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第49章
“侧夫?”常溪风握笔的手抖了下, 赶紧放到笔托上,“认真的?”
徐知梦点头,“认真的。”
常溪风垂眸盯着桌上写了三分之一的合约, 视线焦点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 他拍了拍耳朵, “你再说一次。”
徐知梦解释道:“老板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觉着侧夫身份方便你做事。擡为‘夫’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行事了, 别人也不会对你指指点点。等哪天我娶了正夫, 咱们商量着和离一下,以后我给你分红,你每天坐着收钱就成。”
常溪风只觉有口气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淡淡道:“哦。”
“你同意了?”
“侧夫身份的确实用,但我同意没用, 关键在你爹和老夫人那里, 他们恨我。”
“没关系,我来搞定。”
“你有把握?”
“没有。”徐知梦按着自己的胸口, 以四十五度角斜侧仰头, 颇为自得道:“可我是家里的苗宝宝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肯定成。”
常溪风被她逗笑了, “那你努力吧。”
“请对我有点信心,我这可是在为你的事业铺路诶,到时候你可要努力工作哟,一年一个小目标。”
“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提?”
“哦~老板你心急了哟。”
常溪风脸色一变, 转身不理她。
“嘿,我开玩笑啦, 马上要过年了,我们提前几天回去,到时候我就找机会跟他们提。”
“恩。”
见常溪风又开始专注地写合约,徐知梦不再打扰,出去了。
等她一走,常溪风停下笔,坐在椅子上紧抿着唇,眼睛盯着纸上那最后几个写得有些歪斜的字发呆。
徐知梦带着常溪风写好的合约来了高府。
高玉丹也是刚从常理司回来,迅速更完衣,匆匆来了书房,“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啦。”徐知梦拿出合约递给她,“溪风脚伤未愈不便前来,我代他传个话,合约不用急着签,等确认无误了再签也行。”
高玉丹只扫了一眼,说道:“不用麻烦,我信你,也信他。”说着,走到桌案前,提笔签下名字,又盖上手印。
一式两份,一人各留一份。
“表妹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高玉丹道。
徐知梦应道,“也行啊。”
也不知高老太爷怎么就得了消息,派了人过来叫高玉丹和徐知梦去他那儿用晚餐。
老太爷如今七十多岁了,身子骨比徐家老夫人还硬朗。
看见两小辈儿,老太爷保养不错的脸上多笑出了几道褶子。
“知梦呀,你家老夫人如今身体如何?”
徐知梦微微弯着腰回道,“回太爷爷,奶奶她好着呢。”
“恩。”老太爷点点头,“坐吧,坐吧。”
等老太爷先动了筷,徐知梦和高玉丹才开始端碗。
老太爷跟徐家老夫人一样疼爱小辈儿,他自己没吃几口,全夹进两丫头碗里了。
徐知梦倒是不客气,幼时来高府找玉丹玩儿,老太爷还偷偷给她多塞了个鸡腿呢。
“谢谢太爷爷。”
老太爷看着徐知梦那吃成鼓包包的脸颊,开心道:“你近日都忙些什么呀?”
徐知梦停下筷子,回道:“我最近都在忙着重整客栈,等开了业,太爷爷您也来呀。我跟您说,我家自己研发的新菜可好吃了。”
高玉丹应道,“的确,我与父亲尝过,菜式新颖,味道独特。”
老太爷眯了眯眼,醋味地哦了声,“有好吃的不叫我,要不是知梦提起,你是打算背着我去她店里偷吃吗?”
对于老太爷的小孩儿心性,高玉丹早已能应对自如。
“当然不是,这不是打算带您去吃个惊喜嘛。”将盘中的最软嫩的鱼肉夹进老太爷碗里,“我和知梦都讲好了,开业前我就带你先过去尝鲜,成为她家的第一位食客。”
老太爷这才满意地笑了,又问徐知梦,“你娘今年可中汇了?”
徐知梦点头,“中了,到时我和我娘一起去宫中赴宴。”
老太爷岁数大,耳朵灵着,问:“你爹不去?”
“不去,他每次都没去。”
老太爷哦道,低声嘟囔了句,他去了才不正常。
徐知梦只顾着干饭,自然没在意老太爷说了什么。
临走前,老太爷差人装了壶酒让徐知梦带回去。
这酒就是高家自己酿的,徐知梦将酒倒给常溪风尝了尝,“怎么样?”
“不错。”
透明的酒液余了滴沾在下唇上,在烛光的照应下透着几分光泽。
“嘿,那红酒香槟和这个比,老板更喜欢哪个呢?”
“都喜欢。”
“老板你贪杯哦。”
常溪风笑了笑,本来还清晰的视线忽然间慢慢模糊,眼前的徐知梦正在影分身……
“呃?”
“老板?”
徐知梦看出他的异常,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会醉了吧?”
那酒闻起来挺淡的,徐知梦就直接给常溪风倒满了一杯,他也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直接一口就闷了。
不会吧、不会吧、老板竟是一杯倒?
徐知梦给自己满了一小杯,也一口闷了,然后……
“老板你是不是会忍术?”
“唔……徐知梦?”
“老板你不要乱晃啊。”
两个人虚眯着眼,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似的,踉踉跄跄地朝对方摸索着走去。
“老板这酒……有毒……”
这就是天旋地转吗?
曾经部门聚餐,只看见过男同事们喝大了,走路东倒西歪的,没成想自己能体验了一把。
“老板我走不动了。”徐知梦怕跌倒,干脆闭上了眼,只想着把自己安全挂他身上。
常溪风脑袋昏沉沉的,现在他只想上床躺着,突然身体一重,差点坚持不住倒地,幸好身后就是桌子可以给他靠着。
忍着脚痛,常溪风推了推,“起开……”
徐知梦也想动,但她觉着身体像是被灌了铅,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常溪风凭着力气,喊来了三只。
三只一看二人醉态都呆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醉了?
将二人扶到床上,为他们解了衣裳后,三只就出去了。
徐知梦比常溪风醉得沉,倒也安静,没吼没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常溪风就没她那边安稳了,脑袋昏昏沉沉不说,偶尔会伴有针扎似的阵痛。闭上眼睛,乱七八糟的画面比走马灯的速度还快。睁开眼睛,又什么都看不清,黑乎乎的一片像是处于一个混沌的世界里。
“难受……”想翻个身,感觉到肚子上有个什么东西压着。
常溪风来了脾气,也不管这是啥,直接朝里侧翻,耳边响起不满的闷哼,他也不管了,枕着柔软,舒服地闭上了眼……
晌午时间。
“小姐?常郎侍?你们醒了吗?”冬雪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会儿对知夏说道:“好像还没醒。”
知夏看着天,“再不起来,马上就要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