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2 / 2)
“走吧。”
林渡水背着行囊,率先将小丑宝抱上马背,随后自己翻身上马,照例是厚重的披风张开,裹住小小的人儿。
乔瑾有些不舍,但终有一别,他与林府众人一一道别后,骑上白马,与林渡水扬长而去。
回到南疆后,林渡水与乔瑾投入新的一轮忙碌中。
各项军中事务等着林渡水,而乔瑾则是跟着曾老不断精进医术,偶尔还会出去免费问诊。
这段时间连轴转,乔瑾常感觉身体有些虚,脚步沉重到家后,吃过饭洗完澡没多久就睡了,把小丑宝委屈得气呼呼的,抱着安安的大腿哭诉:“爹爹不陪我玩。”
安安搂住她,轻声安慰:“最近少爷太忙了,所以很累,回到家就睡着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好吗?”
小丑宝虽然委屈,但总归是懂事的,闻言点了点头,佯装落寞地叹了口气,小大人般:“娘亲也不回家,爹爹肯定是没有娘亲陪所以才不陪小宝。”
安安被她的逻辑震惊,想不通其中关联。
最近林渡水归家也晚,常常待乔瑾睡着,她还未曾归家,因而也未能及时察觉乔瑾的异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乔谨发觉自己愈发嗜睡,今日陪同曾老外出看诊,一位身怀六甲的产妇前来抓药,言谈之中道自己没怀孩子时,睡眠经常不好,多梦易醒,可怀上后却十分嗜睡,终日昏昏沉沉,恨不得躺在床上一觉不醒。
闻言,乔谨忽然发觉自己近期的症状与她相似,刻意扬起的笑逐渐消散,话也少了许多。
吃过午饭,乔谨坐着愣了片刻,曾老洗净手出来看见他一副呆样,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乔谨回神瞧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像是下定决心,伸出手去:“曾老,你帮我诊个脉。”
“你生病了?”曾老看他气色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话虽如此,他到底擦干手坐下来为他诊脉,片刻后,道:“林将军真是神勇,你这已经是将近两个月的喜脉了。”
果然如此。
乔谨闭了闭眼睛,一直以来两人在房事上都做好预防,向来点到为止,只有京城大年三十那一夜,他与林渡水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又感情急促升温下抱在一起,上半夜还有预防意识,待后半夜了就……
没想到居然一击即中。
乔谨苦着脸,还记着生产时的痛苦。
“怎么,不想要?要不然我给你煎碗药,喝下去保证你药到病除。”曾老戏谑说道。
“别,我没有不想要。”乔谨连忙拒绝,又道,“曾老,我想提前回军营。”
曾老摆摆手,“回吧回吧,今天也没什么事了,路上注意安全。”
乔谨嗯了一声,起身收拾东西便往军营走了。
他舒缓了一下情绪,进入林渡水的军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桌面上垒得整齐的书册和摆放在一边没来得及收拾的笔墨。
不知为何,乔谨松了口气,在她军帐中看了看,将桌面的笔墨收拾好,打了个哈欠,随后滚到那张小小的床铺,拉上毛绒大被,盖住头沉沉睡去。
林渡水回来时看见床铺上凸起的一团,下意识放轻脚步,坐在床沿边上,缓慢掀开被子,只见里面是憋得脸红的乔谨。
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林渡水眉眼漫出一丝笑意,悄悄将被子拉下来些,不至于让他睡着了气不顺。
乔谨睡了一个下午的觉,醒来时看见林渡水正在书桌旁提笔落字,他坐起身来,突然出声:“姐姐,你写什么?”
林渡水见他醒了,放下笔,道:“京城里了书信的,是爹娘的,正在回信。”
乔谨起床下地,拿起写好的信看了起来,上半部分写的是军中的一些事宜,后半部分捡着一些趣事说,上下两部分泾渭分明,分明是林盛弦看上半部分,林氏看下半部分。
“你还有一事没写进去。”乔谨朝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神秘。
“什么?”林渡水配合问道。
“笔拿来,我亲自写。”乔谨伸手要笔。
林渡水从善如流递给他,乔谨在最后一张信纸中补了两句话,林渡水在一旁看着,忽然睁大眼睛,从容的情绪多了裂痕。
“你写的都是真的?”林渡水忽然掰过乔谨的身子,认真看他。
“曾老帮我诊的脉,错不了。”乔谨说道。
林渡水不知此刻心情如何,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又有孩子了。
“姐姐,你不喜欢吗?”乔谨见她不像欣喜的模样,有些担忧问道。
林渡水摇头,抱住乔谨,既是惊喜又是担忧,最终转为一声叹息,“乔谨,都怪我,你不该再受苦一次。”
见她比自己还要愁苦的面容,乔谨忽然发觉自己之前的忧愁很是多余,两个人中,姐姐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自己。
“姐姐,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再次迎接另外一个宝贝吧。”
林渡水抱紧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