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宁负苍生不负卿（2 / 2）

“王爷，暗卫急报。”苏培盛在门外轻唤。

“滚！”

狼毫笔在折子上洇开墨团，满纸都是不准。直到宁楚克扒着门框探头：“皇玛法说我的糖人要送八叔当饯别礼。”

胤禛霍然起身，蓝色衣摆扫落茶盏：“他配？”

温泉池水雾氤氲，筱悠望着胤禛背上的金纹出神。那道纹路正顺着脊柱游走，与他原本的箭伤疤痕纠缠成诡异图腾。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养心殿飘雪的黄昏，那是他前世咽气的场景。

“你早就知道。”她声音发颤，“空间升级会让我看见……”

“啪！”

胤禛一掌拍碎水面倒影，溅起的水花惊得墨云窜上房梁。他赤着上身逼近，水珠顺着肌理滚落：“当年你死了后，我就让慧心大师帮我献祭了半生阳寿。”掌心按住她心口，“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是我用前世孤魂换的。”

筱悠瞳孔骤缩，翡翠镯子突然炸开刺目金光。池底淤泥翻涌，两株并蒂莲破水而出，花苞里竟裹着半块染血的玉玺碎片，正是前世他紧握到死的那块。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胤禛抄起外袍裹住筱悠闪出空间，金纹在接触到并蒂莲时骤然发烫。玉玺碎片咔嗒裂开，泛黄的宣纸飘落水面，“宁负苍生不负卿”，字迹被血渍晕染，与前世绝笔如出一辙。

晚膳时四个团子出奇安静。弘昐突然指着筱悠颈间红痕：“额娘被虫咬！”弘昀有样学样扒开自己衣领：“昐昐也有！”

“食不言寝不语。”胤禛黑着脸敲桌，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

宁楚克突然从凳子上窜起来：“我知道！这是阿玛……”

“宁楚克！”胤禛拎起女儿往外走，“今晚跟墨云睡狗窝！”

更深露重，胤禛描摹着她背上的空间金纹：“前世你走后的第七年，我在养心殿咳血写诏书。”指尖突然发力，“慧心大师说若肯折寿三十年，就能重头来过。”

筱悠浑身一颤，转身撞进他泛红的眼底：“那些金纹……”

“每道都是十年阳寿。”他咬住她后颈，金纹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大师说，这一世我会陪你到老。”

晨起时金纹又深几分，小灵的声音带着雀跃：“再双修三次就能升级！”

“闭嘴！”筱悠红着脸摔了梳篦，却被胤禛从身后环住：“夫人今日格外主动？”他指尖划过妆奁底层，那里藏着半块碎玉玺，昨夜从并蒂莲中取出的信物。

院外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四个团子追着金峰满地爬。弘晖突然停住脚步，望着父母窗前的并蒂莲喃喃：“这花和养心殿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时空的涟漪在鸳鸯交颈处荡漾，分不清是欲念还是执念。墨云叼着玉玺碎片窜过回廊，血色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痕迹。水面再次泛起波纹时，映出的不仅是病房，还有养心殿飘雪的窗棂，那是胤禛前世最后凝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