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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你定亲了,夫郎不是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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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遐洲也一直有独身离洛的实力,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给沈二郎成长和强大的时间,他要护住的从来不是他独身,所以他一直心甘留在洛京。

而他向王瑞展示的便是,连同他背后可能性的实力,他与陈雍不死不休,已有乱象的北方,再加个重崛起的沈氏,会如何?

王瑞作为一个不信任陈雍,又难跳出与吕相、陶敬平衡的野心家,不会看不出巨大危机下的机遇,也很难不心动。

故而,沈遐洲对王瑞忽然的转态一点也不惊奇,他只是控制不住厌恶的心理,控制不住想杀了王瑞。

光是控制杀意就已用了沈遐洲所有的意志,他抛了剑,盯着王瑞失血又沉眼算计什么的容情一瞬,嗤声:“两族重修旧好,可以,也不可以。”

王瑞回神,听出沈遐洲语中的不以为意,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年轻人,苍白削瘦,文弱面皮若不去瞧那双冷冽漆黑的眼眸,倒很是肖似乃父沈照,但他们是决然不同,他能瞧出眼前的年轻人,毫无悲悯良善,也毫无宽和容人。

两族是否再修好,眼前的年轻人也根本不在乎。

那他在乎什么?寻来到底为何?

许是因失血,王瑞深思得恍惚,竟直问出了口:“你要什么?我的性命吗?”

“我还是奉劝郎君步子有时不要迈得太大。”

“京畿可还在当今天子的掌控之下,你当死了一个大司农,你能不被察觉吗?”

“还是你当真有把握逃离洛京?”

“郎君就不考虑考虑你沈氏余下的血脉?”

王瑞本就是习惯了作为上位者掌控的一方,便是一时恍惚,也能转为对沈遐洲的试探,试探沈遐洲的底线和态度,试探他的弱点,试探他是否能有令王氏再同他修复旧好的价值。

沈遐洲目中红血丝冷戾,掀眼望人更是扭曲摄人:“大司农莫要一再激我。”

“我不杀你,你我皆知为何。”

“告诉我,你王氏以什么为联结荆扬两州的凭证?”

王瑞没想沈遐洲竟连这种隐秘极了的事都知晓,目中惊讶飞闪,但又很快镇定,现下的大绥,稍敏锐些的谁不是各怀心思,各如守财奴一般地据着自己的依仗?

他泰然道:“何需凭证?皆为利尔。”

荆扬两州皆为南地,但主要官员也非全是本地世家豪强,就如王斐如,也只得别驾,周准倒是好些,可其下也有朝廷下派的钳制官员,以免坐大,众人皆是私下联结,等待一个或许来或许不来的机会。

既皆为利为己,又何需凭证?

但沈遐洲不信,王瑞不会平白替王静姝着想,尤其还是那种带着教训意味的别样帮助。

他漆黑眼瞳动了动,面容越发隽冷:“王公,我可以证实你想要的机会,但你要说实话,同你家女郎有关是吗?你利用她交易了什么?”

他背铜架灯烛而立,整个人像是掩去了独属人的温度,阴冷诡谲,犹如索命的厉鬼。

王瑞脑中似有什么划过,想到一个可能,原他的诸多猜测都是错的,沈三郎非是忽想同王氏的算账,也非是忽地想借王家的势,沈三郎为的是六娘。

他怎就忘了六娘曾为沈三郎奔去太原,显然的,这两年轻人的余情并未了,至少他眼前的年轻是的。

可沈遐洲知道六娘已许人,甚至签有婚书了吗?

王瑞并不在意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可这情爱不得影响他的大事,六娘同荆州周家郎君的亲事不能被破坏,一知沈遐洲的真正来意,他沉下脸,断无可能地道:“六娘本是我王家女郎,父母之令媒妁之言,又谈何交易?”

“六娘顽劣,昔日同沈郎君或有些情丝,但早已同周家郎君定下亲事,沈三郎还是断了念的好。”

沈遐洲终是从王瑞这得到了答案,腮帮紧咬,目眦欲裂,原来王静姝竟是用自己的婚事为凭,令王瑞信任,也令王瑞为她用。

王静姝竟瞒了他此事,她在骗他!

但他非是怀疑女郎对他的心,他只是心疼和难过,心疼女郎的处境也并不好,她貌美,总被觊觎,又有一个总欲用她换些的什么的大伯,她不想被王瑞献给陈雍,那就得用自己婚事换取更大的利益用以令王瑞衡量,她要躲开参祭,王瑞选了最令她吃苦头的方式,令她伤了腿。

可就是这样的女郎,不曾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难处半分,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而来。

沈遐洲脸秀白而眼神阒黑,无限酸楚被抑在其中,垂着的手指节都好似在发颤,他几步逼近王瑞,眸色陡然狠厉,“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攀附借势你王家,但我会帮你。”

“大绥并驾帝王的第一大世家,王公,我会帮你。”

“慕容部族不会止步幽州的,你便携着天子滚回南地去吧。”

王瑞一时被沈遐洲的的强大气势所摄,一时又为听出他话中意思的兴奋与惊恐,兴奋于能与帝王相匹的第一世家是他毕生所求,然又惊恐于沈三郎好大的口气,他难道是想借慕容部族的手将陈雍逼至迁都?他到底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沈遐洲不再管他所留下的话信息量有多大,再多同王瑞待上片刻,他怕是要控制不住捏断他脖子。

沈遐洲来时,所带卫士锋锐无比,走时却如潮退,只余满地的血迹尸体。

但沈遐洲并非彻底离开,他早已对大司农府的构造熟如自家花园,他轻易寻得王静姝的院子。

女郎的房中熏着染甜的香,外间留了起夜的微烛,屏风后放下的幔帐垂地绚烂,他缓步上前,撩开一角,女郎墨发如檀,雪颊莹莹,但眉心却微蹙,被下的身子也扭动一下,似睡得不踏实。

沈遐洲垂眼,手落至她面颊,轻撩一下鬓角,轻声似喃:“卿卿,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他没有等到答案,却也不曾就此离开,移至女郎搭在被外的伤处,指腹触上。

王静姝本就因伤处一直睡得不踏实,对从脚腕伤处传来的痛感也尤为敏感,摩挲般的痒意和痛感令她一瞬惊醒,抽脚就踹。

但下意识的动作,非但没抽回脚,反哎呀痛得她弹起身,湿润眼眸扫得沈遐洲无措松手:“卿卿,我只是想看看你今日伤好些了没?”

“伤筋动骨一百日,哪有这般快。”王静姝白了他一眼,用手撑起身,对沈遐洲又夜探香闺并无有意外。

这是她伤的第三日,从第一日起就没能瞒过沈遐洲,只她另有旁的事瞒沈遐洲,故不愿沈遐洲对此深究,一直哄他是意外,此刻见他也不过当是寻常。

不过,或是熏香的缘故,自沈遐洲身上的传来的不一样的气味尤其突兀,有点冷冽,还有些铁锈的味道,过往她对血的气味也是不曾留心的,可沈遐洲这样的郎君实在又脆弱又疯病,常杀人后坐在她床头,她便对这种气味敏感了起来。

她余留的睡意也在一瞬清醒,抓住了沈遐洲的衣袖,昏暗的室内,她没有沈遐洲那般好的目力,只能吃力更靠近他一些,问:“沈九如,你是又发病了吗?”

她想不出除了发病外,又有什么由头让他竟又在杀人后来这般鬼魅坐在她床头,还用一种似被辜负了眼神望她。

沈遐洲按住锦被倾身向她:“王静姝,你骗我。”

“你定亲了,夫郎不是我。”

他们相对,这种面对面靠近的距离,即便王静姝没有沈遐洲的好目力,也足够她看清,她面前的郎君长睫覆着眼,低着容,鼻弓投影,微白面色比窗外的悬月都要皎白苍凉。

这样忧愁秀致的模样,一会让王静姝为他所知心惊,一会又让她心间发麻。

甚至有些奇怪,沈遐洲竟然没有生气。

她一时玩兴起,拾他肩上发在指节上转着撩眼:“你不生气?”

她实在是坏,沈遐洲堵在心口的气都险些没上来,双目忍耐得赤红,腮帮紧得在发颤,显然是气狠了。

王静姝便知他哪里是不气,他是在装相。

可到底怕他气出个好歹来,手复上他胸膛,为他顺气。

然她的手下一刻便被握着,且那力道还在收紧,像是发狠了般搓捏:“你又气我。”

沈遐洲声音也如挤出来般咬牙切齿,甚至低头在女郎的指尖咬了一口,但这一口后,他好似泄了气,变得低落,浓长眼睫也在颤:“卿卿,我不生你气,我更气我自己。”

他本就是极好看的郎君,此刻缓缓掀眼间,眸光便更如水墨氤氲般潋滟凄楚,让人目眩。

王静姝心跳快一分,便想亲亲他,告诉他,其实都是假的,她根本没有定亲,也没有婚书。

她抿唇一笑,嫣红唇瓣一张一合如诱如妖:“沈九如,你亲亲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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