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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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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了,一直在后座站着摇尾巴,看前面的路,它还没和岑一清这样相处过,应该是感到新奇。

下车前还想舔岑一清的脸,被岑一清机智地躲开了,小狗不满地哼唧一声。

抱着小狗进公寓楼里,出电梯。

岑一清低着头看伞上没来得及抖落的雨水,有几滴落在了自己的裤腿上。

再一擡头,脚下不禁顿住。

在他的公寓门前,蹲坐着一个人。

岑一清略显迟疑地走到他面前,没反应过来,“...沈朝,你怎么在这里?”

沈朝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他淋着雨来的。或许是有帽子的缘故,头发是半干不湿的状态,前额的碎发被打湿软塌塌地垂下来,整个人气质颓靡,没了平日里的朝气。

很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无助的小狗。

他的手机屏幕仍然亮着,停在与岑一清的聊天页面,傍晚发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应。

现在已经是初冬的气温了,更别提他淋了雨,衣服打湿后温度骤降,唇色也有些苍白。

沈朝听到熟悉的声音,擡头。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痕,眼底泛红明显。

他的目光在岑一清怀里的小狗身上短暂停留几秒,再擡眸与面前的人对视。

“收留小狗的话,也能收留我吗?”

雨仍在下。

岑一清当下那一刻大脑空白。

沈朝语气里的心碎把他的心也攥紧了,闷闷地难受着。

直到小狗在他怀里轻哼地动弹几下,岑一清才回过神来。

他看起来似乎无处可去,比岑一清捡到那天捡到的小狗还要湿漉漉,还要脆弱,身上又被雨打湿,在这么冷的夜里肯定很难受。

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于是岑一清将沈朝也一并带回了家,进门,先把小狗放在地下,让它自己去玩,慢慢熟悉公寓环境。

岑一清拿了干毛巾丢给沈朝,先把人往浴室里推。

“你先洗个热水澡,我怕你着凉。”

湿衣服裹在身上会让体温降低,长时间容易导致免疫力的下降,感冒发烧都有可能。

岑一清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所以平时很在意保暖这些。

浴室的水开着,等它热起来,岑一清用手试了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了,对沈朝交待着:“你先洗,我去给你找一身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你自己拿,湿衣服脱下来待会儿扔洗衣机里就好。”

沈朝默默听着,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怎么说话。

手心里是岑一清递来的白色毛巾,沈朝看着面前的人,抿了下唇,轻声说:“...谢谢。”

岑一清看起来很是耐心,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是问那些的时候。

他伸手轻拍了拍沈朝的头,安慰道:“好好洗个热水澡,让身体暖和起来,其它的就不要想了,知道了吗?”

沈朝听他的话,点了点头。

岑一清把浴室门带上,去找衣服。

沈朝比他高,穿的尺码必然是要大些。

岑一清平时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宽松舒适型的,所以还算合适,就是可能会短一点。岑一清拿了套没怎么穿过的干净的家居服,又下楼买了盒一次性的内裤,都放在浴室门口的小凳子上,方便沈朝拿。

做完这些,岑一清闲下来,把空调打开。

他的客厅铺了地毯,可以直接踩上去。

岑一清坐在那里,忍不住放空。

脑海里全是刚刚沈朝的模样,挥之不去。

印象里沈朝从未流露出这样令人心碎神情,他的语气几乎带着乞求。

窗外雨声不绝,岑一清勉强回神,从大衣里摸到手机。

他手机一早就没电了,自动关机,这会儿找了充电器充上。

这才发现沈朝有发好几条消息过来,问他在做什么,还有能不能来找他。

岑一清看着这几条消息,愣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早一点看到消息就好了。

而且刚才进门后沈朝也没提这件事,岑一清忽然想,如果他今天不在家怎么办,他有别的安排没有回来怎么办,沈朝会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他回想起沈朝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禁有些难受。

幸好他今天回来了。

小狗兴奋地在客厅四处打转,这里闻一闻那里嗅一嗅,角落里也没放过。

客厅堆放着很多东西,都是昨天和章秋一起去买回来的,他们还没收拾完,东西有些多,甚至有点没地方放。

岑一清的面前是给小狗准备的小窝,小狗倒是一点没兴趣。它转累了,又很自觉地过来岑一清这里,讨好似的舔他的手背,窝回岑一清的怀里。

岑一清揉了几下小狗的毛,给他喂了些小狗的零食吃。

客厅听不到什么水声,岑一清等沈朝洗完澡出来,又觉得干等着实在没什么事做。他还没来得及吃饭,在宠物医院待了那么久的时间,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岑一清最后决定点外卖,他懒得自己做饭。

点开外卖软件翻了翻,不太确定沈朝的口味,所以只点了自己平时爱吃的那家炒菜馆,这家店味道不错,岑一清以前到店里吃过几次,环境干净卫生,生意好,老板人也很好。

沈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岑一清正在跟父母通视频电话。

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身上的大衣已经换下,内衫显得身子骨有些薄,但客厅并不冷。手机被他用支架横在了茶几上,底端还在充电。

岑一清拎起小狗的颈子给屏幕对面的父母看,他在向他们展示自己刚带回来的灰灰。

岑桓和乔娟两人的脸挤在镜头里,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他们对于岑一清突然养宠物也没有提出什么他没经验可能养不好的质疑,都在笑着夸这小狗可爱,让他过年的时候带回来。

小狗扑棱着往岑一清怀里窝,有点恃宠而娇的意思,惹两位长辈一起笑,画面其乐融融的。

岑一清只得将小狗放下,让它自己去别处玩。

很快便听到灰灰“汪汪”地叫声。

岑一清侧身回头,就看到沈朝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他站在那里,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灰灰有点怕他,但又大着胆子冲他叫唤,叫完自己先往后退两步,一副又怂又勇的样子。

“先不说了,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啊,我挂了。”

岑一清说完就挂了电话,两位长辈还没回过神,只记得岑一清侧身后画面里闪过穿着家居服的男生,长得挺高,但没看清脸。

岑一清起身过去将小狗挪开,问沈朝:“怎么不叫我一声?”

“看你在打电话。”

沈朝头发还湿着,发丝滚着水珠,手里拿干毛巾随意地擦了擦。

那衣服大小倒是还算合适,就是这袖口和裤腿都有些短,瞧着有些违和。

岑一清去拿杯子接水,一边说:“这衣服有点短了,没找到合身的。”

沈朝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没关系,挺合适的。”

岑一清不禁笑了下,把手里这杯温热的水递给对方。

“喝点水吧。”

沈朝擦头的动作停下,他看着岑一清,毛巾半搭在脑袋上,伸手接过杯子,手心的温度也是温温热的。

沈朝头发本来就多,洗完澡后又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模样,五官精致,脸颊也白净,额前垂着几缕湿发,很是好看。

看起来恢复了些精气神。

沈朝喝了两口水,岑一清问他:“暖和起来了吗?”

“嗯。”沈朝应道。

又怕他不信,主动拉起岑一清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上。

岑一清心头一动,差点收回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还记得岑一清之前摸他鼻子试温度的事情,所以这会儿也这么做了。

只是他觉得沈朝的手心很热,

但他记得好几次沈朝拉住自己的时候,手里一向温暖,所以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暖和起来了。”岑一清摸到他鼻子没有那么凉。

那小狗还是对沈朝不怎么欢迎的样子,隔着距离时不时叫唤一声,很警惕。

“不用管它。”岑一清由着灰灰去了,也知道它那个小破胆子不可能真的咬人,就是虚张声势,等没人搭理它,自然会恢复正常。

他对沈朝说:“我点了外卖,待会儿一起吃点。”

沈朝的目光从小狗身上挪回来,“我下午吃过了。”

“稍微吃点,就当是陪我吧,我还没吃晚饭。”

沈朝便答应下来。

岑一清虽然心里满是疑问,但此刻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比较好,只好先转移一下沈朝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

外卖很快到了,岑一清去取来,放在餐桌上一一打开。

食物的香气溢出来,热腾腾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以后,岑一清有些抱歉道:“我手机下午就没电了,没看到你发来的消息,所以一直没能回复你。”

“是我自己没经过同意就过来找你,”沈朝垂着眼眸,低声道,“我只是...不知道能去哪儿?”

岑一清心也跟着下沉,温声道:“我理解,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他对一切都很有耐心,他理解所有人,只要能力范围内。

“今天就不用回宿舍了吧,你在我这儿好好休息一下。”岑一清说。

沈朝默默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小狗在桌子底下咬岑一清的裤腿,它也想吃。

岑一清换了筷子给它喂了个肉骨头,再看向沈朝:“明天有早课吗?”

“第二大节有课。”

一般学校里的第二大节课是十点多才上,不用赶早八还挺好的,岑一清想着明早去画室前正好能将沈朝送到学校了。

沈朝吃饭似乎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

他感觉到自己有些许的鼻塞,鼻腔里的呼吸也很热,但他没放在心上,也没说出来。

岑一清盯着他看了看,直到沈朝察觉到他的视线,擡眸:“怎么了?”

“还不开心吗?”

“...没有。”沈朝别扭地回道。

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岑一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端倪。

从岑远的口中,他知道沈朝这个周末是要回家给长辈过生日的,所以必然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沈朝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但岑一清没逼问他。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下,洗衣机里发出低低地轰鸣。

沈朝觉得有点头疼,但还能忍受。

他想帮岑一清把客厅的这些杂物整理了,岑一清看出他的不在状态,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让他去休息。

客卧就在岑一清房间的隔壁,因为之前岑远住过,所以房间里东西摆放还有点乱。

岑一清顺手将岑远搁置在床头的外套塞进衣柜里,他交待沈朝好好睡觉。

沈朝这一夜里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很多事情,梦里纷繁复杂的一切让他感到头痛。

更多的,他梦到自己的妈妈。

梦到有记忆时起罗暮芸买给自己的第一个玩具一只小汽车的模型,那时候每个小男孩都有,沈朝没有说他想要,母亲还是给他买回来了,她说大家有的他也要有。

梦到罗暮芸在书桌前写日记,身子单薄,沈朝喊她,她就合上日记,侧身笑着看过来,笑容有些逆光,说在呢。

梦到罗暮芸来学校参加家长会,摸着他的头说“爸爸太忙了来不了,但你很棒”。

梦到罗暮芸为他做生日蛋糕,确实每一年的蛋糕都是她亲自做的,每一年都不一样,有十五个款式。

梦到罗暮芸给自己录像,她经常这么做,用相机录下来很多画面,沈朝那时候还会板着脸让她不要拍了。

她有着温婉的笑容和黑色柔亮的长发,后来笑容渐渐变成了和沈明远争吵后的哀伤,长发也在生病后剪掉了。

梦里罗暮芸说:“小朝,我不想跟你一起生活了,太累了。”

他追问罗暮芸为什么不要自己,是不是他还不够听话,成绩还不够好,还是因为他在学校闯祸了。

他已经十多岁了,可以跑得很快,但依旧追不上母亲离去的身影。

然后母亲在他面前永远闭上了眼睛。

沈朝感到很痛苦。

他不停冒冷汗,身体又热又冷,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整个人好像溺水,挣扎是徒劳。

直到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温凉的触感让他终于从水里探出头来。

他疲惫地醒过来,满眼血丝。

房间里没有开灯,遮光窗帘也没拉开,已经是早上了,但仍是处在一片昏暗中。

床头是岑一清的身影,他本来想叫沈朝起床的,顺便送他去学校。

“沈朝,你发烧了,”岑一清收回试探他额头温度的手,温声提醒道,“还在做噩梦。”

沈朝的心悬空又下坠。

他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

但岑一清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他感觉自己失落的空落落的心逐渐被对方的温柔给填满。

让溺在水里的他能抓住一根浮木。

“我去给你找找退烧药。”

岑一清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发烧后反应迟钝。

他说完就打算离开了,但沈朝几乎凭着直觉伸出手拉住了他。

像每一次他都能准确无误拉住岑一清那样。

沈朝头昏脑涨,可是他听着岑一清温柔的声音,很想要留住他。

他怕岑一清也走了。

沈朝手心烫得厉害,身上的体温也很高,但他在昏暗的光线里紧紧抓住岑一清的手,没有放开过。

滚烫地温度传递过来,让岑一清仿佛也跟着经历一场高烧。

“多陪我一下,可以吗?”

沈朝近乎乞求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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