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2 / 2）

“所以这不是腆着脸来了么。”孑知道船公的老小孩脾气，就顺着船公的话往下说。

船公果然没再说什么为难人的，而是拿出了自己看家手艺，给孑弄了一杯香气扑鼻的上好乌龙。

孑其实不太会品茶，但好赖还是能喝出一点。他细细地品了一口，倏地放下茶杯，说：“敢情您以前就随便糊弄我呢？”

孑有期生怕这一老一少又吵起来，赶忙过去劝架。

船公似乎是知道孑要说什么话，没反驳，静静地听。

孑说：“和现在这杯茶比起来，以前那些就只配叫洗锅水！”

船公：“……”

年轻人，倒也不用这么夸大。

孑有期：“？？？”

啥意思，他哥是说这杯茶好喝吗？

“这杯茶绝对是我这辈子到现在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没有之一。我不是自夸，茶叶好是一个，更重要的还是要看泡茶人的手艺。”孑竖起大拇指，“船公爷爷我一看你的手艺就知道你是个老行家。”

船公到底是经不住小辈儿夸，转眼就乐了，又把茶给孑上满了，“也就是你这张嘴知道哄人，要不然我一棍子把你杵忘川里去，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东西。”

孑：“……怎么又骂人了呢？”

孑有期在一边打圆场，“哥，爷爷是夸你，夸你。多会赚钱啊。”

孑：“……”

这从哪儿听出的会赚钱。

孑到回去的时候也没问船公要什么，还真的就是单纯地陪船公聊聊天，聊点以前的事。船公毕竟年纪长他们太多了，见过的更多，所以孑觉得自己能在船公这边得到什么有用的灵感，好为他之后开发一个新的接灵方式做铺垫。

没错，他是有这么个想法。

其实发展到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自助式，人界的政府搞一站通之类的智能服务都超过百年了，现在上到老下到小都对这些东西熟悉得不得了，也确实提供了不少便利。

虽说岗位需求也确实是少了，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不能越活越回去。

他们接灵人干的这活儿倒是百来年都没什么大变化，毕竟他们现在大部分接灵人用的接灵船都是前辈们传下来的，手艺也是。

这么勤勤恳恳地接灵虽然没什么不好，现在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活，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不改革创新收入就不稳定。

所以，第一个项目落地了，肯定就得有第二个，第三个。

谁会嫌钱多呢？

“你真不要一点什么啊？过了这村没这个店了啊。”

送他们上船的时候，船公实在是没忍住问。

孑一边握住桨一边回头，“我不来麻烦您您还不习惯了啊？这次不用，您要是实在想给我点什么，等我下次来！”

船公走到岸边，“下次什么时候？”

孑大声回道：“明天！”

船已经划远了。

孑有期的船跟孑的并排，“哥，你明天真的还来吗？”

“来啊。”孑说，“问卷有效期截止前都还有空，之后得做分析恐怕就来不了了。趁着这段时间多来几次。”

孑有期点头，“那我等哥一起。”

“也不用，你那边要是提前结束了你就自己先过来，我这几天应该都会定时来。”孑说完，蓦地想到那个轻阳小区出来的社恐魂，“对了，问你个问题，但是你的心放宽一点。”

孑有期：“什么问题？”

孑：“嗯……你之前在轻阳小区住了几年？”

“我？”孑有期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五年。我在医院住了三年。”

“……”孑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看见孑的脸色有些难看，孑有期笑道：“没事儿的哥，都过去了。我现在十八岁啦，以前的事影响不大了。对了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孑：“今天我在轻阳小区接了个魂……你坐下，着什么急，我说接的是谁了吗你就这么激动？”

孑有期慢吞吞地坐下来，“接，接的谁啊？”

“一个叫小杰的宅男。”孑简单说了一下遇到小杰的过程以及小杰他家住的地方。

孑有期想了想，“我有印象。我还没生病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个小杰哥哥，他以前好像也挺喜欢出门的，不然我怎么会见过他呢？”

“所以是后来才不爱出门的？”孑喃喃道，说完又觉得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也有不少人确确实实一开始也不是真宅，只是后来遇到了事了，要么是想逃避要么是想休息一阵调整心情，但是调整着调整着就宅了。

“有期，帮哥一个忙吧。回头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