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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姻缘劫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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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少女眉尾耷下:“他今天一早就被陛下召去,塞北那边……局势不容乐观。”

她不加掩饰地显露出忧愁。

郢国崇武,对大朝一直虎视眈眈。前几年仗着兵力强盛,向大朝发起战争,结果在谢家军手下折损了十万铁骑,更有谢怀蔺势如破竹地捣毁郢军十三连营,于是郢人不得不投降并签下和约。

听闻郢国皇室前年围绕龙椅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争斗,现任帝王野心勃勃,登基以来,已经吞并了周边好几个部落。

——这是养精蓄锐后,重新觊觎起大朝富辽广阔的领土了。

温久不喜欢打仗,不仅因为谢怀蔺会离开,更因兵戈之下遭殃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

“有谢四在,一定能迎来海晏河清的一天吧……”

她喃喃自语,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倏然暗沉的脸色。

明明和他在一起,心里想的依旧是谢怀蔺。

宋彧敛去眸里的阴翳,淡淡道:“山路不好走,久久,我送你一程吧,也免得老师他们挂心。”

温久迟疑片刻,回了声好。

宋彧是出于好心,给的理由也冠冕堂皇,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

慈恩寺建立在京郊的山腰上,寺里的觉丹大师承袭先代名号,修行多年,是个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

这位大师此前一直云游四海,大约十年前落脚于慈恩寺,在宣明帝的盛情之下,担任大朝的护国法师。

因此,尽管道路不便,但寺里香客络绎不绝,大多人不辞辛苦上山都是为了寻求觉丹大师指点迷津的。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透过微微摇晃的竹帘,少女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弧度优美的下颔微微擡起,可以想见主人挺直脊背端坐的清冷模样。

宋彧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

方才在温府,他提出要护送温久上山,少女稍作踌躇,最终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只是默许归默许,温久并未邀他同乘一车,避嫌的态度一目了然。

若换成谢怀蔺,想必就能堂而皇之地和少女坐在车内,甚至更进一步地将她揽在怀里吧。

宋彧抿紧嘴唇,舌尖抵住后槽牙,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恶兽。

马车里的温久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看见宋彧目视前方,手握缰绳,平稳地驱策着马儿前行。

是错觉吗?

相识多年,她以为自己很了解宋彧,疼寻帬1污2尔齐伍耳巴一最近却时常感觉少年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令人捉摸不透,偶尔也会对他生出莫名的惧意。

温久放下帘子,苦笑——是因为快要成亲了,所以紧张得胡思乱想了吗?

从小到大,阿彧都对她极好,宛如亲哥哥一样,她却在这里怀着恶意揣度他,实在是不应该。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小梢问。

“没什么。”

温久甩了甩脑袋,赶走那些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

正在这时,宋彧扣了扣车厢:“久久,我们到了。”

眼前的漫长阶梯是通往慈恩寺的必经之路,马车到这里就上不去了,只能徒步前行。

“久久,你可以吗?要不要我扶你?”

面对宋彧伸过来的手,温久浅笑着婉拒:“不用,有小梢呢。”

宋彧神色如常地收回手,也不强求。

“好,撑不住了就和我说,切莫勉强。”

“知道啦。”

一百多级的台阶对正常人而言不算什么,顶多就是会喘几口气的程度。但温久身子虚弱,又总是关在屋里缺乏活动,没爬几级就呼吸不畅,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还好么?”

看见少女气喘吁吁,宋彧担忧道:“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啦。”

温久赶在他蹲下前伸手制止:“这不合适。”

“可是没爬一半你就累成这样……”

“我可以的。”温久坚持道。

如果是谢怀蔺要背她,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想到这里,宋彧沉下脸色。

走走停停,温久到底还是在小梢的搀扶下爬完剩下的台阶。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刚准备喘口气,不料眼前蓦地一黑——

“小姐!”

小梢惊呼,反应过来时少女整个人向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是宋彧接住了她。

“久久,你没事吧?”

“嗯?啊……我没事。”

眼前好像笼罩着层薄雾,周围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只看得清大致轮廓。

温久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视野总算清明了。

揽在她腰间的手紧得仿佛要掐进细嫩的皮肉,她一个激灵,飞快地从宋彧怀里抽身。

“谢谢,我就是一时缓不过来,现在不要紧了。”

“没事就好。”

怀抱瞬间落空,只有些许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在臂膀。

宋彧背过手,神色自然,好像刚才的行为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夹杂其他心思。

他大方坦荡,倒衬得自己反应过激,温久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所幸小梢及时插话,把她拉出窘境:“我们赶紧进去吧,晚了就见不到觉丹大师了。”

在炉鼎里插上香,温久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目默祷。

为人子女,她已经没有机会尽孝了,只能借此聊表心意,为父母祈求来世的福报。

“但愿来世,爹爹和阿娘能白头偕老。”

她轻声喃喃,声音几不可闻。

“心诚则灵,佛祖一定能听到施主的祈愿的。”

一位老和尚走进殿内,冲温久一行人点头致意。

他穿着古旧的袈裟,慈眉善目,气度非凡,尤其是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深邃而清明,一切污秽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觉丹大师。”温久慌忙回礼。

老者笑眯眯道:“阿弥陀佛,老衲只是一介苦行僧,担不得‘大师’二字。”

“大师玩笑了,四海之内谁不知道您的大名?”

机会难得,小梢抢在温久前面热切地说:“大师,麻烦您算算,我家小姐一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对不对?”

“小梢。”

温久无奈地拉住她:“这种事问大师也没用呀。”

觉丹干瘪的嘴唇朝两边吊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神色郁郁,想必是亲人离世所致。加之病气缠身,忧思成疾,恐怕会度过一段坎坷的时日。”

小梢紧张地追问:“可有化解之法?”

“顺其自然便好。”

“这说了等于没说嘛。”小梢不满地抱怨。

温久连忙道:“小梢,您就别为难大师了。”

觉丹丝毫不在意小梢的失礼,继续说:“因果莫强求,缘分天注定——施主,当心身边的业障。”

说完,觉丹像来时那样单手行礼,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全程无言的宋彧,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摇着头离开了。

“我没有强求什么呀。”

对于觉丹最后的那句话,温久感到莫名其妙。

“小姐别当一回事,什么大师,我看就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小梢本想求个心安,听了“业障”二字,这下子更加不安了,愤愤不平地说着觉丹的坏话,温久劝都劝不住。

温久不明白,但宋彧知道,最后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不要强求吗……

若他非要强求呢?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度,宋彧露出森冷的笑。

出了慈恩寺正殿,三人正准备下山时,墨发金冠的少年冲上台阶。

“岁岁!”

“谢四?你怎么来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温久心里仍一阵惊喜。

“放心不下,来接你。”

谢怀蔺走近他们,熟稔地和宋彧打了声招呼:“阿彧,你也在啊。”

十八岁的少年五官比以前更硬朗,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温久身上时,顷刻化为柔情的春水。

他一身官服未褪,明显是办完事情从宫里直奔过来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温久的语气半带嗔怪,脸上却是笑着的。

谢怀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天黑了,山上凉,我带你下去。”

说完也不等她答应,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诶、你等等。”

在佛门前被他抱起来,温久羞得面红耳赤:“快放我下来,佛祖会生气的……”

“我心疼未婚妻身体受累,抱她下山怎么了?佛祖不是以慈悲为怀吗,难道连这都管?”

谢怀蔺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将羞得头发丝儿都泛红的少女往上颠了颠,大笑着抱她飞步跑下台阶。

宋彧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表情喜怒难辨,双眸幽暗得如一潭死水。

有些事情,要加快进程了。

-

下了台阶,温久被谢怀蔺二话不说地抱上马,两人慢悠悠地朝城里行进。

傍晚的山风微凉,但后背抵着的胸膛火热,所以温久一点都不冷,反而觉得凉丝丝的风吹拂在脸上十分舒服。

但她也没忘记方才的事。

“谢怀蔺!”

她板起脸,没好气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刚才也太乱来了!阿彧还在呢,也不怕被他笑话。”

她那点力度跟小猫挠痒似的,谢怀蔺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闷闷道:“就是因为他在,我才那么做的。”

温久听出他话里的酸味,顿时气笑:“都说了阿彧只是哥哥,你不是也拿他当朋友吗,怎的这般小气?”

当朋友是一回事,不代表谢怀蔺能容忍温久身边出现其他男人。

“嗯,我就是小气。”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低头吻住少女的耳珠,带点赌气意味地咬了一口。

温久呼吸一颤,身子霎时软作一滩水,不得不攀附在少年结实的小臂,防止自己掉下去。

雪色肌肤泛起诱人的红,谢怀蔺喉结一滚,得寸进尺地想索取更多。

他埋首于少女颈间,清苦药香和少女自带的甜香交织,拉扯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岁岁……”

他忍不住喊着她的名,声音含糊,又湿又潮。

风吹林叶的簌簌声让温久回了神,她羞恼不已,伸手挡住他的攻势:“你、你做什么呀!被人看见怎么办?”

谢怀蔺挑眉,忽略前半句的斥责,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哦——所以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可以?”

“……”

几年相处下来,饶是温久已经习惯了他的厚脸皮,每每还是会被他的厚颜无耻呛住。

“谢怀蔺!”

她擡起水润的眸,自以为凶狠地瞪了少年一眼,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忍不住想欺负她。

“好好好,先欠着。”

说这话的谢怀蔺又明目张胆地偷亲了下她的脸。

“但是岁岁,别忘了成亲以后都是要还的。”

——连本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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