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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帮祁漾把椅子拉出来，待人坐好后，才回到自己位置。

坐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一时显得气氛有点尴尬。

殷离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落在祁漾身上，内心略显焦急。

为什么祁漾不开口？她要开口吗？开口说什么？

祁漾显然也意识到了氛围的奇怪，蓦然对上殷离的视线，祁漾“呵呵”笑了两声。

“那个，我好像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祁漾。”

殷离微微一点头：“知道。”

祁漾继续介绍自己：“我是一名演员。”

殷离继续点头：“这个也知道。”

祁漾眨了眨眼：你都知道了，我还要说什么？

不知为何，祁漾忽然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那时候她在休息，杨芸说给她介绍对象，祁漾人有点懵，还没二十四呢，就开始催婚了？

后来听说妈妈介绍的人是殷离，祁漾动了心思，答应见面。

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西餐厅，殷离和现在差不多的打扮，上来把自己的相关情况介绍了一遍。

对方介绍的细致，祁漾觉得自己不做个自我介绍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学着殷离讲了一遍。

结果，讲完之后，殷离就问她：愿不愿意结婚？

现在和当初的情况像又不像。

当初她与殷离是真的完全不熟悉，现在则不一样，她和殷离对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却要装作不熟。

当时只有她们两个，所以她听了殷离的问题后，理所当然地质疑了一句：你在开玩笑吗？

现在不一样，周身一圈摄像机，还围了许多工作人员，一言一行都应该注意。

现在的殷离和当初的那个影子慢慢重合，祁漾索性也变回刚认识殷离的自己。

“跳过自我介绍，我们换个话题。”

当初，殷离问过“愿不愿意结婚”后，祁漾也说换个话题。

就在这时，服务生来上菜了。

殷离微微颔首：“这家的牛排还不错，试一试。”

祁漾点头：“好。”

祁漾不禁松了口气。

再让她和殷离讲话，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录制开始之前，祁漾把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要和殷离装作不认识，也知道饭后要她带着殷离去玩。

万万没想到，她找不到和殷离相处的方式了。

虽然说之前的相处并不能说特别顺畅，好歹是正常的，现在实在是太尴尬。

刚吃了两口，祁漾看到摄像机后面站着的PD冲她使眼色。

祁漾忽然反应过来，她和殷离录节目呢，都不说话算什么样子？

又吃了一口，祁漾看着盘子里的牛排点评道：“确实不错，口感很嫩。”

殷离擡眼看着对面的人：“喜欢就好。”

祁漾切着牛排，心中思考着说什么。

“殷……姐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祁漾平时也不怎么称呼殷离，录节目，不能完全没有称呼，会显得不礼貌。

叫殷总显得谄媚，喊阿离过于亲密，直呼大名又有些奇怪。

殷离唇角微弯：“可以叫姐姐，不用带姓氏。”

既然聊到称呼上，祁漾顺着往下问。

“有人这样称呼过你吗？”

殷离摇头：“没有。”

祁漾略带疑惑地擡头，她不是有妹妹吗？没人喊过她姐姐？

好吧，可能骗人呢，在录节目，什么都可能是假的。

殷离解释道：“家里同辈分小一些的叫的都是‘姐’，或者名字加上‘姐’。喊‘姐姐’的，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祁漾脱口而出问道。

仿佛不仅是在问综艺里不熟悉的“合作伙伴”，也是在问镜头背后的妻子：我是第一个喊你姐姐的人吗？

殷离语气确定：“当然。”

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和祁漾可以顺着这个综艺的节奏慢慢来，不仅是在综艺里发展她们的“合作”关系，也是在综艺外面发展她们的妻妻关系。

有些话，放在平时，祁漾不会说，她也不会说。

比如称呼，她与祁漾领证二十多天了，基本上没有喊过对方，从来都是用“你”代替。

如果没有节目，祁漾怕是永远也叫不出那句“姐姐”。

祁漾视线不经意扫过身边放着的花：“谢谢姐姐送我的花，这个有什么含义吗？”

殷离想了想，道：“遇见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祁漾眨了眨眼睛，略显懵懂：“花的寓意还是你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