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竹(2 / 2)
“你在干什么?”
太子忽然睁开眼睛,看见扶竹把手锁了回去,有些狐疑。
“殿下的发丝上沾了东西,您瞧。”
扶竹摊开手,是一片花瓣,许是刚刚泡澡的时候粘上的。
“替我更衣。”
他今晚要去找左相,白日里人多眼杂,趁着天色黑了无人发现。
“好。”
扶竹乖巧点头,找来衣服替太子换上。
太子换好衣服后便往左相府敢去,左相此刻正在书房里来回徘徊,急得焦头烂额,听见下人说太子来了,赶忙道“快,快让他进来。”
太子进屋后看见左相叫了声“外公”,便坐了下来。
左相看见他便连声叹气道“秦永被革职查办,皇上也已经对我起疑了。”
“外公不必担心,父皇起疑又如何,母后那边他也要给三分薄面,更何况再过几年我继承大统,你还怕这些?”
“话虽是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这些时日我会通知另外几位大人,小心些,尽量少来往,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左相满脸忧愁道,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转头看向太子“前些日子听说你又带了几个男宠回来?收敛些,免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又责怪你。”
太子不喜欢别人管他的私事,那个大官贵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可是太子,不过是玩了几个男宠罢了,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顿时有些不高兴。
但是左相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外公,若是不听他的话,岂不是打了他的脸面?
太子心里在生气,面子还是要给的,闷闷的嗯了一声,不在言语。
回到府里的时候,扶竹低着脑袋,替他换下身上的衣服,太子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低着脑袋?”
扶竹吞吞吐吐道“没、没怎么”,说完后慌忙的捂着脸,躲避太子的目光,不给他看。
“把手拿开,擡起头来。”
太子命令道,用手挑起扶竹的下巴,去看他的左脸。
一条划痕出现在他的脸上,似乎是被人用指甲抓的,明明走的时候还没有。
“这是谁干的?”
太子不仅是喜欢扶竹听话,更是因为喜欢扶竹的脸,所以才会让他待在身边这么久,如今看见他的脸被划伤,自然是生气,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物品被别人侵犯。
扶竹垂下眼眸,顿时红了眼眶,楚楚可怜道“殿下,还是别问了,扶竹只要能待在您的身边就足够了。”
太子蹙起眉头,叫来的伺候的奴才,冷声问道“孤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如实到来。”
小太监看了一眼扶竹,犹豫了片刻才道“扶竹公子刚刚做了一些点心,想到府里又进了几位公子,便说要送给他们尝尝,进了几位公子的房间之后,奴才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接着奴才进去一瞧,就看见……”
“看见什么?快说!”
太子怒声道,催促小太监快些说。
“看见几位公子在欺负扶竹公子,不仅嫌弃扶竹公子送来的糕点差,还说……殿下,您迟早会玩腻了扶竹公子把他抛弃。”
小太监一口气说完,慌张的跪了下来,急忙解释道“奴才没有瞎说,全是实话。”
“为何不说?若是孤不知道的话,你岂不是白白挨了欺负?”
太子有些生气扶竹的软弱,他的人怎么能挨了别人的欺负?
说着就拉着扶竹往外走,要去找欺负他的人的麻烦。
“太子殿下,还是算了吧。”
扶竹拉住太子,轻轻摇头,一滴眼泪适时落下。
太子伸手替他擦干眼泪,蹙眉问道“你怕什么?这府里有孤给你撑腰。”
扶竹轻咬唇瓣,眼中含泪看了太子一眼,犹豫片刻叹了口气,低声回道“殿下,您就算现在给我做主,那日后呢?就像他们说的,殿下,您迟早会厌烦了我,到时候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太子没想到扶竹是担心这个,看见美人哭的梨花带雨,还是有些心疼的,他把扶竹抱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孤答应你,即便日后你不受宠了,在这府里也无人敢欺负你,等明天孤就把他们全部都赶出府里。”
扶竹听到太子这样说深受感动,娇羞的靠在太子怀里,软声道“殿下不必为了我赶他们走,奴才只要知道,殿下是疼奴才的就可以了。”
太子嗯了一声,拉着扶竹去上药,顺便吩咐小太监,责罚欺负扶竹的几人三天不准给他们送饭。
“疼吗?”
太子掏出药品给扶竹上药,语气里是难得的关怀和温柔,让扶竹受宠若惊。
扶竹的眼睛亮的出奇,一直盯着太子看,像是没见过太子长什么样子一样。
“不疼。”
扶竹低声答道,满心的欢喜,也不往他废了那么大的心机。
能够留在太子府,陪伴在太子身边的,只有他一个,和他抢东西的,下场只有一个。
扶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但很快稍纵即逝,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
第二天,太子早早地上了朝,扶竹端着鱼食站在花园里喂锦鲤,却被几位不速之客打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身边的宠妃。”
谢越清故意重读宠妃二字,意在羞辱扶竹,却不曾想挖了个坑,把自己也给埋进去了。
扶竹淡定的放下鱼食,冲着谢越清微微一笑,反击道“如果我是太子身边的宠妃,那谢兄岂不是连宠妃都算不上,最多算个……啊,娈童?是吗?”
谢越清并不是很想当这个男宠,但是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屈服于太子,材料进了太子府里,不但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反而连饭都吃不上了。
“呵,不就是仗着太子喜欢你嘛,谁不知道太子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呢。”
谢越清不留情面的嘲讽道,感觉他的敌人全都在嘲笑扶竹,丝毫没有注意到扶竹的眼神暗了暗。
扶竹立马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走道谢越清身边,哭诉道“你我同事伺候太子殿下,又何必般羞辱我呢,即便是暂时侍奉太子殿下,也是我莫大的福分了,怎么敢奢求长久在太子殿下身边呢?”
谢越清不知道他刷的什么手段,等到太子出声时才反应过来,扶竹真是耍的一手好心机。
“莫不是昨天的责罚还不够?”
太子缓缓走来,看见扶竹又掉眼泪,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冷冷的扫了谢越清几人一眼,看的几人头都不敢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