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魔道妖狐（69）（1 / 2）

灵脉泉眼的水面刚映出完整的月亮，涂山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灵鸽哨声。青璃举着信鸽落在桃树枝上，信纸被她捏得发皱，狐耳绷得笔直：“阿姐！北境的‘镜花村’出事了！村民们对着空气说话，有的还在跟‘另一个自己’吵架，村长说村里的灵脉井里，能看到两个月亮！”

我捏着信纸边缘，指尖的九尾玉簪突然发烫，映出信纸背面淡淡的镜像纹路——那是灵脉异常的痕迹，既不是之前的凝滞、枯萎，也不是紊乱，更像是一层透明的薄膜盖在灵脉上，将一切都复制了一遍。“是灵脉镜像。”大祭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的灵脉珠泛着不稳的双色光，“上古灵脉族的古籍里提过，这种异常会让灵脉产生‘镜像倒影’，现实中的一切都会在灵脉里形成镜像，生灵一旦接触镜像，就会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严重的会被困在镜像里永远出不来。”

灵汐和墨尘连夜赶来了，灵汐刚用灵脉秘术探测完北境的灵脉流向，脸色凝重：“镜花村的灵脉分支已经完全被镜像覆盖，连周围的灵植都开始出现双重影子——叶子的正面是翠绿，背面却映着灰黑的镜像，像是两个世界叠在了一起。”

墨尘摊开水晶地图，地图上镜花村对应的“镜灵窟”位置，正闪着细碎的双色光，像水面上的粼粼波光：“镜灵窟是上古灵脉镜像的发源地，里面藏着‘镜灵晶’，晶体能操控灵脉的镜像之力。之前解决的几次异常，浊灵王都是在试探，这次他恐怕是想用水晶镜像，复制出一支‘镜像军队’，直接进攻灵脉天宫。”

杨戬将三尖两刃刀靠在石桌上，目光落在北境的方向：“镜花村离灵脉天宫的推测位置不远，再晚些，镜像会顺着灵脉蔓延到天宫外围。我们现在就出发，用灵脉火种的生机，应该能暂时压制镜像。”

我们带着灵脉火种、三族信物和忆灵草，乘上清灵车。车辕上的灵脉藤随着行驶不断释放淡蓝灵光，可刚进入北境地界，灵光就开始出现双重影子——连灵脉藤都被镜像影响了。青璃揉了揉眼睛，突然指着路边的稻草人：“阿姐，你看！那个稻草人在动！”

我们停车看去，稻草人确实在挥动手臂，可仔细一看，那只是镜像的虚影——真正的稻草人还立在原地，镜像却在模仿人的动作，甚至对着我们咧嘴“笑”。“别对视镜像。”灵汐立刻用灵脉藤挡住大家的视线，“镜像会捕捉人的目光，趁机钻进意识里，勾起最在意的执念。”

镜花村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村口的石磨在自转，磨盘上没有黄豆，却有镜像形成的“虚黄豆”在不断被磨碎；村民们围着空无一物的石桌吃饭，筷子夹着空气，嘴里还念叨着“今天的肉真香”；灵脉井的水面上，果然浮着两个月亮——一个是真实的银月，一个是灰黑的镜像月，两个月亮的光芒交织，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朦胧的双色光里。

“村长在那边！”青璃指着村西的草屋，一个老人正对着墙壁说话，墙壁上映着他的镜像，镜像的嘴也在动，像是在回应他。我们走过去，灵汐递了一片忆灵草给老人，他嚼了嚼，眼神渐渐清明：“刚才……我好像看到我去世的老伴了，她跟我说话，让我跟她走……”

灵汐用灵脉藤在村中心布下净化阵，淡蓝的灵光笼罩着村落，村民们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可镜像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更淡，像一层薄纱贴在空气中：“镜像的源头在镜灵窟，只有毁掉镜灵晶，才能彻底消除镜像。但窟里的‘镜灵卫’很棘手，它们是被镜像困住的灵脉残魂，会复制我们的攻击，甚至复制我们的样子。”

我们跟着灵脉藤的指引，往镜灵窟走去。窟口藏在一座山壁后，山壁上布满了透明的水晶，每个水晶里都映着不同的镜像——有的是上古灵脉族的生活场景，有的是灵脉大战的片段，还有的，竟映着我们现在的样子，连我们的动作都被实时复制。

“小心，别碰水晶。”墨尘提醒道，他用洗灵玉剑的白光扫过一块水晶，水晶里的镜像突然扭曲，变成了蜀山被镜像覆盖的样子，“水晶会复制我们的记忆，制造出我们最害怕的幻象。”

刚走进洞窟，周围的水晶突然亮起，无数道镜像从水晶里涌出来，瞬间将我们包围。我看到涂山的桃林被镜像覆盖，所有的桃树都变成了灰黑色，小狐狸们被困在镜像里，对着我发出求救的叫声；杨戬看到灌江口被镜像淹没，渔民们在水里挣扎，他的三尖两刃刀插在江里，却拔不出来；青璃看到她小时候被猎人追赶的镜像，猎人的箭羽朝着她射来，和记忆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是幻象！用忆灵草！”灵汐大喊着，将忆灵草分给我们。我嚼了一片，嘴里满是清苦的味道，眼前的涂山镜像瞬间消散，只剩下洞窟里的水晶和伙伴们的身影。杨戬和青璃也很快清醒，只有哪吒，还在对着空气挥拳——他看到了自己被镜像复制，两个哪吒拿着火尖枪对打，难分胜负。

“哪吒！别打了！”杨戬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片忆灵草，“那是镜像，不是真的你！”哪吒嚼了嚼，恍然大悟，挠了挠头：“难怪觉得那家伙跟我一样厉害，原来是复制我的本事！”

往里走，洞窟越来越宽敞，中央的石台上，一颗半人高的水晶悬浮在半空——正是镜灵晶。晶体表面映着无数道镜像，有灵脉天宫的轮廓，有浊灵王的身影，还有我们每个人的镜像，正对着我们冷笑。晶旁站着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人，他的脸被一块水晶面具遮住，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镜灵晶碎片的权杖——正是浊灵王的手下“镜灵将”。

“你们终于来了。”镜灵将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还以为，你们会被困在镜像里更久。”他挥动权杖，镜灵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无数道镜像从晶体里涌出来，变成了和我们一模一样的“镜像人”，手中也拿着和我们一样的武器。

“它们会复制我们的攻击！”灵汐立刻用灵脉藤在我们周围布下屏障，镜像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劈在屏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屏障剧烈震动，“别用全力攻击，会被它们复制！”

哪吒不信邪，火尖枪一挥，火焰射向镜像哪吒。镜像哪吒也挥出火焰，两道火焰在空中碰撞，炸开的火星落在地上，烧得水晶发出“滋滋”的声响：“好家伙，连我的火都能复制！”哪吒咋舌，却更兴奋了，“正好，我倒要看看，是真的我厉害，还是假的我厉害！”

杨戬拉住他，摇了摇头：“这样下去没完没了，镜灵晶在不断提供镜像力量，我们得先毁掉晶体。墨尘，你有办法破解镜像复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