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2 / 2)
有些事情她就一笔带过了,比如:他抱了一下她……其实那根本不算抱,打打闹闹就会那样……所以她没必要刻意讲出来,还容易让人误会。
“陈白昼!”
“所以你把我忘了是因为陈白昼!”
宁可乐大声地嚷着。
“可乐……”夏佩佩讨好地摇摇她的手臂,“你想,遇见那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他看起来太难过了……”
当夏佩佩回忆起陈白昼那双受伤至深的眼睛时,就好像自己也遭遇了同样大的打击,心脏会一抽一抽的疼。
“那我呢?”宁可乐大叫,“我算什么?我就不难过吗?”
“对不起嘛……”夏佩佩继续耐心地哄她。
“哼,”宁可乐把头歪到一边,没好气地嘀咕,“陈白昼就对你这么严重,连我都不顾了?他是你什么人啊?”
“朋友嘛。”夏佩佩想也未想回答。
可乐问这种问题未免也太多余了。
宁可乐难以置信地呵了下,接着说:“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不然呢?”夏佩佩反问她。
“佩佩,你没觉得你对他的关心有点过分吗?你知不知你现在样子让我想到什么?”宁可乐说。
夏佩佩摇头,表示不解。
“许耀。”
“许耀,你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夏佩佩撇嘴,随后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去坐着。
宁可乐搬着椅子挤到她的书桌前,说:“我不是提他,我是提你。”
“我跟他现在没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佩佩皱眉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说我强调的不是许耀,”宁可乐耐心地解释着,“我是想说,你这副对陈白昼如此殷勤的样子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以前你喜欢许耀的时候。”
“啊?”夏佩佩目瞪口呆。
“是,简单地讲,夏佩佩,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认为,你喜欢他。”宁可乐说着还用手指意有所指地敲她的肩膀。
夏佩佩把双手塞进帆布袋里胡乱摸着,她一边抓一边说:“你没发烧吧?”
“佩佩……”宁可乐叫唤道。
“不可能,”夏佩佩忽然停下动作,“你说话也太不过脑子了,陈白昼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呢?”
宁可乐好笑地挑挑眉:“他啊,一个劳改犯,确实……哎,是我想太多……”
“住嘴!”夏佩佩瞪着宁可乐,“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过你的,你忘了吗?你怎么这样呢!你歧视他!”
“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误会你了,”宁可乐笑了笑,“他就是个穷学生,想来想去你应该也不会喜欢的,抱歉抱歉……是我误会了。”
“不是!”夏佩佩气愤地开口。
“不是什么?”宁可乐惊讶地捂嘴,“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他?”
“他很好!”夏佩佩一本正色说,“我……我只是觉得他可怜,我……我把他就是……就像当成一个……”
“弟弟?”宁可乐提示道。
“对!”夏佩佩用力地点头,“对,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可怜的弟弟!”
“啊……哦……是这样啊。”宁可乐醍醐灌顶般地发出一声感叹。
“你啊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没正经的!”夏佩佩吐槽。
“谁让你为了他把我抛弃的,知不知道我等你的饭等得胃都痛了……没良心!”
“好了好了,”夏佩佩转过去跟好友认真忏悔,“对不起嘛,一定没有下次了!”
“哼……”
“明天请你喝奶茶嘛,喝什么都好!只要你喝,我就买!”夏佩佩坚决地握紧拳头说。
宁可乐思了会儿,点头道:“你说的。”
“嗯!我说的!”夏佩佩捣蒜似的点头。
“那好啊,明天我们去校门口买咖啡,我啊,特别想喝他们家的榛果。”
校门口?那不就是陈白昼兼职的地方么?
“你故意的。”夏佩佩努眉,她没想到现在宁可乐还要调侃她。
宁可乐摆了几下手,解释说:“我故意什么?明明是你答应给我买的,我想喝个榛果都不行……”
“就那一家咖啡厅吗?”夏佩佩叉腰。
“你心里有鬼。”宁可乐不怀好意地说。
“去,省得你又误会我!”
等换好衣服已经10点多,夏佩佩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洗它们。
明天吧。
她窝进暖暖的被窝时这么想。
滚了两圈,她把被子牢牢地掖好,确定不会让里面的热气跑出去。
可乐睡了。
房间里只有隐约的呼吸声。
夏佩佩仰起头,看看对面的宁可乐,愧疚在她脸上慢慢展开,今天委实是难为她了。
可要不是遇上陈白昼……
陈白昼……
他的名字会让她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她不由自主抓紧软绵绵的被子,好像要将它抓出几个洞来才肯罢休。
看见他那副失落到尘埃里的模样,她也跟着失落。
她想做点什么……
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闲聊。
要想真正的疗伤,只能靠陈白昼自己做到。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要帮他更多……可她什么也不会啊……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脑子里全都是陈白昼的样子?
她浑身愣住,像被冻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