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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也不说话,互相看了一会儿,祁漾先偏开头。
“那你想怎么样?”
祁漾用侧脸对着殷离,殷离盯着祁漾的鼻尖发呆。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有点难过罢了,你居然这么不相信我。”
祁漾:“……”
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那你就说这次你撒没撒谎吧。”
殷离语气听起来特别落寞:“撒谎是我的错,我认,我也改,可是你不相信我。”
祁漾无奈地把头转过来:“你说说想怎么办?”
“我没想怎么办,只是有点难过。”
一直这句,没完没了了是吧。
祁漾不止在心里这么想,她还说出来了。
后来的几分钟,又是一阵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里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祁漾受不了了,从殷离腿上起来:“哎呀,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不难过?”
殷离手空了,在空中悬了两秒后落在自己大.腿上:“我没想你怎么做,信任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需要时间和精力来建立信任,我自己难过,觉得我挺失败的,跟你没关系。”
祁漾“啧”了一声:“我在跟你沟通啊,你难过我想安慰你,遇到问题不就该好好沟通吗?你别逃避行不行?刚才因为你撒谎,我那么生气,你一哄我我立马顺着台阶下,沟通才能解决问题,这不是你说的?”
殷离擡头看着祁漾:“那我要怎么说?我该让你怎么做?你现在立马说信任我,我知道那是哄我的,不是真的,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祁漾转头自己安静了一会儿,在心里默念一百次:好好沟通。
她们是妻妻,最亲密的关系,遇到问题了必须一起解决,不然产生隔阂了以后很难消除,她跟殷离是平等的关系,就算她年纪小,也不需要殷离一直让她,在这段关系里,她也可以独当一面。
做好心理建设后,祁漾走到殷离面前蹲下身子仰视她:“我没有不信任你,我连我的事业都能毫无保留地压在你身上,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殷离垂着头不说话。
祁漾继续安慰她:“今天跟你.妈一起上楼,没话题好说的,我就是觉得咱俩结婚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所以问了一嘴,她直接跟我说了,跟你的说法有点出入。我刚才就说了,我不喜欢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也不喜欢,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殷离眉头皱起浅浅一个小山峰:“我也说了,我撒谎出于好心,你不喜欢我会改的,不要重复好不好?”
祁漾本来手搭在殷离膝盖,听到这话,拿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有完没完?我想跟你好好解决问题,你在这制造更多问题是不是?”
殷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太好,想道歉,可是祁漾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祁漾擡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别说了,各自冷静冷静吧。”
话音落下,祁漾随手捏着床上兔子娃娃的耳朵抱着玩.偶出去了。
殷离没多想,她以为祁漾只是换了个房间待着。
两人确实要各自冷静冷静,她觉得自己有点晕头了,还记得进房间最初的目的是哄祁漾开心,现在好了,人不仅没哄好,还把自己气到了。
祁漾抱着自己的玩.偶气呼呼地下了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兔子拿下去,当时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她都跟殷离说了该怎么哄老婆,本来以为再见到两个人肯定是跟之前一样甜甜腻腻的样子,没成想却看到了生气的祁漾拿着娃娃准备出门。
阿姨赶紧擦了手跟出去:“夫人。”
听到有人叫,祁漾回头:“嗯?阿姨,晚上别做我的饭了,就她自己吃。”
阿姨有点着急:“天都快黑了,你去哪啊?”
祁漾捏了捏兔子耳朵:“不是有司机?我想回家,我想我妈。”
阿姨下意识擡手拉了祁漾一下;“两口子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行了?你们年轻,针锋对麦芒,谁都不肯低头,不行的。”
说到这,祁漾忽然有点难受,鼻子一酸,幸好她是演员,能大概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住了眼泪:“道理我都明白,阿姨,我低头,我跟她好好说,我愿意跟她沟通,是她不好好听我说,先这样吧,各自冷静冷静,我不想看到她。”
阿姨心里急得很:“那……”
怎么连人都不想见了呢?
明明前两天一直好好的,黏糊劲儿让外人看了都牙酸,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祁漾把阿姨的手从自己腕上拿开:“先这样吧,阿姨,我没心情跟你多说,我走了。”
阿姨站在门边眼睁睁看着祁漾出去,没能再说出挽留的话。
房门关上,阿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殷总知道她老婆回娘家了吗?要不要上去报备一声?
说不定人家知道呢,她在中间多事罢了,年轻人愿意闹一闹就闹一闹,谁年轻结婚没气得回家过几次?吵一吵,问题解决了感情会更深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殷离收拾好情绪下楼。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工作方面,祁漾确实很信任她,刚结婚就能把事业压在她身上,可是在生活方面,祁漾对她的信任还不够。
也怪她,撒过慌,不止一次,每次都被戳穿,祁漾心里有防备是应该的。
待会儿好好跟她说,她什么态度都行,只要她能不生气,一切以她的情绪为重。
就算她想发泄一下,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能继续冷战,冷处理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殷离想的挺好的,下楼之后便傻了眼。
楼下只有阿姨,还有餐桌上的菜。
“阿姨,漾漾没下来吗?”
阿姨刚把米饭端出来,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眼神里还有点责备的意味。
殷离指了指楼梯:“还没下来?我去喊她。”
阿姨把饭放在桌上:“她走了,你不知道吗?”
殷离明显不知道:“走了?”
阿姨点头:“应该是回她爸妈家了。”
殷离急了,赶忙去拿自己的外套:“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解释:“就刚才抱着玩具下楼的时候,让司机送她走了,我以为你知道。”
殷离一边穿外套一边从玄关柜子上拿了车钥匙:“嗯,谢谢阿姨。”
阿姨在后面还想说什么,殷离已经出门了。
满桌子菜,本来是给两个人准备的,现在人都走了,阿姨看得直发愁。
殷总也是的,现在急了,早干吗去了?把人气成那样,走的时候眼眶通红,看起来可怜得很。
殷离知道祁漾父母家住哪,却从来没去过,每次跟祁漾父母见面都是在外面。
上次中秋节,双方父母都让回家吃饭,因为霍斯晨生病,哪边都没去,没想到上门来得这么快,还是因为不太好的原因。
已经来不及准备礼物了,见到祁漾才是要紧事。
殷离开车在路上疾驰,另一边,祁漾在一家人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就没多大事,让她搞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这下完了,爸妈弟弟该不喜欢殷离了,尤其是弟弟,看起来想把殷离生吞活剥了似的。
回家的路上,祁漾越想越委屈,反正车里也没别人,她没压着,哭了一会儿。
她皮肤白嫩,哭的话上脸,哭完留的痕迹比较明显,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家之后,门是祁树开的。
虽然祁树不是祁漾亲爸,到底是看着祁漾长大的,当亲生女儿宠。
两个人平时对对方比较客气,祁树是含蓄的人,祁漾对家人也这样,大家都用行动来表示爱,没谁轻易把感情挂在嘴上。
看着祁漾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祁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祁漾怀里抱着祁帜扬送的兔子,摇了摇头。
祁树在后面把门带上,跟着祁漾往里面走:“吃晚饭了吗?”
祁漾继续摇头。
祁树比祁漾高不少,他擡手摸了摸祁漾的头:“爸爸给你煮个面吃,喊妈妈来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