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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
君茗递红包过来说新年快乐时,花淮清的脸红得跟红包没什么区别。
桃花眼水蒙蒙地盯着君茗,不确定道: “这是…给我的”
君茗: “嗯,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不管是当初在医院照顾方璞玉,还是后来的薛阳辉事件,花淮清都坚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承担了不该他承担的责任。
如果不是他,君茗那段时间还得医院,法院,事务所来回跑,一大堆琐碎事要处理,不可能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君茗见小粉毛还呆着不动,递了递红包。
花淮清接过,将小老虎的图案捂在胸口,像是要堵住即将冲撞出身体的心脏,声线发颤: “谢谢姐姐!”
他眼睛亮晶晶的,兴奋道: “我也准备了礼物,但是还没做完,等过年时再拿给姐姐!”
君茗嘱咐道: “不准送太贵的。”
不然人情债要还不完了。
说这话时,她丝毫不觉得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后辈塞了近万元的红包有什么奇怪的。
花淮清脸红扑扑地点头,看上去有乖乖听进去的样子。
隔天上午
君茗开车来到超市采购年货,临近新年,超市里四处挂满了红灯笼,喜气洋洋,人山人海。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筹备过年。
儿时不提,读书时,过年期间工时费相比往常翻了三倍,她忙着打工赚钱;
工作后又忙着加班,竟也没正儿八经好好过一个年。
君茗仔细地比对着从网上下载的年货攻略,把那些平时从来不看一眼的非刚需用品往购物车里放。
灯笼,贴纸,对联,象征着过年的玩偶,摆件零食大礼包…
拿到包装精美的零食大礼包时,君茗略有些迟疑。
她不爱吃零食,这个上面印着可爱的拜年小福娃的礼盒装比散称零食还贵不少,又是一件疑似包装智商税的商品。
考虑许久,君茗还是将其放进购物推车。
图个喜气,留给花淮清吃吧,小粉毛胃口好,吃得完。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甚至装了一大袋子花里胡哨,五颜六色,贵得要死的甜腻糖果。
逛了一个多小时,收获满满,君茗结完账,提着两个大袋子往停车场走时,碰到了一个颤颤巍巍推着大号拖车,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人家步频很慢,推得很是费劲,君茗将两个大袋子并到一只手上,走过去道: “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好嘞,谢…君茗!”
老人家缓缓转过身来,看清君茗的相貌后,表情惊喜。
君茗也愣了: “周老师”
这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是君茗大学时专业课的任教老师,云大建筑系的老教授周恬。
在君茗大四时,周教授已经退休了。
“真巧啊,好久没见到你了,变化真大,你也来采购年货吗”周老师脸上满是欣慰,语气和蔼。
“嗯,我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君茗接过那个推车, “我帮您拿着吧,老师您还住学校里吗,打车回去还是”
周老师几十年前就在云大工作,早些年分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君茗读书时,她就住在学校里,没事就在学校里散步溜达。
周老师笑道: “还住在学校,我走路回去,这离学校不远,刚好散散步。”
君茗挑了挑眉。
确实不远,但大冬天的,一个老人在外散步也太折磨了,更何况还推着这一大推车的年货。
君茗: “我送您吧,我开了车来的。”
周老师: “那多麻烦你。”
……
两人一番客气的拉扯后决定,由君茗开车送周老师回家,然后留在周老师家吃个饭,周老师亲自下厨。
学校里保留了不少老建筑,住宅建筑通常是6层,没有电梯,两室一厅的空间布局,室内空间狭窄。
君茗拎着大拖车走在昏暗的楼道里,即便她经常锻炼,力气了得,但也有些费劲。
爬到4楼时,她脸都红了,一进到室内就把外面穿的羽绒服脱下,喝了口周老师递过来的茶水。
周老师拍了拍沙发,自己往厨房里走: “你先坐坐,我去做饭。”
君茗换好拖鞋,扫视了室内一圈。
客厅不大,家具陈旧,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家居用品,凭借她经常抢购超市折扣货品的经历来看,这些家居用品和她家是的同一批货。
东西虽多,但胜在干净整洁,电视墙的墙角挂了一张遗照,里面的男人年轻俊秀,是周老师早逝的老伴。
门口的鞋柜里有几双男士马丁靴,应当是周老师儿子的鞋子。
周老师和老伴同为大学老师,老伴早逝后,她没有再嫁,而是在偏远的山区收养了一个父母双亡无人看管的小男孩,独自抚养其长大。
她其他时间都潜心学术研究,不像其他那些忙着在外发展副业开公司接项目的老师,经济水平自然不高。
明明是全国顶级高校的老教授,家里却几乎都是超市的打折款,住的房子狭窄闭塞,采光也不好。
君茗收回视线,撸了撸袖子, “我来帮您。”
她把洗菜切菜炒菜的活包了,让周老师在一旁布菜指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几年的经历。
听闻了君茗辞职的经历,周老师感叹道: “唉,这一行是越来越难做了,我听说大一新生刚进来都喊着要转行,转专业的就更别说了,你们这一届还在做这个的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