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2 / 2)
婉月瞧祠堂挂锁已觉不好,开了锁、进了堂,就见承平佝偻着身子跪在祖宗牌位前、承泰则披头散发病歪歪倒在一边。婉月忙躲到承平身边:“二哥哥这是怎么了?”
承平跪了一夜又累又疼,咬牙道:“他做了错事心里愧疚,断发自罚呢。”
承泰本以为是仆人进来送饮食,没料竟是婉月,连忙忍着痛将头发粗粗梳理:“竟、竟是婉月妹妹!妹妹怎么来了,我这样叫妹妹见笑了!”
婉月有些不忍:“多大的错啊竟还要断发,罚跪祠堂还不够么,哥哥也太认真了……怎么二哥哥和三哥哥都很难受的样子,还有股子药味……你们没事吧?”
承泰咧了咧嘴:“被打了三十棍而已,不碍事!”
“三十棍!”婉月忙去看承平,“你也被打了么!”
承平没有回答,但看他屈着身子难以直起的样子,他已不必回答。婉月心疼得泪水赢目,又想看承平伤势又怕弄痛了他,蹲下身流泪道:“挨了那么多打怎么还跪着,难道你人竟是笨的、偷懒歇歇都不会么!这里又没有人,快躺躺吧!我现在就去求姨夫放你出来!”
承平何尝不想休息!可他仍努力挺了挺腰:“不必了,我做了错事,自然该罚。这是我向父亲请罪的诚意,也是我想父亲请求的决心。”
婉月哭道:“究竟什么事哥哥你竟如此执着!”
“我想娶赵熹。”
婉月愣住,连眼泪都停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自知罪孽深重、愧见祖先,可我钟情赵熹、至死不改,只能向父兄坦白、求他们原谅,也求他们成全。婉月妹妹,你比我的亲妹妹还要亲,但你毕竟还未出阁,这件事你不必替我求情,我自己担着就好。”
婉月羞恼不已,扑上前攥住承平衣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赵熹是大哥哥的未婚妻啊!她给你灌了什么药,你竟连父母兄弟都不要了么!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婉月没有说完,侧过脸不住流泪。
承平默默叹息,劝道:“好妹妹,你以后会遇到很好很好的人,他待你会向我待赵熹那样,那时候你就明白我了。不过我希望你们不必像我们这般艰难。”
婉月猛然擡头:“谁说我不明白!不明白的人是你、是你!”说罢头也不回跑出祠堂。承泰看着这一幕不由心酸,怎么好人家的闺女都被承平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