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袁文卿又回四字：“没让你来。”

李大叔干咳了两声，“我不喝茶，我自己倒杯白水总行吧？”

袁文卿一时无语，而后看似平淡地说：“廿年如白驹过隙，缘散份尽，望君今日之后莫言再相见。”说完就回屋去了。

看到李大叔失落的表情，欧阳玄拍拍他的肩膀：“袁兄看来还没放下当年的感情，有些事不能强求，廿年不见，慢慢来吧！”

“我不求他与我和好如初，这也不现实，只是想和他道歉，看看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小兄弟要做饭？我来做吧。”

夏昱说：“不用，是我和他打赌输了，这些日子，我每日为他做一顿饭，等回去就没机会做了，这茶是好茶，今日心情好，你们等着，我去做大餐。”

夏昱喝完茶神清气爽地先去溪水里摸鱼，见他卷起裤脚，脱了鞋就下水了，欧阳玄有些怕他着凉，毕竟已经入冬，“你怎么就光脚下去啦？我去问问袁兄有没有鱼网，你等等我啊！”

“鱼网捞鱼哪有用手捉来得过瘾，不用担心我，帮我拿个鱼篓，刚才匆忙忘记了。”

欧阳玄很快取来鱼篓和鱼网，他看着阳光下，溪水里专心捉鱼的捉鱼帅哥，一时看入了神。

夏昱猛地出手，“捉到了，阿玄，快看，快看，我捉到了。”夏昱兴奋地叫着欧阳玄，被不停摇摆的鱼溅了一脸的水也丝毫不在意。

等夏昱把鱼放进鱼篓，欧阳玄开心地为他擦去满脸的溪水，“我来捞草虾，我刚才看到水草里有。”

欧阳玄用鱼网捞到不少小鱼小虾，“夏哥，你看我捞了好多虾了，足够炒一盘菜，我再给你捞条大鱼啊！”看到夏昱徒手都能捉到大鱼，欧阳玄也兴致勃勃地站在岸边用鱼网捞鱼。

他们同时看中了一条鱼，都在及其耐心地等待鱼儿慢慢靠近，在夏昱出手的一瞬，欧阳玄也伸出鱼网，最终还是夏昱先捉到了，欧阳玄一时耍坏，故意在水面拍了几下鱼网，溪水又溅了夏昱一脸，“都怪你和我抢，否则这条鱼就是我的了。”

“还不是你手慢，有鱼网也比不过我吧？”

“快把鱼篓拿来，这条更大些，一会儿给你做清蒸茶鲫鱼。”

听到他们嘻闹的声音，袁文卿也忍不住走出来看，他这里已经很久没听到笑声了。

捞完鱼虾，两人一起来到后山鸡窝里找鸡蛋，在菜园里摘青菜，又一起到灶台前生火做饭，“阿玄，帮我把这些茶叶磨成粉，我用它和面粉调在一起，做茶饼。”

“好。”欧阳玄愉快地在一旁帮忙。

李大叔在一旁看得好生羡慕，袁文卿的冰山脸有过转瞬即逝的微笑，很快又恢复了沉默。

不久，带着茶味的饭菜香气飘散开来，几人都饿了，等饭菜摆上桌，袁文卿又泡了一壶好茶，“我以茶带酒，敬二位小兄弟，寒舍已经很久没招待过客人了，今日多亏小兄弟做了这么好的一桌饭菜，袁兄谢过二位。”

夏昱忙说：“不敢当，你这里啥都好，就是寂寞了些，人活在世间，总要与人交往。不说这个了，先尝尝我这菜做得如何？清蒸茶鲫鱼、红袍炒草虾、茶叶蛋、炒青菜、雕花白萝卜，杂鱼汤，红茶饼和茶粥。”

欧阳玄知道夏昱的厨艺好，尝过之后也没意外，李大叔和袁文卿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顿农家饭做得比镇子上的大厨都好，色香味俱全不说，还特意摆盘，点缀了些菜叶和小野花。

李大叔感慨万千：“没想到我人到中年，还能吃到这么高档的一桌饭菜，大兄弟，我没茶敬你，就以白水代酒了，干！”

转头又和欧阳玄说：“小兄弟，你夏哥对你真好，好好珍惜，别像我一样，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头了。”

饭后夏昱向袁文卿买了些顶级的大红袍，就向他告别了，李大叔去找袁文卿，却被拦在了门外。

李大叔失落地对两人说：“哎，我想好了，我既然娶妻，不能不顾妻儿来找他，亏欠他的二十年，我就慢慢偿还吧，平时不能常来，过年过节来看看他，曾经意气风发、儒雅风流的袁兄，没想到这二十年过得这么孤独，我......”李大叔哽噎着说不下去了。

从袁家出来，两人与带来的卫兵和小狼崽会和后又回到武夷山脚下住了几日。

快到农历腊月，夏司令连续几天发电报催儿子和准女婿回省城。欧阳玄的腿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基本痊愈了。腊月初一，夏昱和欧阳玄踏上了回省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