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现在，轮到你了。（2 / 2）

石敢当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我……做不到。”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绝望。

这不是怯懦，而是对现实最清醒的认知。

他低头看着自已的双手，那双足以开山裂石、承载着皇道神拳无上威严的拳头，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孱弱无力。

他毕生修炼的骄傲，他身为龙陨界最强者的尊严，在江远随手抹去一头天魔，随意点伤一尊魔神的行为面前，被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江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当然做不到。”

他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用你刚才那种办法，再练一万年，你也碰不到它一根汗毛。”

江远伸出一根手指，在石敢当的眉心，轻轻一点。

没有力量灌注，没有功法运转。

石敢当却感觉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彻底颠覆了。

他的视野没有变，但他“看”到的东西，却完全不同了。

眼前的空间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由无数细密的、肉眼无法看见的“线”所构成。

那道漆黑的裂缝，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破洞，而是一片扭曲、错乱的“线”的集合体，每一根线都散发着混乱与邪恶。

他甚至能“看”到裂缝的另一端，那个庞大的魔域世界，同样是由无数的“线”构成，只是那些线更加粗壮、更加狂暴。

而在那魔域的中心，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由痛苦与愤怒构成的“线团”。

那个线团的核心处，有一根极其微小的“线”，断了。

那就是江远刚才那一指造成的伤口。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冲击着石敢当的心神。

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实面貌？

原来，力量的本质，不是能量的强弱，而是对这些“线”的驾驭？

江远所做的，不是用更强的力量去摧毁，而是从根本上，抹掉了构成那头天魔的“线”，修改了它存在的“规则”。

“你所修的皇道神拳，讲究的是皇道威严，以意镇压万物。”

江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暮鼓晨钟，敲打在石敢当的灵魂深处。

“可你的拳，打出去的只是力，而不是意。”

“你以为的皇道，是摧毁一切忤逆者。但真正的皇道，是制定规则，是言出法随。”

“朕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朕说，你该死，你便不能活。”

江远收回手指。

“那头魔神，已经被我重创，它的‘存在’出现了一丝破绽。”

“现在，轮到你了。”

“用你的皇道拳意，不是用你的拳头，去告诉它，它不该存在于此世。”

石敢当怔怔地站在原地，消化着江远的话。

用拳意……去告诉它？

他一生都在追求拳头的极致破坏力，从未想过，拳意本身，就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超越物理层面的攻击手段。

他缓缓抬起自已的右拳，这一次，他没有调动气血，没有凝聚拳罡。

他只是闭上眼睛，将自已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皇道神拳”的真意之中。

何为皇道？

君临天下，执掌乾坤。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股无形的、霸道的意志，从石敢当的身上升腾而起。

这股意志，不再是单纯作用于气势上的压迫，而是开始尝试着，去触碰、去影响他刚刚感知到的那些世界的“线”。

他面前的空气，开始轻微地扭曲。

那道漆黑的裂缝中，传来的混乱气息，在这股意志面前，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裂缝另一端，那尊暴怒的魔神，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