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你父亲嘛(2 / 2)
“他……夏老师,他们院输了,你又……”陈白昼越说越小声,到这儿就已经听不见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赢了?”夏佩佩挑眉。
“嗯。”
可那样的喜悦早就在发觉夏复兴是夏佩佩的父亲就消失殆尽了。
“你们赢了应该开心嘛,你干嘛这副表情?”
他这看起来比输球了还要难看。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碍眼啊……最后一球……是我顶进去的……”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生气也好,他又管不到你,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怕他给你穿小鞋啊?”夏佩佩漫不经心地反问。
“可那是你父亲嘛。”陈白昼着急地说。
他……他怎么能让夏佩佩的父亲在球场输掉呢?而且,他还是让她父亲输掉的始作俑者。
“我父亲怎么了?很特别吗?”
陈白昼顿了顿,他清清嗓子,佯作正经地回答:“我的意思是,始终是长辈……”
“球场有什么长辈?”夏佩佩把心脏按稳,“他要是怕输就不会参加了,你别想那么多,赢了应该开心的!”
“你父亲输了,”陈白昼说,“你还开心啊?”
食堂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夏佩佩抽出几丝视线看了他几眼,随即收回。
“但是,你赢了嘛。”她说得很轻,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不过,听见就听见,听不见就算了。
陈白昼不能再回应,因为她埋低了头,快步跟着人群挤进食堂。
他窃喜了一阵,夏佩佩离他足足有了好几米,他昂起头,朗声叫道:“等等,夏佩佩,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宁可乐家跟夏佩佩家就在一个单元一栋楼,就是楼层不一样,外加两家父母都是几十年的好友,所以彼此都熟悉得像一家人,夏复兴也一直把宁可乐当自己第二个亲闺女看待。
在等待红绿灯的漫长时间里,夏复兴忍不住询问:“可乐,那男孩是谁啊?”
“你说陈白昼?”
“陈白昼?”夏复兴思了会儿,想起来于泡泡曾经讲了句我们家白昼,“那男孩叫陈白昼。”
“嗯,没错。”宁可乐点头。
“是佩佩朋友?”夏复兴接着说。
“我觉得应该是的吧。”宁可乐笑了笑。
“什么叫应该啊?”夏复兴狐疑。
“这个啊,您亲自问佩佩不是更清楚吗?我怕我万一要是说错什么,你们误会了多不好。”
夏复兴若有所思地嗯了下,汽车启程,宁可乐不再说话了,驾驶途中,不与驾驶员说话也是一条重要的交通规则。
中广,停车场。
夏复兴一边摘着安全带一边说:“你认识那个陈白昼?”
“认识。”宁可乐肯定回答。
“他看起来比佩佩小。”夏复兴微努眉头。
宁可乐把车钥匙还给夏复兴,笑说:“是,他刚来大学,还是新生呢。”
“大一的?”夏复兴吃惊。
“对,大一的。”
“不过,他上学好像比较晚,其实也没小我们几岁。”宁可乐又这么补充。
夏复兴觉得陈白昼很面生,佩佩的朋友他或多或少都见过,可这个男孩,他甚至都没听佩佩提过。
看出夏复兴的担忧,宁可乐继续说:“不过,我可以保证,陈白昼不是坏人。”
“对了,”夏复兴又问,“那他们究竟有什么要紧不要紧的事儿?”
“吃饭啊,要紧吧!”宁可乐正色道。
11月中旬。
同学们看得出来,这几天何环的脸色不太好,所以上课都很老实,连小闲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她极力不想要这样负面情绪影响自己。
可是……
在眼睛映入陈白昼那抹消瘦的身影时,她会不可避免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他总是出现在人文楼外,好像一只缠绕她的幽灵。
有打过几次硬生生的照面,那滋味真是没法形容。
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知道她最近要申请副教授,所以要来搅合一番?
也不是不可能。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何环暂停了今天的内容,叫学生自己利用这几分钟消化一下知识点。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静悄悄的。
书页翻动了大概十几次,何环按亮手机,到下课的点了。
她提上皮包,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呼……”
翘首以盼的学生确定她已走远,才敢松下一口气。
夏佩佩也不例外,以往临近下课的时候她东西早就收好了,可这几天她一点儿不敢动。
变相地耽误了几分钟,她不再像平时那样细致,而是一把将所有东西塞进帆布袋。
人文楼门口有男生等夏佩佩这事整个班都知道,所以每一回夏佩佩拎东西走人总会遭他们打趣好一番。
尽管她一再强调那只是朋友!
“谁信啊!”瞎起哄的同学一个个都这么讲。
“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夏佩佩不快地跺跺脚。
没工夫跟他们瞎扯,夏佩佩哼完就跑出教室,依稀间还能听见他们在里面嘻嘻哈哈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