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第80章
徐知梦惊呼出声:“文仲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巷子里有人影晃动, 徐知梦赶紧道:“快,把他扒拉上来。”
冬雪二人费了一番力气将文仲瑄擡进了车里,徐知梦催促车夫:“快走。”
随着‘驾’一声, 马车疾驰而奔。
徐知梦看着文仲瑄, 他肩上和腿上都受了伤, 脸色略白, 眉心紧蹙, 看起来十分难受。
徐知梦张了张口,问:“刚刚那些人是谁?”
“流氓吧。”
这个‘吧’就很灵性。
徐知梦就此打住,不再追问。
停靠在文府门口, 徐知梦让冬雪赶紧去敲门, 不一会儿文院长亲自带着下人出来。
“仲瑄, 我的儿。”
徐知梦手伤未愈,让两丫头扶着文仲瑄下车。
文院长心急爱子, 匆匆道了谢便领着文仲瑄回府了。
知夏问徐知梦, “小姐,咱们现在回府吗?”
徐知梦本不愿掺和太多文家事, 转身上车, “回府。”
虽然遇到了这种事, 但并不影响徐知梦的心情, 她有钱了。
拿着黄金准备在常溪风面前显摆,一看屋里没人,只见新来的五小只在里面打扫卫生。
“常郎侍呢?”
“被余主叫去了。”
徐知梦暗猜又是被叫去训话了,抱着黄金又去余锦那儿。
还没到呢,就与常溪风撞了个正着。
“我爹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常溪风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盒子, “这是什么?”
“嘿嘿,大宝贝。”
“你宝贝还挺多呢。”
“你也是我的宝贝。”徐知梦绕着常溪风走了一圈, “我爹真没对你做什么?”
“不过是谈些事情。”
徐知梦跟在常溪风身边,“什么事?”
常溪风嘴角微微上扬,“余主说,若是我能将徐家所有店铺做到他要的数额,他就同意你将我扶正。”
这是个好消息!!
“恩?你受伤了?”
顺着常溪风的视线,徐知梦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沾了血迹,回道:“这不是我的,是文仲瑄的,回来的路上看他被流氓追,我就送他回家了。”
“哦,这么巧啊。”
“是呀,我也觉着挺巧的。”
徐知梦心情好得不得了,低着头一步两跳踩板砖,完全没听出常溪风话里的意思。
常溪风是知道她是少根筋的,换了话题:“你不去跟你爹说个谢谢吗?”
“有啥可说的,他本来就应该同意。惠山一行,他都不说给你点赏赐,就知道瞎叭叭。”
“你爹在后面。”
“啥?!”徐知梦吓得赶紧回头,却见三小只捂着嘴偷乐。
知道自己被耍了,徐知梦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胆子大哦,本妻主要惩罚你。”
安久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感动得眼泪汪汪,呜呜呜,自家郎侍终于熬出头了。
次日早上,文院长登门拜谢。
余锦和老夫人才知道徐知梦救了文仲瑄。
而宫中的恒帝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文仲瑄……”
崔嬷嬷边为恒帝梳头边为偷偷观察她的神色,说:“是,老奴派人查过了。文公子得罪了江家小姐,是以才有此一遭,幸而逃跑中遇到了徐小姐。说起来了,这是徐小姐第二次帮文公子了。第一次是在酒楼里……”
恒帝坐在妆台前,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脸庞,耳朵却没有闲着,将崔嬷嬷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这文仲瑄好是好,就是岁数大了。”恒帝惋惜道。
崔嬷嬷弯下腰,在恒帝耳边低语,“奴还得知一事,余主已松了口,若是常溪风能将家中铺子经营得当,他便允了徐小姐将其扶正的意。”
“胡闹!”
台上的饰物被恒帝扫到地上,吓得殿内宫人纷纷下跪。
崔嬷嬷头着地,“圣上息怒。”
恒帝缓了缓,“等会儿下了朝,让徐溪来找朕。”
“是。”
大殿内,徐溪站在最后排靠角落的老位置,半垂着头,合着眼睛补瞌睡。
即使殿前的大臣与武将吵得不可开交,也影响不了她半分,甚至还成了她爱听的催眠曲。
突然!
徐溪只觉着一道冷冽的视线朝自己直射而来,她睁开眼朝前望去,与圣上对视了小小一下,背脊发凉。
呃,不是吧,我都站这么远了,打个瞌睡都不行?
徐溪只能强撑着眼睛,做着认真地模样听着两方较劲,终于下了朝,脚还没踏出宫门就被崔嬷嬷拦住了。
“徐大人,圣上有请。”
徐溪叹气,“不是,我就打个瞌睡,有必要把我拎到她跟前挨训吗?”
崔嬷嬷笑道,“徐大人误会了,圣上是有别的话同您说。”
“哎,行吧,带路。”
“徐大人,这边请。”
崔嬷嬷领着徐溪一路弯弯绕绕,从严整规矩的宫墙到枝繁叶茂的后花园,再到无人敢进半步的冷宫废院,徐溪打了个寒颤。
“徐大人,圣上正在里面,请。”
这地儿就她们三人,周围连个鸟影儿都没有。
徐溪本以为恒帝是有重中之重的事找自己密谈,一脚迈进去,就被恒帝一把抓着领子摁在破墙上,“徐溪你这家主若是当不得,我不介意削了你的爵位。”
徐溪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弱声问道:“微臣就是瞌睡了下,还不至于削爵吧?”
“常溪风是什么人,你我都知,你倒好,任由他留在府中就算了,还要纵着知梦将其扶正,你是疯了不成?!”
“圣上息怒。”徐溪觉得自己好难,“常溪风我一直盯着的,他有没有再做伤害知梦的事,您也清楚。再说余锦都松口了,就由着知梦呗。”
“这孩子迟早被你俩害了。”
恒帝松开牵制,背过身去,徐溪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丫头喜欢,就由着她吧。这几日,为了扶正的事,父女俩没少闹过。常溪风自那事之后似乎脑子变通透了,也与……”徐溪偷瞄了恒帝一眼,“与那人断了联系,如今小两口只想过着数钱的日子。”
恒帝还是不理人,徐溪悄悄上前一步,拱手再次说道:“知梦这孩子脾性跟余锦一样,越是不要她做,她越是要折腾。不然就由着她算了,大家都好。”
“你能保证常溪风不再伤她?”恒帝偏头问道。
“惠山一行,不已经证明了嘛。”
“常溪风虽有功,擡为侧夫便可。正夫之位理应找家世显赫之子,你这个做娘的该为知梦往后打算,常溪风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能给知梦带来什么?若知梦遇事,他一个男人能为知梦分担吗?”
“不还有徐家和余家嘛。”徐溪说得理所当然。
气得恒帝一掌Pia在她额上,“百年之后,徐余两家又能护她几时?”
徐溪都不敢揉额头,只道:“圣上您想的太多了,孩子有自己的路走,我们又何必多加阻拦呢。再则,常溪风做错了事,知梦可以休了他啊。”
“哼,你倒是想得挺轻松。”恒帝真是烦徐溪这随遇而安的性子。
“不然呢?把常溪风剁了?”
“好啊,朕等会儿就命人将他斩了。”
徐溪不畏死活地接了句,“然后知梦就跟着殉情。”
“闭嘴!”恒帝掐住徐溪的嘴巴,“你还是不是她亲娘?”
徐溪嘴巴张不开,鼓着眼睛‘唔唔’。
恒帝收回手,嫌弃地甩了甩,“常溪风做正夫也可以,但决不能让他怀有子嗣。”
“不行。”
徐溪又一句否定,再次点燃恒帝怒火,“你非要跟朕杠是吧?”
“不是臣要杠,是事实如此啊。如今小两口喜欢得紧,您非要插一脚,余锦第一个闹。”
恒帝沉默了。
徐溪拱手而拜:“微臣谢圣上关切之恩,只是这天下治世还要倚重圣上,望圣上保重龙体,勿要过多操劳。”
“徐溪你还学会拿天下来呛朕了?”
徐溪腰弯得更低了,“微臣不敢,微臣家事的确不该让圣上劳心,若是因此让龙体受损,微臣一家子死不足惜。”
恒帝揉着太阳xue,“行啦,别演了,你走吧。”
“诶,微臣告退。”
“慢着。”
“圣上还有何吩咐?”
“端儿的忌日要到了,你记得替朕上炷香。”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
徐溪走出屋子,身后又传来恒帝的声音,“朕后悔当年没将知梦接进宫养着。”
听闻此话,徐溪轻吸了口气,再转身时溢着微笑,“臣相信,明君如圣上,是断然不会做出夺人爱女这种事的。”
“徐溪,若朕下旨赐婚,你又当如何?”
徐溪轻甩衣袖,“圣上赐婚的是知梦,得看知梦如何。”
“你这母亲做得真是……”
徐溪不等她说完,赶紧一拜,“微臣还要回去给余锦煲汤,微臣告退。”
“滚!”
“好勒。”
凤梧殿内,凤君柳江寂坐在凤床上将刚喝完的药汤递给一旁的宫人。
一位驼背老奴侍弯腰进入殿内,用着苍老的嗓音称了声,“凤君。”
柳江寂手指微动,殿内宫人悉数退下。
老奴侍跪在床前说道:“有人见到陛下从冷宫的方向出来。”
柳江寂眸色幽暗,苍白的唇瓣轻启,“余端的忌日快要到了吧。”
“……是。”
“既然是忌日,那本宫也该备上一份礼,让他泉下难瞑。”
老奴侍双膝下跪,深深一叩……
徐溪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对猪腰子,看得余锦直皱眉,“买菜这种事叫个下人就好了。”
徐溪将腰子交给丫鬟,再接过余锦递来的帕子擦干净手,“见着挺新鲜的就买了,中午叫知梦他们过来吃饭吧。”
余锦见她今日反常,便问:“朝上出事了?”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文臣一群说要不得,武将那堆说要得;武将说要不得,文臣说要得,来来回回都那样。”
余锦还是不信,敏锐道:“她找你了?”
徐溪嘿嘿笑,“哪个她?哦,你妹找我了,玉丹不是要成亲了嘛,问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又拿话诓我,玉丹是你们徐家的,又不是我们余家,八竿子打不着的,送什么礼。”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算不上近亲,但玉丹和她有公事来往啊。”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