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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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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陆砚瑾的心口处似是被人凿开, 那处地方,听到的全然都是苏妧的声声哭诉。

他知道从前苏妧在苏府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可她从未与他说过, 这是头一次, 苏妧在他眼前表露出如此的情绪来。

黑眸闭上,陆砚瑾盖住眼眸中的那些怜惜, 大掌轻抚上苏妧的乌发, 脖颈处她的泪珠缓缓掉落下来,开始泛凉。

不知哭了多久, 陆砚瑾的心也跟着她揪起许久,直到今日, 他才终于明白过来, 为何苏妧这般在意从前的事情。

指腹轻轻擦过苏妧的眼下,将她脸上的泪珠给擦拭掉,“哭久了对身子不好。”

腰腹处有把短剑, 他亲手将剑鞘打开,塞入苏妧的手中,“从前我做了许多的错事, 若是还怨,就只管朝这处捅, 只要你莫在哭。”

大掌裹住苏妧的小手, 苏妧感受到手心之中剑鞘的剑柄, 摩挲着她的手,让她不大舒服。

杏眸中流露出几分的害怕还, 苏妧更是手一抖, 若不是陆砚瑾如今裹着她的手,她定然拿不稳手中的短剑。

陆砚瑾放着的位置, 正好是他心口的位置,苏妧不住地摇头,看着陆砚瑾唇边带笑的模样,只觉得他是疯了。

手在不停的发颤,她不断摇头,“不要,我不要。”

感受陆砚瑾大掌松开的那刻,短剑终究是掉落在二人的衣摆之上,从开始时陆砚瑾的唇角便一直勾起,仿佛如今的场面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陆砚瑾声音发冷道:“放心,明日之后你定然什么都不会听到,阿妧,我会让她们所有人在你面前赎罪。”

包括他自己。

苏妧哭的有些发懵,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陆砚瑾的话语,只知松开净完面,有些发晕,眼睛也是止不住的发涩。

亲自动手将烛火给灭掉两盏,陆砚瑾自个动手将帕子给拧干净帮苏妧擦着眼眸。

而后他慢慢弯下腰,在苏妧的额头之上落下一吻,“睡罢,睡醒便好了。”

他嗓音也不知是不是能将人给哄睡,苏妧慢慢闭上眼睛,攥地很紧的手也缓缓松开不少,多日来压抑的情绪都在此时得到缓解,她终究是能好好睡过去了。

等到苏妧熟睡,陆砚瑾才将她攥成拳头的手给打开,指腹帮她抚平蹙起的柳眉,看着她下唇之上的牙印,眸色沉冷几分。

直接起身,陆砚瑾走出营帐中,从安在外头等着陆砚瑾,他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整理着身上的有些被弄乱的蹀躞带,“人可找到了?”

陆砚瑾这话说出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从安却明白的很,陆砚瑾这是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赶忙道:“已经找到了?只是军中的一名小将士,今年不过十五,他们都去过军妓营,是苏俏嘴不老实,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陆砚瑾听到此处,脸上倒是露出个笑意来,“很好,如今欺负人,都敢踩在本王的头上了。”

他大步朝前走,去到另一处距离很远的营帐中,里头众人都是带着不安的心在此等着的,相互看看,却都不敢说话。

不知他们究竟犯了怎样的罪,更是不知自己缘何会到此处,便是连召见他们的人都说不清楚,只知有人吩咐他们在此候着罢了。

陆砚瑾掀开帘帐走进去的时候,众人看见是陆砚瑾,有一瞬的不敢相信,随后很快便跪下,“参见王爷。”

陆砚瑾神色淡淡一言未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看都不看地直接就进去。

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们心中都有不少的猜测,可没有一人有胆子说出口,只是骤然,他们想到一件事情……

陆砚瑾端起桌前的茶动作散漫的吹了一口气,没有喝下去,只是将茶盏放在手中把玩,另一只手撑着额角若有所思的模样。

倏然轻声笑道:“可知今日本王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他们一顿,而后俱是摇头。

陆砚瑾黑眸骤然发冷,茶盏被他扔在几人的面前,瓷器碎得四散,众人却都不敢挪开任何的位置,尽数都是磕头,“王爷息怒。”

“息怒?”陆砚瑾站起身,有着无数的压迫,“你们倒是好样的,随便什么话都敢听,随便什么话也都敢信,更能随意说出去。”

他这话一说出口,跪在地下的人何尝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

在军中多日,看到像苏俏那样的小娘子,都有几分的动容,更莫要提温存之时,她轻轻靠在自个怀中的样子,娇艳欲滴的模样再配合上她的哭诉声,任凭是谁都不会不心动的。

“都是那个苏俏,都是她迷惑了我的心智,让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是啊,我们也都是被苏俏给骗了,还请王爷开恩。”

众人看着头一个打头的人,皆是赶忙求饶。

陆砚瑾冷眼看着他们,眼中并未有任何的动容,“军中纪律严明,然而你们却做出这般事情来,任由流言散播,等回到上京,每人杖责三十,倘若本王再听到类似的流言,你们可知……”

没有将话给说完,可众人皆知道后头的警告意味着什么,登时便不敢多说,连连叩首,“王爷恕罪。”

陆砚瑾没再多给他们任何一个眼神便直接出去,站在帐外,他扣住手中的白玉扳指,不知若是他不回来,苏妧一人面对这般的田地,会有多害怕。

对一旁站着的从安道:“将苏俏给处理了,做得干净些,不要被人给发现。”

从安心中一惊,“若是被旁人知晓,怕是不妥。”

陆砚瑾声音冷冽,“本王从未怕过这些,纵然会被人知道,但为了阿妧,又有何不妥。”

一切让苏妧伤心的,都不该在这世间出现,更加不该惹她心烦。

从安静默两刻,随后道:“属下明白了。”

夜色几乎快要将陆砚瑾给吞噬,他眉眼清淡,唯有在想到苏妧说出今晚话时,才多上几分的动容,从前他竟不知,原来她这些话,竟是这样的意思。

第二日醒来,苏妧确实没有再听见任何关于此事的流言,风波也全然都已经平息下来。

她心口处有些发胀,眼眸更是酸胀的厉害,只要认真想想便知道是谁帮她处理好这事的。

原来他日夜兼程的回来,是为了这事。

苏妧不知他贸然到此会不会再一次被杖责,也没人来告诉他这个结果,收到的便只有陆砚瑾让人送回来的一张字条,“事情初平,不必过于忧心,好生照顾自个。”

没有同苏妧说他要去做什么,只是交代好自个的去向,后头再无其他。

苏妧握住手中的字条,握成拳,将字条一道放在心口处,眼眸处酸涩且难受。

眼睛还酸涩的厉害,她自个打了一盆凉水就朝脸上送去,全然不管如今水的冰凉刺骨。

站在铜盆之前,苏妧很是明显地看到自个脸色苍白,一双圆溜溜的杏眸更是肿胀不堪。

她又强撑着缓缓站起,做起寻常的事情来。

只是她却不知昨夜军妓营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

陆砚瑾正在与人议事,眼下攻破绥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只是眼前的瘴气林实在难进,里头那些阴森的传闻更是让人害怕。

从安快步走至陆砚瑾的身侧,低声耳语两句,陆砚瑾的脸色瞬间变了个模样,“当真?”

从安点头,证明事情确实无疑。

陆砚瑾眸中阴鸷更甚,手放在腰侧的剑上,眉宇间更是平添沉冷。

周遭的几位副帅看见,都有些不知为何,耐心询问,“王爷可是有什么旁的事情?”

陆砚瑾张口,可眼中的戾气没有半分散去,“并未。”

而后他很快便接着道:“瘴气在雨天才会增加,两日后便是个大晴天,那时攻打,一举两得。”

众位副帅皆是认可他的话,可陆砚瑾又道:“但这回,本王要直捣王城,一举拿下绥国王上的项上人头!”

他将代表着军队的棋子朝前挪了一些,直接便落在绥国的王城之上。

副帅们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这事不难,他们也有信心直接拿下,只是如此做,是不是太过于急切一些。

其中一位副帅朝陆砚瑾的眼眸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眼中露出嗜血的光来。

-

苏妧近些时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额角处也总是猛烈的跳动,每回做着衣裳,也不知怎得,就会倏然出神,好几回差点扎破自个的手指。

崔郢阆坐在苏妧的旁边,看见她频频走神的模样,也有些惊讶,更多的则是怜惜,“怎得了?手都要扎破了。”

已经到了春日,手上的冻疮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痕迹没有消退下去,手上并不好看。

苏妧这才突然回过神来道:“无妨,就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感觉有些不对罢了。”

崔郢阆在一旁打趣她,本是也想要她开心一些,“如今没有什么旁的事情,放宽心。”

苏妧也勉强地展露出一个笑意来,但仍旧有些心不在焉的。

自从那日有人来同她说苏俏已经被送走后,苏妧就总会会有这般的感受,不安的情绪更甚。

另一侧,陆砚瑾带着一队人马,趁着月色朝皇城而去,身影也逐渐隐匿在其中,渐渐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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