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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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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32章】

苏妧擡头看向纪漾, 她已经将手中的药瓶拿起。

纵然再笨,到了如今这一情况,苏妧怎会看不出纪漾手中的物什是什么。

纪漾的来意太过于明显, 即使她没有明说, 苏妧也知道那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毒药。

除了毒药,苏妧想不出任何的东西。

苏妧看向那侧的窗户, 有风不断的吹进来, 让她燥热的身子开始冷热交织。

头又开始晕乎起来,苏妧喉咙之中一阵的发痒。

拼命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 苏妧将簪子朝袖外拿了一些。

纪漾已经将瓷瓶上的盖子给打开,看眼里头的东西, 纪漾眼神平静无波, “我也不愿你死,可若是你不死,当年青州的真相, 岂不是就会被人抖搂出来。”

纪漾蹲至苏妧的面前,用着最为平静的话语道:“妹妹,莫要怪姐姐, 姐姐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了。”

说完, 纪漾一只手往前去想要抓住苏妧, 另一只手将药瓶朝前送。

就在这时, 苏妧将发簪从袖中拿出,不管不顾地直接朝纪漾的身上挥去。

倏然, 苏妧听见银簪划破布料而后嵌入皮肉的声音。

苏妧眼尾都泛红, 手在不停的颤。

趁着胳膊还有最后的一分力气,在纪漾吃痛的叫喊声中, 又重重挥向纪漾。

纪漾两个胳膊都被苏妧给划伤,手中的药也落在地上。

她看着苏妧,眼眸之中带有恶寒。

却不料苏妧用着很大的力气,将她朝后推了一下。

力道之大,就是纪漾都未曾想到。

本来胳膊上就有伤口,被苏妧拍到伤处只会更疼。

纪漾看见苏妧朝窗户那处跑去,下意识就想动手去抓她。

只是手上的疼让她的动作慢上一分,苏妧不仅没有被她抓到,反而还借此从窗户处跑了出去。

苏妧从窗户处跳出去后,身子重重落在枯叶之上。

但她很快就听到屋中传来的声音,纵然身上疼的难受,也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朝前跑。

纪漾也在此时追出来,手臂上流着血,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但纪漾丝毫都不在怕的,她明白,若是今日让苏妧跑了,后面就都完了。

苏妧白着一张脸,体力明显不支。

小腹的坠痛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身后的纪漾还在穷追不舍。

并未往前跑太久,一路顺着山林向下。

苏妧好似听见潺潺的水流声。

她忽然之间想起,山林之中的僧人会取水,而这处江流正好路过山腰之间。

苏妧没走上两步,就慢了脚步停下。

江流不急不缓,却深不见底。

因得天气太过于严寒,江流之上飘着一层白烟,只是稍稍的靠近些,就能感觉到刺骨之痛。

苏妧摸着小腹,脸色逐渐苍白。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她眼眸闭上。

她不明白,为何陆砚瑾要将她放在寺庙之中,又是为何,他一定要用这般的方式要了她的命。

那瓶毒药一定很苦,或许比她从前吃的药还要苦。

可陆砚瑾不知,她是个最不怕苦的人。

许是小时候糟了太多的冷眼,见过太多的人情薄情,在苏府的那些日子,同纪漾手中的那瓶毒药相比,最是不值一提的。

纪漾已经快要追上,苏妧回头看着,脸色更为惨白。

身上仿佛烧的更为难受,也让她对冷没什么太大的概念。

苏妧想,或许跳入江水之中,就不会那般地热。

也许那冰凉刺骨的水,能给她最后的一份宽慰。

她不要,也不想就这般死在纪漾与陆砚瑾的手上。

看着纪漾逐渐靠近,苏妧最终扭头。

下一瞬,纪漾只看见眼前的人跳入江水之中。

那抹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水上波光粼粼。

纪漾顿住脚步,胳膊上的伤口太深,她白着脸能追出这么远已是不易。

很快,江面上的痕迹纵然消失,连同跳下去的女子也没了踪迹。

纪漾脸色苍白,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

时辰已经不早,她必须得回去。

这条江水连着山脚下的江流,她就不信苏妧还有命活着。

转身离开时,泥土地之中一根素钗被人忽视。

苏妧跳入江水的那一刻,只感觉太冰了。

所有的冰水都灌入肺腑之中,她的肚子也开始剧烈的抽痛。

若是再来一次,她不会再救起陆砚瑾。

那年二人温情的时刻,终究是再也不存在了。

她不要,再爱他了。

-

宫中,陆砚瑾的额前猛然跳动一下。

心中那股悸动愈发地强烈,差点将滚烫的茶水掀落在地上。

近来胸腔之中的烦闷不断增加,却从未像今夜这般,额上不断出着冷汗,手中的笔都硬生生被他碎成两截。

一只手捂在胸膛的地方,憋闷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从安听见茶盏落地的声音,就赶忙过来。

看见陆砚瑾如此,赶紧上前将陆砚瑾给扶住,“王爷,可要请太医?”

方才的感觉虽来的猛烈,可去的也快。

几个喘息之间,陆砚瑾除了脸色还有些白,其余的已经不大看得出来。

他摇头,“不可,宁王近来对宫中盯得紧,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从安不敢多话,将陆砚瑾扶住太师椅上坐下。

“王爷身子不适,还是要多注意些。”

从安从未见过陆砚瑾的这番模样,脸上惨白不说,大口喘息之间,反而还更加地难受。

陆砚瑾摇头抿唇,看向桌上的画卷。

他不知为何,在方才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心中,只有苏妧一人。

将画卷拿来放在跟前,自从昨日暗卫将画卷归还过来,他还并未看过一眼。

陆砚瑾脸色不大好,对着从安吩咐,“派人去寺庙之中看看。”

从安明白,不是去礼佛,只是去看寺庙之中的人如何。

王爷昨日还说不必,怕招人耳目,怎得今日就不怕。

但从安不敢擅自揣测主子的意思,也不敢多加妄言,只能按照陆砚瑾的吩咐去做。

陆砚瑾将画卷打开,只是才打开一寸的时候,脸色突变。

“从安!”

陆砚瑾黑眸变得狠厉,这画像上的人,不是苏妧。

从安只朝前走了一步,听见陆砚瑾的声音,就赶紧回身。

只是一眼,他就看见陆砚瑾桌上的画卷。

这人的眼尾处,有颗红痣,这画像上的人,分明是纪姑娘,并不是王妃。

从安赶紧跪下,身上不断冒着冷汗,“主子恕罪。”

他拿去给画师的画像定然是陆砚瑾亲手所绘,可是如今画像变了,又是这幅临摹的改变,问题,只能出在他的身上。

从安的额头上落下汗珠,他还没有说话,身上一阵的疼。

陆砚瑾收回脚,眼眸中先前是淡然的,可如今就似是要吃人,“怎么一回事?”

从安赶紧跪好,“奴才将画卷交给画师,画卷皆为画师所绘,奴才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请主子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查明事情的真相,将功折罪。”

“不知?”陆砚瑾不怒反笑,“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就是这般完成的?”

从安纵然身上很疼,却依旧跪得像模像样。

陆砚瑾死死盯住眼前的画卷,他不敢相信,若是他没有打开这副画卷,会不会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真相。

做出这一切的人,冒了极大的风险,可谓是兵行险招。

可是招数虽然险恶,却并非没有效果。

派人前去,一来一回之间不知要耗费多少的时间,此人,只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若是运道好,也不是不能就将此事给浑水摸鱼过去。

陆砚瑾紧紧看着眼前的画像,他心中渐渐明了,或许那时的人,当真是苏妧。

陆砚瑾按在桌子的一角,对从安吩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午时本王要知晓所有的事情,若是迟了,提头来见。”

从安答应得毫不犹豫,“是。”

他捂着胸口想要起身,却不料听见陆砚瑾继续道:“凡与此事有关的人,杀。”

从安心下一惊,明白主子已经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宽恕。

顾不得身上的伤,从安又跪下谢恩,“奴才定当查明真相。”

陆砚瑾看着从安要退出去,又接着道:“立刻派人上山,避开宁王的耳目,看看王妃现在如何。”

从安领命下去,只是在退出殿外的时候,脸色发冷。

他看似只是陆砚瑾身边的随侍,可暗卫都听他调令。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此事,就是在打他的脸。

从安不顾身上的伤,直接去调查此事。

陆砚瑾看着桌上的画卷,画师只是改动一个地方,就让苏妧彻底与纪漾不像。

那颗红痣看似加分,可放在纪漾的脸旁,就带有几分的深沉与算计。

然而在苏妧的身上,陆砚瑾看不到半点。

甚至在她被说同宁王串通消失时,她眼神都是柔和中带有强硬的。

陆砚瑾不信画像被人更改是出于偶然。

此事受益最大的人,除开纪漾,陆砚瑾想象不到任何的人。

他想要出宫亲自去寺庙之中看看,然而为了眼前的大局,不得不又坐下。

洛阳兵力损失,边境竟然也不大安稳。

宁王将一切都算计的很好,从苏氏入府的时候,宁王就已经算好一切。

陆砚瑾有着不安,却无法心安理得地起身,什么都不管的朝寺庙之中去。

他的手看着画卷,摸上画卷之上苏妧的眼眸。

这处的柔软,是他最爱的地方。

从前他不愿承认对苏妧有着怎样的心思,可如今,却也不得不信,她就是自己的劫难,跨越不过的劫难。

开始时他想着,让苏妧留下是因为那张脸。

可后来的每次,他总是陷入她的杏眸之中。

她初次时含泪的眼眸,还有她看向自己时以为藏得很好,却轻易能被人发现的情愫。

到了后来,陆砚瑾每每望进她的眼神之中时,都觉得心中某一处的塌陷。

他不明白是怎样的心绪占据他的内心,却很是清楚,他喜欢苏妧的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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