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 / 2)
沾了灰、发了硬,可其上还盖着酒楼的字样。
她眼前近是一黑。
赵甲询着巷子两边的人家问了,可皆道是昨夜风声太大,并不曾留意巷中有异动。
巷中查得差不多,林禾景还寻得了一只耳环,若无意外,应也是凶手留下的。
回了府衙,孟俞同仵作都还在仵作房里没出来,林禾景不敢进门,只收手等在门外。
刘学真简单检查后,共发现了孟凡鹤身上伤共三处,两处在腹部,一处在心口处,腹部两处伤极深,骨肉皆有碎裂,是因匕首捅入绞动所致。
“腹部的伤处,还需再瞧一瞧。”刘学真道:“心口的那处伤我瞧了,凶手执利器送入时,是高于孟捕头的。”
他两手一高一低,比量了个差距来。
“高于我爹吗?”
怎么会呢,从现场的脚长来看,凶手的身量应只到孟凡鹤的肩头。
“没错的,伤口自上而下……”刘学真道:“而且角度很窄,以孟捕头的身量,若二人对立,凶手起码八尺有余……”
沈高河在一旁,小心道:“若孟捕头半蹲、或是半跪在地呢?”
刘学真一愣,欠身去瞧孟凡鹤的腿部,沈高河解释道:“孟捕头膝上的轻微的淤青,我先前见他揉过膝盖,应是有旧伤的。”
有旧伤,半跪于地,极难在短时间起身或是躲避。
刘学真按了几下,点头:“确是如此。”
因了此遭,刘学真同沈高河将孟凡鹤的尸体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在日落之前结束了。
孟俞打开仵作房的门,擡眼便瞧了抱着膝盖守在屋门外的林禾景,她默默落着泪,嘴唇咬得泛白,见他出来慌忙就去擦眼泪,哭腔犹存:“怎么样了?”
孟俞被也是红了眼圈,他压着嗓音:“凶手、身长五尺七寸,凶器是边薄中间厚。”
温雅可……
林禾景闭了闭眼:“我去请通缉令。”
孟俞忍了忍、还是将她唤住:“阿禾——我、我须回家一趟,爹未归,我娘很担心……”
“好。”林禾景已收了哭腔,她刻意逼得自己冷静下来:“师兄,你的腿伤还未好,抓人的事就交给我,师娘、师娘一定很伤心,你、你多安慰她,等我抓住了凶手,再去看师娘。”
说罢,她头也不回往外走。
孟俞等她走远,眼底的泪才落下,他将头掩于双手之中,肩头耸动,许久,他收了悲伤,大步出了仵作房,往府衙外去。
林禾景出了仵作房往周彦办公处去,行至中途,忽遇了从另一处、神色同样匆匆的赵甲,两人走得急,险是撞到一处。
“赵大哥?这是怎么了?”
“湖川来信了。”赵甲苦了脸:“温雅可的身份不对,我想着此事,还是告与知府事。”
什么!
林禾景等不及听赵甲解释,将他手里的公文拿到廊中灯笼下查看。
公文严谨,从温雅可身世再到她流落到江州的缘由写得一清二楚,临还言辞恳切,要求江州府衙将人留住,不日便着人来拿。
“速报大人。”
周彦正与师爷商量孟凡鹤一事,见二人求见,下意识便看向林禾景:“阿禾,你师父——”
“杀害师父的嫌犯已经确认,只她杀了人,怕是早出了江州,大人可否下通缉公文,使邻州相助捕拿?”
“已寻得?”周彦怔道:“是何人?可有证据。”
林禾景将今日所得相告:“归来府衙,李丁已去画像,待拿与酒楼小二确认后,便几能确认,但还需要等捉拿到凶犯后再审问。”
赵甲将先前的公文拿出,也送到周彦案上:“湖川的县衙得了信,依言查了温雅可生平,温雅可身世与其所言相差颇大,她的亲生爹娘犯了过错,判了在湖川的矿场上做工,她在八岁时被同村姓温的老翁收养,不过因老者家贫,她并不满意,仅在老者家中待了三个月,便外出以骗人为生,十四岁那年,她被人抓住送到了府衙,是老翁变卖家产才保她未受罪罚,一年后她又故技重施,老翁因她之故,被寻上门的仇人重伤,后不治身故,无人相劝,她在湖川之地多生恶事,已声明狼藉,后是骗了一过路富商的钱,下落不明。”
想来那时就是逃入济州山,无意到了江州了。
周彦捏着公文,手指用力,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难过,许久后才艰难开口:“我知晓了。”
周彦擡头看向两人:“通缉令我会使师爷去做,但她身无路引,出城难行,依我之见,她应不会在此时出城,而文书所言,此女骗术极高、眼下或又沾了人命,若她留与江州,必生大患。”
他沉声道:“江州城掘地三尺,也须得拿她归案。”
林禾景与赵甲合手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