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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首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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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雨压低音量,尽量不去影响其他人:“军事上的成功和所谓政治/智慧,不过是君王对封建统治的巩固,他的存在,他的行为,对当时任何一个人来说,分明就是灾难,你们这是狭隘的慕强心理,是英雄史观。”

“少扣帽子,喜欢殷诡又不是否认群众的作用,没有他,北浔早就消失在地图上,更没有后来北浔统一天下建立盛世,你直接否认殷诡的贡献,属于数典忘祖,如果死得其所,在那个年代死了又怎样?”

“那你觉得刚才的宫人死得其所?就因为多看了他一眼?什么封建入脑,回家做你的皇帝梦吧……”

后排的观众听得一脸黑线,果然不能让护殷派和反殷派坐在一起,这三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好在一旁的廖教授咳了咳,打断了他们:“我觉得这不是无的放矢,后面应该会有宫人被杀的原因,认真看,不要打扰到别人。”

最德高望重的人发话了,三人都安静下来,重新看向屏幕。

他们吵架这段时间,错过了殷诡为是否将太后擡上宫殿的争吵,何月扮演的贵妃已经开始去拿盒子,其他观众却看得认真。

很多人是看直播排练的,他们记得当时楚清筠虽然笑着,却阴阴沉沉的,一直有种莫名的病娇感,吓得何月直害怕,入不了戏,现在一看,他的改变算得上是天翻地覆。

那种让人惧怕的阴沉不再,一颦一笑中,尽显风流,搂着跳完舞回来的贵妃时,也是表情温柔,目光深情,就连跟臣子吵架,说话也是有理有据,不输风度。

但经历过刚刚那短暂的“砍头”体验,观众已经对镜头里的帝王产生了或深或浅的敌意,他表现得越正常,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再看,也不敢太过嚣张。

【夫人献反王之首,帝噎嗫,抚之,邃号御弟,潸然泪下,半刻而止。】

镜头中,楚清筠颤抖着伸出双手,捧住那被布料包住的道具头颅上,声音哽咽,眼泪不止。

他喝酒时,一点哭模样不愿意被观众看出来,可在镜头前,却丝毫不在乎形象,捧着反王的头嚎啕大哭,声声哀切:“阿弟,六郎……六郎!”

荧幕上,很少有男性角色这样哭,即使有,很多角色也会因为演员为了包袱,干打雷不下雨,更有甚者哭着像笑,唯独眼前的殷诡,哭得表情扭曲,满脸都是眼泪,像个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子,仰着头,痛苦地捶着胸口:“阿弟啊!我愧对父王在天之灵,六郎……”

有些观众被他的哭声感染,听着一声一声的“六郎”,不由红了眼眶,刚刚对他生出的恐惧渐渐消退,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很舍不得弟弟。

然而下一秒,男人哭声一停,视线停留在贵妃脸上,表情惊讶又专注,缓缓坐直。

一旁安静如鸡的臣子们都不敢擡头,贵妃对上他还流着眼泪的双眼,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陛下?”

那双眼睛还不停地流着泪,活似楚清筠喝醉时的模样,仔细对着贵妃的脸观赏半晌后,突然笑了。

【再见夫人,喜不自胜,顿掷人头,言泪中美人如雾下观花,命群臣嚎啕,以顾夫人容貌,不从者俱斩之。】

霍相连忙站起,眼神示意中常侍将他扶走,同时对其他人解释:“陛下醉了。”

殷诡喝醉后耍酒疯的情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知道的人很少,众臣大多数也是第一天才看到他这副模样。

群臣约好了般,起身叩首:“陛下,饮酒伤身,酗酒伤神,望陛下圣体珍重!”

可对方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笑容不带着一丝阴沉,就如同刚刚撒泼哭泣的孩子得到了安慰的糖,他转手将手中属于“六郎”的头扔到一边,醉醺醺地站起来,,双手捧着贵妃的脸,左看右看,然后哈哈大笑。

刚刚差点跟着流泪的观众们:……

他们一部分人没看过原文,也没看排练,完全把这段表演当作新作品看,到现在才明白“疯子皇帝”这个词到底有多重。

这样漂亮,这样高大,手握江山的男人,为什么是疯的呢?

接下来,事情变得完全不受控制,观众也见识到,这个疯子还能有多疯。

觉得泪中看美人如雾中看花,所以就逼迫所有臣子大哭欣赏贵妃容貌,见有臣子觉得受辱,坚决不哭,就把人砍了。

砍完之后想了想,觉得贵妃这样尤物,也会像太后那般老去,心下不忍,便割断了贵妃的喉咙,让人剔出髀骨做琵琶,当场弹唱起来,引得台下臣子忍不住干呕,他又以大不敬之罪,手起刀落,斩了几人,然后将其他朝臣和七弟阜王都赶了出去。

短短十几分钟,大殿中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和血,除了抱着琵琶陶醉弹唱的殷诡,只剩下在自己的位置低头喝酒的霍相、进献反王人头,现在已经看呆了的孙太尉、和安安静静站在角落,仿佛融入背景的中常侍。

“陛,陛下……臣,臣……”孙太尉的声音都在发抖,已经没有了方才怒斥妖妃的胆子,跌跌撞撞地从案中出来,看起来想要告退。

殷诡手指一停,笑着擡眼:“你……也怕孤?”

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一反常态,锋利如刀,好像对方说错,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孙太尉吓得连连磕头,观众却松了一口气。

相比于他现在肉眼可见的狠戾,刚刚那样笑着杀人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他们不知道殷诡改变的原因,但这样的帝王,给了他们稍稍平缓心跳的机会。

让人绝望的是,这个酒疯子在放下人骨琵琶后,直接从桌下摸出了一整坛的酒,大口灌下,酒液沿着颈部流下,染湿了衣襟。

这画面本该勾起几分邪念,可场内场外,所有人都对他畏惧得很,一味担心场内对他忠心耿耿的几位臣子也惨遭毒手。

……”

还未说完,突然被一个女声打断。

“孙太尉。”

皇帝喝酒的手一顿,不满地将酒坛放下,不知他喝了多久,两侧脸颊通红通红,颓丧地趴在桌案上,目光迷离。

这似乎才是喝醉了真正的样子。

已经相信了他在发酒疯的观众突然全身发冷。

这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刚才其实没醉?

台上没有人解释这个问题,皇帝不再大口灌酒,改让中常侍拿着,为他倒入酒樽,再背过身偷喝。另外两位大臣则转头看向此时才缓缓出场,身着盛装的皇后。

霍相起身行礼:“皇后殿下,您病体未愈,长春殿风大,您怎么孤身而来。”

皇后的脚步在他身边停下,侧目看他:“我若不来,怎么看到霍相如今的威风模样,北浔自古以忠义立身,以法立国,倒是头次听说,满朝文武,众口一词地逼着浔王去守东冉的酸儒规矩。”

霍相闻言,擡头反驳:“可北浔灭国数年,百姓早已……”

“霍启!”

皇后猛地叫住他,看到帝王还在上首喝酒,冷声道:“你现在是北浔丞相,你知道什么不该说。”

霍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紧张地看向帝王背影,眉头紧皱。

而一开始被叫了一声的孙太尉已经懵了,跟观众是一个状态。

刚刚那段信息量看似不大,实际隐藏了很多与前面相对的暗示。

比如之前矛盾的起因,比如群臣统一求殷诡别多喝,很有可能是霍相安排的,而霍相似乎也与皇后有些关系,还有满地的尸体……霍相管他孝敬母亲,管他喝酒,怎么不管他杀人?

台下,枕雨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不会是要开始洗白了吧?

而她旁边廖教授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荧幕中,皇后终于看向孙太尉:“陛下已将反王余党尽数斩杀,卫将军已带人围住了这几位的府邸庄子,你去抄家,找出证据,莫要污了陛下名声。”

孙太尉:!!!

观众:!!!

竟然有反转!

除了对北浔很有研究,早就提出同样猜想的廖教授,全场都惊了,似乎也忘记上面演的是历史人物,深深地进入剧情里。

如果这些人罪有应得,那殷诡到底是疯还是不疯?

霍相有没有参与其中?

皇后到底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节目还剩多久?这些坑还会不会填?

与此同时,孙太尉也反应过来,之前的慌乱变为即将被重用的兴奋,崇敬地对着帝王的方向叩首领命,然后匆匆离去。

霍相僵硬地看向皇后“那薛夫人……”

“这我不知,你要问他。”

皇后说着,踱步到男人身边,将刚刚讽刺霍相的锋芒收了起来,在殷诡旁边跪坐下来,声音温和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陛下。”

观众们经历了大起大落,此时对殷诡的感情很是复杂。

在朝堂上以发疯的名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铲除逆党,确实是聪明绝顶的做法,刚刚他有多疯,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帅,可大部分人还记得刚刚作为宫女的被吓之仇。

那些臣子不无辜,可贵妃和宫女又是真的无故被杀。

背对着镜头大半天的楚清筠终于动了,他这回应该是真的醉了,没有直接转身,而是一点一点,僵硬地将头向后仰,镜头也随着他仰倒的动作,缓缓上移,最终,男人仰倒在案几上,而镜头也到达了天花板,向下俯拍。

画面中,殷诡倒着与观众对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桌案上,瀑布般铺开,那张白皙的脸此刻已经绯红,花瓣般曲线漂亮的眼睛迷离氤氲,明明上一刻还是个又哭又笑,渗人的变态,此刻却脆弱得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又像捕猎后,累瘫在草地里的雄狮,怔然迷茫。

随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他缓缓移动双眸,看向皇后:“梓潼。”

弹幕瞬间刷屏。

——这个画面!啊啊啊啊皇后怎么忍得住不亲他的!

——绝美,超了。

——被宫女吓到后,对刚刚的反转都无感,结果小猫一仰头,我的心直接化了。

——这剧本真的是楚清筠独立写的吗?被他的历史知识吓到了,我刚才翻了《三国列传》,发现孙太尉确实是在这一年查出反王余党,一路高升的……他妈妈不会是研究北浔的专家吧?

——我天!所以说这个反转很有可能是真的!他真的在装疯!我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殷诡了,他的人设也太带感了!

——虽然但是,宫女……

——不懂历史,但是懂审美,不管剧本怎么样,我宣布这个画面封神!

……

皇后愣了一下,似乎也被这场面惊艳住,一只手渐渐擡起,放在他的额头:“陛下,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殷诡盯着她防空一会儿,突然扯开她的手,一个翻身滚了起来。

坐起来,也找回了帝王威严,他突然怒目圆睁,捏住她的脖颈:“你要做什么?”

这一下让之前血溅几尺都没什么反应的中常侍和霍相都急了,连忙冲过去拦他。

“陛下!那是皇后!”

可醉醺醺的人仿佛完全听不见声音,盯着皇后的视线仿佛泣血,满是恨意和绝望。

“你也想杀了我,是不是?杀了我,就可以让你的儿子做皇帝了?你也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听这话的意思,他知道这是皇后?

“殷诡!你疯了!”

霍相怒从心起,在中常侍惊恐的目光中,一拳打上了他的脸。

这一下可不是假打,观众们眼看着楚清筠的侧脸肿起一块,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中常侍是太监,连忙从后面过去,打算扶住皇后,却没想到皇后什么事都没有,摆手示意他退开。

霍相也懵了,他惊讶地看过去:“殿下?”

“他没使力。”

皇后也面带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连忙蹲下去看他脸上的伤。

殷诡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擡头看跪下来请罪的霍相,表情经过一个奇怪而又扭曲的变换,从愤怒转为冷静,急迫地看向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霍相低着头。

“陛下,臣,臣以为……”

没等他说完,殷诡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像是刚刚掐皇后那样掐住他。

果然没有用力,霍相学过武,能从他那颤抖的手上感受到暗中的发力,却不是冲着他来,而是冲着帝王自己。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

和自己打架?

霍相咽了下口水:“殷诡。”

一瞬间,危险解除,殷诡松开手,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你……你,直呼孤的名讳,死罪。”

在场没有人将这句话当真,殷诡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低着头,肩膀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直至——再擡头,又是一片的泪水,眼神中满是委屈。

“你撒谎,你心中,只有陛下,没有殷诡。”

霍相见他还是这副喜怒不定的醉鬼模样,张了张嘴,咬牙道:“您不也是没告送我今天的事情……”

皇后低头不语,殷诡则自嘲地笑了笑,楚清筠绝对是吸取了他自己喝醉时泪失禁的经验,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危险,可眼泪还是如注落下,借着酒意,恶狠狠地问他:“告诉你,你还要去给谁报信?”

一部分观众不懂,但是前排的几个人已经开始落泪。

历史上,霍相不是主谋,却也牵连其中,与其他都被斩首的人不同,霍相只被罚了两年俸禄,连降职都没有。很多研究者坚信这是殷诡任人唯贤的证据,但根据史料记载,他们其实在孩童时期就是朋友。

看着镜头里的人低头哭泣,又有人开始受不了。

要杀他的是母亲和亲弟弟,而兄弟也有背叛的嫌疑,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痛苦,何况是童年被囚时就受尽折磨的殷诡。

窗户纸捅开,霍相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下,不等君王试探,连忙解释:“陛下如今酗酒加重,动辄杀人,臣只是希望太后殿下能对您规劝,才将您出游的事告知,启绝非有意!”

话音落下,殷诡立刻兴奋地站起来,表情鲜活,像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围着案几转起圈,嘴里嘀嘀咕咕:“我就说他不会,看见了吗?他说他不会!”

可再转一圈,脸上又是刚刚掐皇后时的愤怒:“他说你就信!他们早就背叛我们了!你倒是信了殷诘,信了母亲,他们怎么对我们的,是母亲,她恨我,她……从你杀了大哥起,就想我们去死!”

男人的身体因为这一句话突然停下,坐到了地上,眼睛微微睁大,透着愚蠢的天真和迷茫,声音也变得迟钝缓慢,像个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娃娃。

他挣扎了几下,见站不起来,又开始忍不住落泪,连滚带爬地扑进皇后的怀里大哭:“母后——母后对不起,别,别打我,别打我,我不该杀了大哥!”

殷诡……又疯了。

观众们早就忘了此刻有人在扮演殷诡,只看着表情他来回切换,隐隐觉得,像是人格分裂。

可既然是人格分裂……那刚刚那段,让霍相、太尉还有全场观众都松了口气并觉得厉害的疯狂,到底是演的,还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一时间,全场寂静,一抹寒意自每人的脊骨向全身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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