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1 / 2)
无名
无论是突袭开平还是攻占西林的将士都连日奔袭作战,但两处均得胜、开平斩杀敌首西林所获颇丰,大家都喜气洋洋兴致高昂丝毫不见疲色。本就是同乡,又一起行军,分头行动均有所获,大家聚在一起不免将这几日传奇经历大加讨论,一时间校场上热闹不已。
赵熹在燕无异等人陪同下走上将台,燕无异特命人搬来两把椅子,好叫赵熹一会能歇息片刻。赵熹原来的衣袍破损染血、他又受伤,思及回程追兵之患小,便脱了甲胄只换了棉袍,外仍罩白披风。恶战之后狼狈,但连日行军无暇顾及,赵熹只用水擦了脸、拆了先前梳的胡蒙发饰绑了高髻,倚着游云站在将台。
赵熹道:“诸位兄弟辛苦数日想来也已疲惫,咱们战役已胜、战果已得,也该回家去了。出发去开平府前我同你们拍了胸脯,说此去定立下奇功伟业、叫你们一生为傲,可思来想去,开平府这事能引得胡蒙内部不合最好,咱们的名若是泄了出去,怕反要坏事。我已跟五百兄弟说过,现再说一下,大家的功劳咱们都记得,但就别同别人讲了,咱们此次出来只跟夷人结盟打了两座城、开平府的事与咱们无关。虽是如此,儿郎们奋勇拼杀,为帅的怎能叫你们空手而归?故咱们先论功行赏,叫大伙高兴高兴!大家放心,这赏是咱们自己的,等回去后燕州与朝廷会以攻城之攻再行赏赐,荣华富贵少不了大家!”
赵熹说完便叫燕无异副将捧书行赏,他自己则坐在一旁歇息。这次所获不菲,又不必操心日后,除四十万两均分给燕、平二州,黄金和珠宝留给军官,其余四十万白银全给了士兵,因而士兵赏赐十分丰厚,除每人一百两银子外另根据功劳大小赏赐,陈玉罗必另有加赏,一番下来,连没进城门的怀章都得了二百两赏银。
怀章捧着沉甸甸的银两眼含热泪。他乃京城名伎、风月场上独一份的人物,珠玉当米金银作泥,黄金万两也不过一歌一笑,可如今这二百两却比他先前十数年所挣都要珍贵。他重而又重得谢过赏官,珍之又珍地包好银两,打算将它好好珍藏。
怀章便是行赏最后一人,赵熹看封赏已完、大家都眉开眼笑欢喜不已,起身到台前:“我治军向来赏罚分明,要赏的赏过了,要罚的也该罚了。怀章,你到前面来。”
怀章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被赵熹点到还有些茫然,走到台前不知赵熹是何用意。赵熹敛起笑容,威严自盛:“出征前我便交代,非有我命不可离队!从开平撤离时袁敬德和陈玉奉命留下,怀章,你擅自做主停在城外,该当何罪?”
怀章一愣,他为何要留下,他是担心赵熹、怕赵熹出事!如果不是他留下,赵熹的伤都无法及时处理,他留下难道有错么?怀章委屈不已,却也不愿在众军面前落赵熹面子,便含泪跪下,垂着头不肯说话。
众军素知怀章与赵熹交好,燕无异等知内情者更知他二人情谊非常,如今赵熹特点了怀章出来,大家都十分意外。陈玉忙向赵熹求情:“元帅,怀章本就非军旅之人,一路照顾军士贡献颇多,他会留在开平府外也是担心元帅、并无抗命之意!求元帅饶他这次!”
燕无异也劝:“是啊,怀章并非军户,倒也不必以军法严他,就放他一马吧。”
其余将士也求:“请元帅饶怀章一次!”
袁敬德很是着急,可他望着赵熹,并没有求情。
赵熹坚持道:“随我出征者皆为我部将、全得听我号令,这事我已事先同他说过。他是有功,有功已赏;他也有过,有过则罚,不然本帅何以统将治军!”
怀章见众人替他求情心中感动不已,抹了把眼泪,向赵熹磕头请罪:“元帅说得对,我与大家一般,不该另待!既然该罚,怀章认罚!”
赵熹嘴唇含笑,眉眼又温柔起来:“好。违命离队,当罚军棍五十。”
“元帅!五十军棍太重,怀章怕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