奴仆陡地见到女郎房中出现了郎君,多有惊讶,低头不敢多看地送进一桶桶水。

王静姝对此也并无什么羞于见人,男欢女爱,她只是比旁人更光明正大了点罢了。

况,她也没想做什么呢。

然而,净室中一点响动也没有传来,王静姝不免担忧他是不是身上还有伤,她又翻找着伤药,转入了屏风后。

沈遐洲许是真累极了,他闭目靠在桶壁上,乌鸦鸦的发一半漂浮在水面,一半贴在沾湿的胸膛,许是蒸腾热气的缘故,他面上苍白褪去几分,反洇出些红润,眼角发梢也满是水露,原本隽逸的五官在此刻也愈发柔和俊美,安静得恍若在礁石上睡去的鲛人般迷离诱人。

王静姝无疑是喜爱他容色的,靠近的脚步也不经放轻柔了,指腹触上他的后脊,将他黑发别开,仔细确认这次没有伤才迟疑地向前转。

他们早已赤诚相待过,可这样年轻美好的郎君身躯全然展现在眼前,她也不由红了脸。

她的手指在向前绕,缠上了他的发,她该将这恼人发再别往旁侧,然,还不及再有所动作,水中闭目的郎君倏地睁了眼,哗啦的水声,他湿淋淋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颗颗水珠如珍珠般不断从他身上滚落,睫毛微颤下,细小的水珠也危险地轻颤,王静姝目光紧随着那随时可能眨落的水珠,心都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她瞧见郎君面庞微擡,水洗一般的曜瞳,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卿卿,你又招我。”

王静姝只来得及察觉手中一阵拉扯的力道,她被带跌进了浴桶,水猝不及防地漫至眼前,她惊慌地扑腾,急于寻得支撑。

本能地攀到了沈遐洲的身上,沈遐洲也将她搂得带离水面,她两手搭在郎君的肩头,急剧地呼吸。

浴桶并不如浴池大,一人用时,还尚有足够空间,可若挤了两人,空间好似都在一瞬紧缩得只有方寸。

郎君锢在她腰间的力道在收紧,王静姝吐出一口不小心含入的热水,奇异地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既别扭又暧昧,她几乎是膝跪在郎君身上。

沈遐洲面庞上仰,黑岑岑的眼眸盯着不断喘气的女郎,眸光奇异的亮,眼尾也像是染上了兴奋的红。

只一眼,王静姝就察觉到了他的兴奋,腿弯被拖曳一下,她又往水中浸去。

而郎君也在此时,微挺了腰,紧绷而有力的胸腹稳稳地撑住了她。

“卿卿,坐。”

其实根本不容她拒绝,向后撤,他已倾身上来,一手压着她后脑,一手托着她的后腰,温柔但又渐渐加深地亲吻,慢慢的,这样已经不再足够。

本该累极的郎君被点燃了般拉起的女郎,她的后腰先是撞上了浴桶,后来,拉长的影子,便成了拉握的弓般向后弯曲。

气息冲撞,相互拖曳,王静姝察觉沈遐洲越发地霸道,他一点也不许她逃,远超以往的不可控,他似乎想在她身上耗尽最后一分力气,他在她身上寻求着满足,也寻求的着安全感。

她尽力地配合着他,几次险些喘不上气。

直至桶中的水变得不再清澈,变得有了凉意,他们又转换至榻上沉沦。

灯烛渐灭,属于清晨的光亮缓慢无声地侵着浅淡的夜色,天已经要亮了。

但王静姝并未能睡多久,恼人的笃笃敲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她有些不悦地起身开门,竟是面颊有些发红的沈莹,可比脸更红的是她的眼眶。

她像是大哭过,人也较上次见时,沉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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