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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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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这……”太医擦下额角, “此事从前微臣与姑娘说过的。”

苏妧自然没忘记之前太医是如何说的,那话还是通过陆砚瑾之口传到她这处的,不过如今苏妧看见太医的模样, 倒是渐渐有些不相信起来。

继续在纸上写:之前是之前, 如今是如今,太医难道没有翻阅医书找出旁的法子吗?

太医瞬间犹豫起来, 对苏妧道:“姑娘所说微臣暂时还未发觉, 还请姑娘等上些时日。”

苏妧知晓太医是陆砚瑾的人,今日也没有打算真的能问出个结果来, 她也很是清楚,太医会将这些话告诉陆砚瑾, 原本, 她就是打算让陆砚瑾知晓的。

若是蜜骨香当真可以治好,她只求毒性过去后,自此离开陆砚瑾的身旁, 可若是陆砚瑾迟迟不说,因此将她困于府宅之中。

苏妧回了心神,看着眼前的太医离去, 没有起身看太医究竟会去向何处,反正她如今的目的已经达到, 再无旁的事情要说。

太医果真是从苏妧的房中出来就匆匆去到陆砚瑾那处, 听到太医如此说, 陆砚瑾的手轻轻敲着桌案,“她可还有说些旁的?”

太医跪下恭敬道:“并未, 姑娘只是询问这番。”

陆砚瑾的手不紧不慢敲着, 虽说声音不大,却声声都叩动人的心弦。

就在他迟迟没有说话, 太医想要继续问的时候,陆砚瑾倏然道:“你只需告诉她还需要些时日,剩下的,本王自有安排。”

太医点头称是,随后恭敬退下,为了不做的太过于明显,他还是晚了好些时日才去寻的苏妧,将此事说与苏妧听。

苏妧点头,抿唇淡笑,“如此多谢太医。”

太医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连说得“不敢当”而后这才退下。

-

新岁很快就到了,苏妧在铺子中忙完与崔郢阆一道回到府宅上用饭。

府宅之中满是热闹的氛围,虽说人不多,却仍旧是处处张灯结彩,各处灯笼挂起,崔郢阆更是不知从何处拿来些烟花他们在院中放着。

苏妧笑着很是开心,后头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才稍稍让苏妧回神。

一扭头就看见沈蕴浮站在后头,她慌忙将手中的烟花灭了跑至沈蕴浮的身边,“娘亲怎得又在咳嗽,可是衣衫穿的太单薄些。”

说着苏妧的手还朝沈蕴浮的大氅之上摸去,却被沈蕴浮握住手,柔荑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早些年沈蕴浮带着苏妧多有不易,任何活计都得自个来,手上也不如旁人那般好看,一到冬日还有许多的冻疮,更有不少的疤痕。

但是更让苏妧难受的,是沈蕴浮的手冰凉,纵然抱着暖炉,却也不见热。

苏妧两手都握在沈蕴浮的手上,“娘亲还是身子不好,明日要不换个太医瞧瞧,怎得这么久身子也不见好。”

来宜阳差不多有半年多的时间,这些日子中沈蕴浮一直在喝药修整着身子,却丝毫无用。

沈蕴浮抿唇淡笑,苏妧的模样像极沈蕴浮,如今她们二人站在一处,更是格外相像,“无妨的,吃了好些药都不见好。”

苏妧更是不闷,“定是大夫不行,这才要换个郎中才成。”

沈蕴浮用手指轻刮下苏妧的鼻尖,“纵然之前是太医在,开的药也大差不差,我喝了太多的药,有些药喝起来都是差不多的。”

她看了身后站着的侍女春鹊一眼,春鹊也道:“夫人确实一直都是如此,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姑娘不要太担心。”

她们如此说,却没有让苏妧真正放下心来,眉眼之中尽数都是担忧的模样,心中有着不大一样的想法。

倒是沈蕴浮拉着苏妧,将自个手中的暖炉塞进苏妧的手里,“娘亲就是过来看看你,见着你过得这般开心,也就觉得够了。”

往年新岁,她们都是在苏家度过的,那时的仆妇女使们多是在前厅候着,也沾些年节的喜气,府上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连下人们都能拿到赏银,可她带着阿妧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炭火吃食都是不足的。

沈蕴浮眼眸蒙上些水汽,看见苏妧如今的模样放心许多,可她却仍旧觉得亏欠纪漾许多,多年未见,她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阿漾的模样,那年被纪漾送给苏勖峥时她才三岁,也不知如今长成什么样子。

苏妧就这般静静地看着沈蕴浮,见她眼中有些水汽出现,还有些失落,大抵是母女连心,她瞬间就明白沈蕴浮究竟在想谁。

手自然滑落,苏妧也掩下眼角眉梢之中的情绪。

在这一瞬沈蕴浮很快就察觉到,又接着握住苏妧的手,“阿妧,娘亲多年未曾见过她,只在你们口中听过,难免多些旁的心思。”

苏妧杏眸中全是受伤的意味,她头一回如同闺阁之中的女儿像是对沈蕴浮撒娇一样,“阿娘,我不喜欢她。”

就算是纪漾与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也仍旧没有办法做到喜欢纪漾。

纪漾对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她如何能坦然面对。

沈蕴浮握住苏妧的手道:“阿娘不是这个意思,她犯了错,受罚是应当的,阿娘只是有些想她,今日才会如此。”

她脸上带有一些急切,甚至对着苏妧都还有些恳求所在。

只是她不知,如此这般才更加让苏妧难过,“够了!”

一把甩开沈蕴浮的手,苏妧的泪珠滚滚朝下落,“难道我日日都能见到阿娘,到了如今竟还成了一桩错事不成?纪漾自个做错了事情,她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我不知道,但是阿娘可还记得,她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沈蕴浮赶忙抽出帕子要帮苏妧擦拭眼泪,“娘亲知道,她心性单纯,定然有她的原因。”

苏妧彻底闭上眼眸,脑海中都是落入江水之前纪漾那副只想将她置于死地的模样,甚至从未对她有过半分的手下留情,难道如此,也能称得上是心性单纯吗?

缓缓将沈蕴浮的手给拨开,面上虽有着笑意,可是却不达里头,只是浮于表面之上,“我明白娘亲想要说什么了,但纪漾做错事情就该被惩罚,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不会有任何宽恕纪漾的想法。”

将手炉塞回沈蕴浮的手中,她轻声道:“外头风大,阿娘身子不好,还是回去罢。”

苏妧转身就直接离开,没做任何的停留,自己将眼角的泪珠擦拭干净,再也没有回头。

沈蕴浮看着苏妧决绝的背影,眼前一黑,还是后头的春鹊扶住她,“夫人既然知道姑娘不喜欢,说这些作甚。”

沈蕴浮的手都在发颤,她握上春鹊的手道:“我知道的,只是我若是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阿漾去死不成,让我如何能做到。”

从小纪漾就离开她的身边,至今沈蕴浮都忘不了那日她被人带上马车,纪漾小小的身子哭着不停追马车的场景,至今午夜梦回之时,仍会让她心悸。

春鹊掺住沈蕴浮,“姑娘既然不喜欢,夫人还是后头另外想些法子,纪姑娘做的也实在是难以让人原谅,夫人还是莫要经常在姑娘面前提及。”

沈蕴浮叹口气,又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如此模样让春鹊不得不直接带着她回房。

苏妧哭着跑着,崔郢阆大步跟在苏妧的后头,直到转入一处假山处,她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喉咙才堪堪好一些,崔郢阆将苏妧扯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怀中。

虽然没有听见刚才苏妧与沈蕴浮说了什么,可是能让苏妧对沈蕴浮生了那么大脾气的,想必也只有一件事情。

他大掌扣住苏妧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之上,“想哭便哭罢。”

苏妧在乎沈蕴浮才会如此,若是她不在意的人,任凭对方说什么,苏妧又如何会在意。

喉咙中发出几声呜咽,苏妧带着哭腔道:“难道因为纪漾不在她的身边长大,所以纪漾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一笔带过不成?”

崔郢阆身形微动,揽住苏妧道:“阿妧,你莫要如此想。”

苏妧不能明白,哪怕是做了母亲也不能明白此事,她与纪漾之间的事情,从来都是一个死局,怎么都是解不开的,但沈蕴浮偏生以为她会心软,想要她放过,这世间从未有过什么公正,只是看的人心偏向于何处。

假山这处隐蔽,大抵也只有零星的小厮看见他们二人在这处。

崔郢阆见着苏妧的模样也很是难过,却仍旧不知要如何宽慰她,只能劝着她莫要再伤了自己。

苏妧拼命摇头,满腹都是委屈却无法言说出来,她道:“若是可以,我情愿被抛下人的是我。”

崔郢阆厉声道:“胡说什么!”

不是不知纪漾为何会动了那样的心思,正是因为清楚,崔郢阆才更加不敢去想若是苏妧受了那样的委屈,日子会过的多难,会比她在苏家还要艰难。

苏妧哭的愈发凶,崔郢阆带着她回房,却在回房的途中见着一小厮慌里慌张的跑来。

崔郢阆将苏妧朝身后轻轻送些,脸色不大好,“这么忙慌做什么?”

小厮喘口气,大冬天的竟还急出了一身的汗,“外头来了一人,说是来接苏姑娘回府的。”

小厮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些事情,还以为男子是来捣乱的,但是见男子周身满是矜贵的模样,一个厉眼过来就让他们腿软,只怕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只得进来通报。

崔郢阆一听就知晓是谁,皱眉问着,“如今什么时辰了?”

小厮道:“已经亥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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