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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为给客栈开业做准备, 李婶儿按常溪风的要求做了三道新菜。
掀开第一道菜的盖子,鲜香扑鼻的辣味冲击着鼻腔,徐知梦被呛了下, 再看到食材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鲜辣鱼籽鱼泡!
徐知梦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激动得只嗯嗯, “真好, 不错。只是鱼蛋稍微老了点, 烹煮的时间再缩短点就行了。李婶儿,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菜的?”
天尧人爱吃鱼,但他们只吃鱼肉, 内脏则全部扔掉, 却不知鱼肚鱼籽也能做成美味。
李婶儿看向常溪风, “这食材以及做法,都是常郎侍告诉奴婢的。”
徐知梦对常溪风竖起大拇指, “厉害, 要不主厨之位也给你安一个?”
常溪风道:“行啊,不过我的工钱可是很高的。”
“诶, 你我之间谈什么工钱, 多见外呀。”
下人们:果然, 跟小姐就不能谈钱。
又尝了几口, 徐知梦提出疑问:“话说我们这道菜,食客们买账吗?”
李婶儿拍胸打起包票,“请小姐放心,虽然是第一次,但奴婢敢保证, 只要尝过一回,铁定喜欢上。”
这点要多亏天尧是个包容性国家, 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将他们家乡的特色汇集于此,在经过不断的改良之后让大家更容易接受,逐渐的也成为了本土特色。
第一道菜就这么定下了。
紧接着是第二道菜——麻辣兔头。
“兔头!!”徐知梦几乎是叫出来的,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从哪儿收的兔头?”
李婶儿笑呵呵道:“咱们客栈本来就有兔肉这道菜,但是以往这兔头也是扔了。郎侍说可以用特制的酱料卤煮,奴婢就按照郎侍的配方试了试。嘿,还别说,真是香得让人流口水。”
冬雪知夏更是咽了口口水,验证了李婶儿的话。
徐知梦盯着常溪风,啧啧摇头,“溪风啊,看不出来你口味跟我一样重呢。”
原来豪门老板也会吃这类苍蝇馆子下酒菜呀。
常溪风神色淡定地拿起兔头,一手捏着兔子下颚,一手捏着上颚,用力上下一掰,兔头成了两半;接着又将下颚往左右两边掰成两块,将其中一边的腮肉放进嘴里一啜一抿,就这么吃了。
冬雪知夏等人已经看得口水快包不住了。
徐知梦忙招呼大家入座,“辛苦李婶儿和大家了,都来尝尝。”
不分尊卑,六人围桌而坐,学着徐知梦和常溪风的吃法啃起了兔头。
“唔……味道稍微淡了点,可能是新酱料,多熬制几次,肯定入味儿。”
安久辣得直扇舌头,“小姐这还不入味吗?奴觉得挺辣的。”
冬雪道:“安久是九乡人,他们那边的人都不怎么吃辣。”
李婶儿:“放心,奴婢准备了不辣的菜。”
说着将第三道菜的盖子揭开——鲜虾豆腐煲。
徐知梦用筷子点了点:“这道菜,月香楼有。”
常溪风:“你先尝尝。”
冬雪为徐知梦舀了一小碗放到她跟前。
徐知梦尝了一只虾,甚是回味的舔舔唇,琢磨了一小会儿,道,“好像跟月香楼的味道又不一样,是豆腐还是虾的原因?”
李婶儿回道:“奴婢按照常郎侍的要求,用了熬制一整天的高汤煲的,而这汤里,奴婢加了木松碎,等豆腐和虾吸了味儿,这鲜味就更浓郁了。”
木松是天尧本土的草本植物,呈果木香味,新鲜可食用,晒干后可作药,有健脾的功效。
寻常人家做菜时为了提香,就会将碾碎的木松加入,同时还增加食欲。
徐知梦拍手称好,“我仿佛看到了每天满座排长队的客栈,哈哈哈。”
其余人也是信心满满,好似钱财正在同他们招手,只有常溪风冷静地吃着,并且提出改进意见。
饱足一顿,徐知梦躺在摇摇椅上问常溪风,“老板你说,客栈门前我们是摆个招财猫呢?还是放一盆锦鲤?”
“招财猫建议换成貍花猫,库房食材多,需要抓老鼠;至于锦鲤,你买个小鱼缸放在柜台上就行了。”
“那我们要不要再养只狗?万一有吃霸王餐的,咱们放狗咬。”
“你这个想法很成熟,找猫寻狗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
常溪风将徐知梦从椅子上拉起来,推着她往外走,“我要睡了,晚安。”
啪。
门关了,徐知梦抱着手臂,“老板,我披风还在你那儿呢。”
下一秒披风从门缝里扔了出来,搭在了徐知梦脸上。
……
屋内,安久伺候完常溪风沐浴,帮着他将头发擦干。
看着镜中郎侍俊美的脸庞,安久不禁道:“郎侍,小姐如今日日粘在您这儿,你为何总要将她赶出去?”
安久真是想不明白,别人巴不得妻主天天宿在自己屋中,可自家这位郎侍却回回把小姐当鸭子似的往外赶。
好不容易躺一起吧,二人却又什么都不做。
安久是真替郎侍愁呀。
见常溪风不理自己,安久叹气,“郎侍您不能这样,虽然您现在得宠,可若是小姐娶了正夫,您……”
常溪风打了个哈欠,起身打断他的话,“她娶正夫与我何干?”
“郎侍您怎么就不明白呢。这要是正夫入主中馈,您又没个孩子傍身,这日后的日子可就没如今轻松了。”
若这正夫是个明事理的人,那还好;就怕对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狠人,那以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看着常溪风事不关己地睡下,安久摇头叹气,吹灭蜡烛去了耳房休息。
等他一周,常溪风才睁开了眼,盯着漆黑的帐顶,喃喃道:“正夫……”
那他必须在徐知梦娶正夫之前,尽力帮她多赚点钱,不然连彩礼都给不出,丢死人了。
徐知梦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耳朵发痒,伸手挠了挠,侧过身继续做美梦……
嘿嘿,变成金元宝的老板,好香呀。
突感不适的常溪风打了个哆嗦……
徐知梦搭在窗台上,望着树梢上的鸟儿,抓起手边的鸟食就扔了出去。
“皇太女是不是放过我们了?”
常溪风正在写开业活动策划案,头也不擡:“为什么这样说?”
“都三天了,这三天我觉都睡不好,总是梦见她抢我的金子。如今这院子安安静静的,会不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兆头?”
常溪风停了笔,擡头盯她,“你是多希望她来找你算账?再者,要被清算的人是我,跟你又没有关系。纵使她再生气,也会顾及你是永享侯嫡长女的身份。”
“永享侯嫡女又怎么了?老板你还是没搞懂这里的弯弯绕绕。我娘在朝中毫无建树,皇太女可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别说她登不登基了,就现在的太女身份想要弄个人还不是易容反掌。”
“可我倒觉着,你大可不必这么担惊受怕。”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窗外的雪飘了进来,刚好落在常溪风写的方案上,浸坏了上面的字。
盯着那个字出了会儿神,常溪风轻轻说了声:“第七感。”
徐知梦已经打起了瞌睡,自然没听清他说什么。
下午,侯府那边来了人。
徐知梦问她:“什么事?”
那人回道:“家主叫奴婢来接小姐回去,老夫人想您了且过两日知岁小姐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