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傅长黎身高腿长,几步就迈步到门口,擡起的手还未落到门上,吱呀一声,门开了。
少女粉面桃腮,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如春意似的,在枯燥萧瑟的冬日里给人无限温暖和希望。
“长黎哥哥!你回来了。”
傅长黎颔首,跨步进屋,唐丝丝小跑着追随他,二人在桌子旁坐下。
“上午就回来了,先把物资送回军营,这次拉回来不少棉花,想来士兵们做棉衣够了。”
唐丝丝: “太好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冻伤了。”
福海识趣的来倒茶,红梅去角落里拨弄炭盆,屋里像是只有傅长黎二人似的。
“李果还给我传了消息,所以带回不少樟树油,成品冻疮膏也有很多。”
“真的啊,李果怎么这么厉害,他都没和我讲呢。”
唐丝丝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从傅长黎身上移开过。
他依旧穿着薄甲,里面是厚实的棉衣,但一点都不臃肿,因为傅长黎身形劲瘦,看起来魁梧一些罢了。
大概是着急赶路,他嘴唇有些干裂,好不容易养白的面皮比之前黑了几分,呈现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浓密的睫毛垂下,他一手端着茶盏,轻啜茶水,然后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忽地擡起眼帘,和唐丝丝的视线对上。
“看我做什么。”他问。
也不知是虚心还是什么,唐丝丝涨红了脸,赶紧转开视线,假装自己也在喝茶。
“没有呀,就是好几天未见你了。”
“刘义的事情,李果全部同我说了,你做的很好。”傅长黎难得的夸奖她, “遇见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我知道的,”唐丝丝嘀咕, “从小你就这样说。”
路上碰见寻找帮助之人莫要跟过去,找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帮忙,亦或者去报官;如果有人遇见危险,也不要贸然前去,到时候帮不到什么,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这些话唐丝丝倒背如流,她擡眼偷看傅长黎,却不想他还在看她。
小姑娘被抓个正着,低头假装喝水掩饰尴尬。
碧绿色的玉坠子傅长黎熟悉的很,当拿到手的时候,他抚摸过一遍又一遍。
唐丝丝一动,那坠子如湖水似的荡样着,衬的少女肌肤莹润白皙,好似伸手按一下,就会弹回来,留下一个红红的指印。
傅长黎眯着眼睛看着少女饱满的耳垂,片刻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立刻收回视线,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
“那长黎哥哥最近是不是很忙”
屋里方才寂静了片刻,唐丝丝主动提起话茬。
“嗯,对了,今年过年要在这过,我一会叫福海去置办东西,你想要什么直接同他讲。”
“过年是我们几个一起过吗”唐丝丝擡头,惊喜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亮。
“自然,”傅长黎面上没什么表情, “不然在哪里过。”
唐丝丝重重点头,笑吟吟的道: “好,和长黎哥哥一起过年。”
傅长黎仰头将一盏茶喝干净,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
他长的好看,五官无一不精致。形状温柔的嘴唇上还沾着水珠,他随意的抿了一下,化为丝丝水光。
唐丝丝盯着傅长黎的嘴唇出神。
额头忽地一痛,是傅长黎起身,屈指敲她的脑门。
“披上厚实衣服,带你去看东西。”
“看什么”
“看了便知。”
“你先告诉我嘛”
撒娇没用,傅长黎嘴巴严很的,就是不肯说去看什么。
红梅过来送大氅,唐丝丝捂的严实,换了羊皮靴,跟着傅长黎往外去。
晋城人口没有京城多,因此房屋建设便松快许多。
他们的住处门前有一条宽敞的大路,推开门,便瞧见傅长黎的棕红汗血宝马拴在门口。
唐丝丝刚要问看什么,就见棕红马匹甩开蹄子挪动了几步,露出身后一匹棕红色的小马。
“马驹!”
小马毛皮油亮,腿肢强劲有力,呼吸时候喷出白气,嘴巴里还嚼着草料。
唐丝丝惊喜的跑了过去,忍不住去摸马儿,但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傅长黎。
“可以摸。”
马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调`教好了,乖顺很的。唐丝丝的手落在它的鬃毛上,它一动都不动,任由她抚摸。
“哇!”唐丝丝激动的全身都在发热,一点都感觉不到寒意,高兴的围着马驹走了一圈又一圈。
“长黎哥哥,这真是送给我的吗”
“嗯,这匹马明年春天就会成年。”
“长黎哥哥,看,我们的马儿一个颜色呢!”
准确来说,傅长黎的马儿是棕红,而唐丝丝那匹则是偏向枣红,不是一种红法。
但她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甚至跃跃欲试,想要骑马。
“可以骑吗”
“暂时不行。”
“哦,好吧。”
瞧见唐丝丝眼里的失落,傅长黎思忱片刻道: “但你可以骑我的。”
“骑小红啊!”
傅长黎忍着额头突突跳,纠正道: “再说一遍,它叫踏风。”
唐丝丝才不管这些,她小时候就喜欢管它叫小红,叫顺嘴了。
“要不要去”
身穿黑甲的青年抱着胳膊,菱角分明的面容给人一种疏离高傲之感。
站在门口的红梅压低声音问福海: “世子是不是生气了”
福海满脑子问号: “没有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红梅:
福海:
二人对视了一会,放弃沟通。
这会儿功夫,唐丝丝已经上马了,傅长黎牵着缰绳指挥踏风往前走。
坐在高处看底下的风景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唐丝丝笑的开怀,想要叫傅长黎也上来。
“你骑就好。”他道。
可惜,唐丝丝许久不曾骑马,没一会就大腿内侧磨的发疼,只能回屋。
傅长黎也出去忙碌了,说晚上不必等他吃饭,要晚些回来。
骑马回到军营,所有人都在忙碌,士兵们脸上喜气洋洋,都蹲在那分棉花。
“交出去一部分,请好心的百姓们帮忙做棉衣,但人手不够,所以剩下棉衣就得我们自己做了。”
王学义过来禀告情况道。
傅长黎瞧见士兵们粗手粗脚,将雪白的棉花翻的乱飞,蹙眉道: “告诉所有人停下。”
王学义: “啊”
傅长黎看他: “没听懂”
王学义赶忙道: “听懂了听懂了。”
说完就跑去传消息,大家都停下动作,还将棉花放好。
傅长黎去找了封将军和吴将军,提了此事。
“这都是小事,”吴大将军道, “再召集多一些的女子,连夜赶工,明日就能做好。”
吴大将军又叹气道: “棉衣事情是小,还有另外重要的事情。”
这几日傅长黎不在,晋城发生了什么自然不得而知。
有幕僚一五一十的和傅长黎讲了。
原本吴将军计划让晋城富户们掏腰包凑一些银钱,撑过这段没有军饷的日子。这件事交给黎谨言去办,第三天就带回来一箱子金银财宝。
黎谨言如此能干,自然得到吴大将军的赞赏,还说会启奏圣上给他请功。
但就在方才,有人来报,说一户员外家里有人自尽了。
“黎谨言拿了那户人家女儿的嫁妆,那女子出正月成婚,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嫁妆到了婆家无法立足,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自尽了。”
好好的红事变成了白事。
幕僚说完,屋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傅长黎也不曾开口说话。
黎谨言出自当朝皇后一族的黎家,背后靠山可想而知,他性子乖张行事不拘,被黎家长辈们扔到晋城,就是想磨炼他的锐气。
到了这里没几个月,他好像改好了不少,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好事。
但没想到再次暴露本性……
傅长黎道: “也就是说,未经同意他就取了银钱带回来。”
也就是说,像是流氓强盗一般,带了士兵闯入人家,带走钱财,进而导致出了人命。
吴将军面带尴尬。
事实确实如此,但大家都顾忌着黎家,没人敢直说。也就傅长黎,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挑明说开。
吴将军害怕傅长黎的刚正不阿,与那黎谨言发生冲突,于是嘱咐道: “长黎,你父亲不在,你行事更要谨慎。”
“多谢将军提醒,长黎知晓。”
这件事两位将军会处理,傅长黎并不会插手。估计叫他来说明,也是让他心中有数。
黎谨言此人……不可有交集。
……
唐丝丝原本帮忙照顾唐大勇和其同僚,但他们都返京了,军营里她又进不去,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所以唐丝丝继续用之前的办法,在集市里摆摊诊脉。
看的病人多了,加之唐丝丝是个勇于探索爱学求知的性子,医术经验提升不少,所以名声再次传了出去。
“都说有个貌美的女大夫,果然找到您了,不知您可愿意上门看诊”
第四天时候,就有人约上门了。
“自然可以,请带路。”
唐丝丝跟着方才说话那人,发现他还穿着素衣,应当是家里有人不在,亲属受不了打击生病,所以才找大夫。
果然,跟着来到一户府前,瞧见门匾上放着白花,府内沉闷隐隐有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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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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