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1 / 2)
摩根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女仆们端上来许多佳肴和水果,她也无心品尝。
即便是个渣爹,也总归是父亲。
十几年未见面,此次终于要见到了,她心里还是隐约有点期待的。
在过去三年游历不列颠的过程中,她见到过许多父子、父女,也曾多次想象过自已见过父亲之后会做什么,对方又会做什么。
他是慈父,还是严父?
亦或者单纯是个铁血无情的君王,对自已只有利用之心,只是当做一件工具,而不是女儿。
摩根做了很多想象,也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仍然有些忐忑。
但当真的见到尤瑟从门外走进来那一刻,她心中的所有纠结和不安,期待与激动全部都消失,一瞬之间便心如止水。
准备的多套说辞全部没有派上用场
她哑口无言,只是静静凝望着那个出现在宫内的中年男人。
女仆们见正主已到,识趣的从尤瑟两侧离开。
尤瑟也没有说一个字,这位在王位上端坐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处理了不知多少政务,再头疼的事情都解决过。
但在此刻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双手不知该是自然垂下,还是放在身后,也不知是愧疚呢,还是面无表情。
传说中他有不少子嗣,但在型月世界里,他还真就只有摩根和阿尔托莉雅两个女儿。
而且都是从小就不在身边,一个被妖精带去阿瓦隆,一个寄养在埃克托那。
他也没有跟女儿相处的经验,也不知该从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女儿。
所以同样设想过很多遍的他,却在一瞬间之间将所有设想推翻,那些场景都不合当前的实际。
“真是许久未见。”
最终还是尤瑟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坐到摩根对面去,与其隔着几米相望。
“确实是许久未见,毕竟我从未见过。”摩根也不知该说什么。
狂怒着表达恨意?还是大失所望,一把掀翻桌子摔门而去?
都没有,真正见面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并没有那么恨,并没有那么在意。
或许以前的确是在乎、执着,甚至可能为之疯魔。
但现在没有了。
就感觉都无所谓,也没那么重要。
摩根脑海会下意识浮现一个不时犯贱,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身影,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尤瑟兴许是误会了什么,突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政治生物当多了,他的思维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会往政治上想,已经改不了了。
他想的是对方在抱怨,自已利用了她,又从未与之相见,给予哪怕一点关爱。
于是他说明理由,或者说苦衷。
他是这个国家的王,要为整个国家考虑,没那么多空去关心个人。
利用一个人,而有利于整个国家,从王的角度来看,这也很划算,他不会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
摩根很显然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向来很聪明。
死心了吧只能说,还想着能不能感悟到亲情,汲取温暖之类的东西,但现实告诉她,不可能。
对于国王、皇帝之类的存在,确实不能以常理看待。
诛杀亲子的君王都有,别说利用了。
“呵,正因如此我才会来找你。”摩根自嘲笑笑。
嘲笑自已的天真,竟然对尤瑟会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尤瑟沉默片刻,略微垂眸将视线放到自已桌上的酒杯中,酒水倒映出他的容颜,两鬓苍苍,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
“你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满足你。”他开口,这是他所想到的补偿方式。
“简单,你退位去当太上皇——这个说法,你应该能懂吧?”
“大概就是子代上位后,上一任的国王就可以这么叫。”
尤瑟挑眉,“你要继位?这个暂时不可能,你远远不够成熟,你成长得再快,也才十三岁,终究是有限的。”
“治国这种事是很困难的,可不是儿戏。”
他没有把话说死,直接说摩根永远也不可能当王,自已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那是很愚蠢的说法,尤瑟可没有这么傻。
要是摩根受了刺激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他觉得自已不太可能拦住,即便自已身上也有一部分不列颠的加护。
于是他只能拉扯,以摩根年龄不大的理由暂时稳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