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山海搜神（12）（1 / 2）
唐越将最后一块凝神果的果肉递到腓腓嘴边时，昆仑墟的晨雾正慢慢散去。小家伙叼着果肉，小爪子却扒着他的手腕不放，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怀里的九煞珠——那枚从混沌祭司骨杖里取出的黑色珠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锦盒里，却依旧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仿佛要将周围的生机都吸进去。
“这珠子不能碰。”唐尧走过来，用布巾轻轻擦去唐越嘴角的果渍，“昨夜我用《大荒秘录》对照过，这是‘九煞珠’，灭世阵的核心，当年九黎人用九种异兽的精血炼制而成，每一枚对应一个地脉节点。之前我们毁掉了五枚，这是第六枚，剩下的三枚，应该在‘归墟’。”
“归墟？”唐林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刚画好的地图草图，“就是《山海经》里说的‘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的那个归墟？”
“正是。”唐尧点头，指尖在草图上点出一片海域，“归墟是天下水脉的归处，也是地脉的‘泄口’，九黎人把剩下的九煞珠藏在那里，一是因为归墟的水脉之力能滋养珠子，二是那里有‘鲛人’守护，外人很难靠近。”
白泽幼兽突然从唐林怀里探出头，对着草图叫了两声，爪子在“甘渊”的位置划了个圈。唐越立刻明白：“你是说，甘渊里有压制九煞珠的东西？”白泽眨了眨眼，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算是默认。
出发前，陆吾和英招特意赶来送行。陆吾将一枚刻着虎纹的玉佩交给唐越：“这是‘昆仑护心玉’，能抵挡水脉的寒气，归墟的海水比玄冰原的冰还要冷，你带着它能多份保障。”英招则递过一束晒干的“忘忧草”：“这草能解鲛人放的迷香，你们用得上。”
队伍沿着昆仑墟的山脚往东海方向走，走了约莫十日，终于看到了归墟的轮廓。远远望去，那片海域泛着诡异的墨蓝色，海面上没有一丝风浪，连海鸟都不敢靠近，只有几座孤零零的礁石矗立在海边，礁石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
“大家把护心玉戴好，忘忧草拿在手里。”唐越将昆仑护心玉分给众人，自己则将九煞珠锦盒系在腰间——他发现，自己的饕餮血脉似乎能和珠子产生微弱的共鸣，握着锦盒时，珠子的吸力会减弱不少。
刚靠近海边，就听到一阵空灵的歌声。那歌声像女子的低语，又像孩童的呢喃，听得人心里发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海水走去。唐浩最先反应过来，赶紧用忘忧草在鼻尖蹭了蹭：“是鲛人的迷香！快用忘忧草！”
众人赶紧照做，歌声的影响瞬间消失。唐林指着海面：“你们看，水下有影子！”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墨蓝色的海水里，隐约有无数条人影在游动，他们有着人的上半身和鱼的尾巴，正是鲛人。
鲛人们显然发现了他们，纷纷浮出水面。为首的鲛人女子有着银白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眸像海水一样清澈，她手持一把珍珠打造的匕首，警惕地看着唐越等人：“你们是谁？为何闯入归墟？”
“我们是唐门弟子，前来寻找九煞珠，阻止九黎人激活灭世阵。”唐越上前一步，举起陆吾给的虎纹玉佩，“这是昆仑陆吾神君的信物，我们没有恶意。”
鲛人女子看到玉佩，眼中的警惕少了些，但依旧没有放下匕首：“九黎人三天前就来了，他们抓走了我们的族长，逼他说出九煞珠的下落。甘渊里确实有一枚九煞珠，还有先祖留下的‘定水珠’，能压制珠子的力量，可现在……”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族长被他们关在甘渊的水下宫殿里，我们根本救不出来。”
“我们帮你们救回族长，你们帮我们找到九煞珠和定水珠，如何？”唐越提议。鲛人女子立刻点头：“好！我叫阿璃，我带你们去甘渊！”
阿璃带着众人潜入水中。归墟的海水虽然寒冷，但有昆仑护心玉的保护，众人并没有觉得难受。水下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奇特：发光的珊瑚像灯笼一样挂在礁石上，透明的水母慢悠悠地游动，各种奇形怪状的鱼儿在身边穿梭。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座巨大的水下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由白色的珊瑚建成，顶端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宫殿门口守着十几个九黎弟子，他们手里拿着黑色的权杖，权杖上的邪煞核心泛着红光，显然是在镇压鲛人的反抗。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进去救族长。”阿璃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周围的鲛人立刻会意，纷纷朝着宫殿门口游去，手里拿着用鱼骨打造的长矛，对着九黎弟子发起攻击。
九黎弟子们赶紧举起权杖，黑色的邪煞从权杖里冒出来，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鲛人的攻击。唐越趁机带着众人绕到宫殿的侧门，那里只有两个弟子看守。唐浩挥起裂魂斧，对着弟子的后脑勺劈过去，两个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进入宫殿，里面比外面还要华丽。墙壁上镶嵌着彩色的贝壳，地面铺着光滑的珍珠，正中央的高台上，绑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鲛人老者，正是鲛人族长。高台周围，站着四个九黎弟子，手里拿着锁链，正对着族长施加邪煞。
“住手！”唐越大喊着冲过去，手里的透骨钉对着弟子的眉心甩过去。透骨钉带着风声，精准地打在两个弟子的眉心，他们倒在地上，很快就被海水卷走。剩下的两个弟子想要反抗，却被唐林和其他弟子制服。
唐越解开族长身上的锁链，族长虚弱地看着他：“多谢……多谢你们。九黎人已经拿到了甘渊里的九煞珠，他们去了‘归墟眼’，想要用定水珠和九煞珠结合，唤醒藏在归墟眼的‘梼杌’残魂。”
“归墟眼在哪里？”唐越急问。
“就在宫殿的最深处，那里是归墟水脉的核心，也是梼杌的封印地。”族长指着宫殿尽头的一扇石门，“但你们要小心，九黎人派了‘毕方’守在那里，那只毕方被邪煞污染，已经失去神智了。”
众人顺着族长指的方向，朝着石门走去。刚靠近石门，就听到一阵尖锐的鸟鸣声。石门突然打开，一只巨大的异兽从里面飞出来——它有着红色的羽毛，只有一只脚，翅膀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正是被邪煞污染的毕方！
毕方发出一声嘶吼，翅膀扇动着，黑色的火焰朝着唐越他们扑过来。唐越赶紧举起裂魂斧，斧刃上的雷纹木碎片亮起红光，挡住了火焰的攻击。“毕方的弱点在它的单脚！”唐浩大喊着，回忆起《山海秘录》里的记载，“它的脚是‘火髓’所化，一旦受伤，火焰就会熄灭！”
唐越点点头，对着毕方的单脚甩出一把透骨钉。透骨钉带着红光，精准地扎在毕方的脚上。毕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翅膀上的黑色火焰瞬间熄灭，身体也开始慢慢缩小，最终倒在地上，恢复了原本的红色羽毛，只是眼神依旧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