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烧烤(2 / 2)
是不是在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他知道了?
那他怎么想?
我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问题凝结成一团,绕得他一时半会儿不得安宁,所以一杯连着一杯的酒往胃里灌。
最后大家吃得差不多,酒也喝得差不多,准备结账。
就见隔壁桌刚刚那大汉将自己肌肉健硕的手臂一露,开始于人掰手腕。
一个接一个地被掰倒,惹得他得意,豪言壮语:“在这一片儿,掰手腕就没有人能掰过我!”
谭易杨子齐和刘凯齐刷刷望向了一旁端坐的阿桂。
阿桂也喝了不少酒,脸有些红,盯着那碳火,见那火星点点的火苗冒一点出来,消逝,又冒一点,还消逝。
看着瞧着的,感觉自己骨头似乎也冒着火花。
心想:这就是生命消逝吗?
忽而感受到那齐刷刷的目光,擡眼茫然:“怎么了?”
杨子齐喝得有些醉,听那男子的豪言壮语,眼珠呼灵一转,站起身也喊:
“哼,我这位兄弟,才是掰遍天下无敌手!”
“哦?”那大汉挑眉站起身来,“谁?站出来!”
杨子齐晃晃荡荡地走到阿桂身边来,手掌一摊:“独孤求败在此!”
谭易刘凯见他喝高了,忙起身拉他回去坐,对大家笑说:“玩笑话,玩笑话。”
大汉见是个瘦弱青年,那体型相当于半个他,不由得狂笑出声。
“诶?”杨子齐被拉到一旁,热情不减,“不信试试!谁输谁买单!”
大汉的信心哪能被激?
走上前来,拉了个座椅,哐当!往外一拉一放!
往阿桂旁边一坐,斜着眼上下打量他,将那肌肉手臂重重地往烤桌边缘上一搁:
“那你们可就把钱准备好吧!”
周围爱热闹的人眼看要比赛掰手腕,上来围观,并且开了口头赌局,全都说赢的绝对是那大汉,体量太悬殊,根本赢不过嘛。
阿桂有些尴尬,他不太喜欢那么多人瞧他,还在身后议论他,可骑虎难下,就将手臂也搁了上去。
烧烤店里面的人也都跑了些出来,将谭易他们这一桌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街道上警车开来,警示声音那么响着开过去,都没引起大家的关注。
本来这种掰手腕的比赛会有些过程,两股力量的焦灼对抗、来回的掰扯、涨红了的脸颊、额头的汗珠、参赛者的怒吼、围观人的呐喊助威。
这样才叫一场有激情有意义的比赛。
结果阿桂一秒钟将那壮汉充满肌肉的手按到了一边,毫不费力。
不止大汉懵逼了,周围的人也懵得挪不动步子,呆了眼睛,盯着这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比赛。
“哈!”杨子齐蹦跶起来,“输了吧!”对着老板喊,“老板,这桌的帐,就他给啊。”
指着那大汉,嘴巴翘得老高,手指不停晃悠,最得意的就是他。
“醉得不轻。”
谭易见他那神情,无奈摇摇头。
等人群有所反应,比赛已经结束,都悻悻然离开回自己座位,感叹比赛不够精彩之余,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自古名言填满了他们的脑子。
“再来一次!”
大汉不服,以为是自己没把握好节奏。
啪!
“再一次!”
啪!
“我还不信了,再一次!”
啪!
大汉失落地回到自己座位,颓得像一只淋湿了的大鹅,嘴里不停地嘟囔:不可能,不可能。
他朋友忙安慰他:“山外有山嘛。”
街边几辆警车往回开,中间那辆坐着贺伟。
刚刚接到报案,几个喝了酒的混混被打伤,他们报警说有人袭击了他们,正拉着他们去警局做笔录。
车开过的烧烤店,贺伟余光瞄见了阿桂他们一行人。
大排档的灯火照在他那张脸上,写着的是纯净,是无害,显得他对他的调查是那么的不正当,不光明。
不过,无害?
贺伟瞄了眼副驾驶座放着的DNA鉴定报告。
他当时上门去询问,趁阿桂不注意,在他肩上取了跟头发…
最后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但是出来的结果,让他更是无法理解,失去了他该有的判断力。
报告是今天上午拿到的,那负责鉴定的同事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这拿来的是什么头发?”
“怎么了?”他隐隐感到调查开始偏离了正常轨道,“有什么问题?”
“鉴定出来的结果虽然和人类相似,但是却有40%于人类的不同,居然属于植物。”那同事的眼神里装满对事实的质疑,“我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化验错了,还去取了监控来看,发现步骤都是对的,那就是你拿来的头发有问题,不过…也说不通啊…”
“植物?”
贺伟听他一说,也懵了一脸,听他详细说来,还是难以置信,直到现在。
“哎…”
贺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视线起了雾,眨了眨眼。
心想:是不是,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