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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除夕(是剧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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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目中晃过一丝复杂,他已然对王瑞近来同吕相走得近,生了反感,派出清理流民的亲卫更是查得,清理那日,在城外可能见得他们纵火杀人的,就是大司农府的王六娘子。不管是何人窥见,若要维护住帝王的声名,都应杀了以绝后患。

然这念头在再见得王静姝时,他犹疑了,女郎垂着眼,长睫飞翘如檐,光下如玉如瓷般的肌肤美得毫无瑕疵。

无论多久,又拥有了多少美人,陈雍只在王静姝一人身上,感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砰张兴奋,秾丽清绝的女郎光是格外宁静地立在面前,就足以令人怜惜,令人想将其征服。

也令人想起王静姝昔日对他的拒绝。

陈雍步下踏跺,立至王静姝面前,王静姝敏锐退开一步,态度瞧着倒是越发的恭敬。

陈雍既不悦又挑不出错,方伸出想挑起女郎下巴的手也重新放下,声音陡地冷沉:“王娘子,你近日可是出过城?”

王静姝面露茫然困惑:“陛下说的是哪日?臣女自来贪玩,近日伤好,倒是常有出门,城外也确是去过。”

自察觉自己发现的秘密,在幕后之人寻上前,她特意又出了几次门,即便无事,也在不同的时段出城随意绕行片刻再回。

为的便是做出寻常的模样,弱化那日的特殊。

“流民棚所失火那日。”陈雍直接点明。

王静姝恍然:“原是那日,确有路过,听闻失了火,可真是骇人极了,现想起来若非臣女只是路过,走得早,怕也要染上那等贱民的肮脏了。”

她十足嫌弃骄傲的模样,直如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刻薄女郎。

陈雍盯视她鲜活明妍神情半响,却失了耐心:“王娘子,莫再同朕装模作样。”

“你都看到了吧?”

他语气极其阴沉,攫住女郎的目光也骇人极了。

王静姝敛容收笑,却拒不承认:“臣女不知该看到什么。”

陈雍厉声:“带上来。”

话落,殿中忽地被带上两满身血痕的男子,他们被拉扯着头皮仰头。

“王娘子可看清了?这可是你的护卫?”

这二人赫然便是去给孩童送粮未归的卫士,王静姝本以为他们已然死在了那场火中,没想竟被抓了活口。

二人面对王静姝目光,兀自垂头自责,不敢祈求女郎相救。

他们皆是王斐如为王静姝再次入洛,精挑细选出来的卫士,忠心自是不必说,家人也全赖王氏养活,看他们受刑模样,想也是宁死不招供的。

可他们活着便是人证,陈雍是在用他们告诉王静姝,他已查到是她,不管她是否真的瞧见,都逃不开干系。

王静姝凄然一笑:“臣女实不知该瞧见什么,陛下既将他们带来,想也知我是为何出现在流民棚所。”

“王娘子聪慧,应知朕想要什么。”陈雍噙笑,绕过女郎抛出的无辜话语,再次逼近。

女郎身上的馨香实令人神志昏昏,这般活色生香的美人任人都不忍心令她去死的。

他暗示得已足够明显,然王静姝再次后退:“臣女不知。”

美人自来都是知晓自己貌美的,尤其是王静姝这样张扬大胆的女郎,一经确认陈雍舍不得杀她,更是善于用自己美貌,在陈雍即将发怒前,她又道:“陛下应知我不喜被迫。”

“且臣女同陶贵嫔过往便不对付,怕是不能好好相处。”

她实在貌美,美目骄傲婉丽,说话时略从人身上掠过一眼,便如钩子般,牵人心神,一番拒绝的话,生生令人品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她是在同陈雍要位份,还是必须不输于陶然的位份。

陈雍怒意顿时消散:“朕欲聘你为夫人。”

王静姝不为所动。

陈雍也沉吟了,便是曾想过聘王静姝为皇后,可他如今还在不断扶持陶敬的时候,不可能越过陶然将皇后之位给王静姝,坏了平衡。

除非南北世家彻底对立,以吕相为首的北地世家彻底垮台,拔了他心口的那根刺,他方愿再多仰仗王瑞一些,好令其同陶敬相互牵制。

他既是在逼王静姝也是在逼王瑞,还同是在与他们许诺利诱。

他无疑不舍貌美鲜妍的女郎,可他更爱权势地位。

所以,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喜爱王静姝,无非是征服欲在作怪罢了,可也正因为这,王静姝才还能安然无惧地同他相谈。

王静姝面上冷静,心底只觉可笑,陈雍自登基后,到底是多久不曾往外看一看了?到了现在还一心玩弄帝王制衡,真以为杀光流民,拔除吕相一党,再去励精图治,便可重复海晏河清吗?

她一女郎都觉痴人说梦,从他放弃百姓的一刻开始,便再难匹配天子之职了。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绝不会说出口,也不会显在面上的,她只会退让,言道:“陛下既欲聘我,那便不该随意待我,也合该再同我伯父商量。”

她一语双关,从要位份始,便是为拖延时间,再将王瑞卖了,便由他们商谈拉扯去吧。

王瑞有更好的选择在前,绝不甘心一夫人之位就将王静姝卖了,陈雍也不会轻易许出皇后之位,便是许出了,怕是也得王瑞先出了力。

她最大的难关从一开始便只是面对陈雍的召见,揭过发现的秘密。

只要安然出了这殿门,她的婚事到底落在哪还不一定呢。

所以她大方极了,不该说的半分不说,需许出去的婚事轻易又许了。

只是沈遐洲若知晓了,怕是又有得气了,也不知现下他要做的事可做成了?

她神思有一瞬的漫然。

而陈雍沉思后,实难狠下心杀了女郎,那便愿给她体面,且她身后所代表的一方势力,的确不是可随意接进宫中的女郎。

她如何被请来的,又如何被送了回去,只那两卫士陈雍并未还给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处置了,以此提醒女郎既不知瞧见了什么,那就从一而终的好。

王静姝一直维持着镇定出了宫,直至无人处,才发觉手心皆是汗。

她觉自己本质就是个疯女郎,胆子极大,一再用自己作赌,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婚事都许出好几遭了。

可也真亏她不止貌美,还极有价值,方能这般作赌。

独自缓了许久,她才从马车中出言:“将牺牲卫士的名册理给我。”

因她死去的卫士,她皆会记着,至少,他们的家人,她会尽可能地照料。

她会在给阿父去信时,将他们的名册也附上。

*

王静姝几乎没有参与宫宴,便离开了,同不曾参宴的还有沈遐洲,但此时的他,也在极力地赶回。

他衣袍染血,面色苍白,像是受了极重的伤。

陶敬并不好对付,需先将此人诱得亲自上阵,方有机会乱中取其性命。

他绕行先同早早安排的匪类汇聚,亲自指战。

陶敬察觉出匪盗的不一般,亲领兵围山。

攻防拉锯足持续了两日两夜,沈遐洲终带人马一路杀至陶敬近身,二人兵刃相接中是你死我活的决然。

他赢了,厮杀的痕迹在他身上凝固,狰狞血污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旁人的,但他半分不得停留,他必须赶回洛京。

除夕宫宴即便是装病,陈雍也必会遣人去确认他情况。

如他所料的,星泉已快急哭了,宫中遣了人来看望,非要见得沈遐洲才会离去禀告。

星泉将能想的借口都用尽了,终于等到郎君回来,然甫一见得郎君形容,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年轻郎君满身与尘雪混在一起的血污,还有黏连在身上的血痂,光是脱衣便有拉扯开的伤口在汩汩流血。

他着急上去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沈遐洲挥开他:“打水来。”

随意冲洗后,也没有好好上药,先缠上了绷带,披上衣,出门见了几欲闯入的监官。

沈三郎在洛京的境遇人人皆知,这就是一个落难的病郎君,陛下仁慈才有他今日,然天子是否真心照料,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也多有些狗仗人势的玩意,觉得自己也能欺一欺昔日的天之骄子了。

此刻来人见沈遐洲面比纸白,唇淡得像是死了般,那撑着出来的身子骨,当真是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模样,当即自得起来,瞧瞧,再病还不是要撑着出来见自个。

然下一刻,他便被年轻郎君如鬼般扫来的一眼,吓得端不稳茶盏,登时又怒又气地起身道一句“晦气”,匆匆离去。

星泉气红了眼,恨不得追上前去同那监官拼命。

方踏出一步,察觉郎君身体的摇晃,又紧着去支撑郎君,再次替郎君褪下外袍,只见内里又渗出了血。

他四处翻药,忙前忙后地为郎君处理伤口上药。

身体上的伤,并未令沈遐洲意志昏沉,他赤红着目,像是感不到痛楚一般地染着残酷的幽暗,他脑中仍不断算计着什么。

这样的郎君太过熟悉,如只知杀戮的恶鬼,在星泉照料沈遐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郎君都是如此,是王娘子人洛,郎君才像是恢复了些为人的生气。

星泉忽地无比想念王娘子,若是王娘子能此时来看看郎君便好了。

无独有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女郎,披了斗篷,自角门处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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