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值内殿初次上夜(2 / 2)
谷梁初听了微微一哂,又正了书看。
梁健等着炭火燃红,把眼瞄瞄仍旧窝回榻子的弓捷远,又开口说,“吕值提到总管的事儿,估计皇上快给王爷派了。”
谷梁初只听不语。
弓捷远插嘴问道,“那个吕公公是做什么的?”
梁健却不瞅他,也不吭声了。
暖炉甚大,炭燃起来直把书房也熏热了。
弓捷远又赶紧说,“可别把那药碗放在上面,一书房的药味儿都别喘气儿了。”
“属下和王爷也不爱闻。”梁健便说,“司尉有这吩咐的工夫且把它喝掉了完事,不就一碗苦水?哪有恁般费劲?”
弓捷远心知躲不过去,只得哼道:“梁卫长说得轻巧。罢了,早晚也躲不过去,与我端来就是。”
他在家里是当惯了主子的人,这话说得自然,梁健听了却想咬牙,瞪着眼睛没动。
谷梁初由书后面望他一眼。
梁健觉到,不敢多说,沉着脸把药碗递给弓捷远。
弓捷远还不觉得什么,接了药碗还点头道,“此时冷热正好。”说完仰头闭气,咕咚咕咚把药喝干净了,然后使劲儿皱巴了脸,又伸舌头又吐气道,“这曲太医可真舍得分量,安心把人苦死。”
梁健见他一味咋呼身子却没动弹意思,只得又接了空碗,再帮他倒了茶来漱口。
谷梁初只是远远坐着,仿佛房里并没两个人在旁边闹腾。
炭火精良,快至亥时还很红烈,谷梁初长身站起,放下手中的书,吩咐忽睡忽醒的弓捷远道,“提着暖炉,随孤回寝殿去。”
弓捷远有心赖着不走,却见梁健手里拿了一把大锁,明白表示不给人在书房里住,只得咬牙爬起。他也未曾提过暖炉,伸手试探一下铜梁,竟是烫的。
梁健由旁递了一块布帕给他。
弓捷远仍旧怕烫,折了几折方才提了暖炉,跟在谷梁初身后往寝殿走。
谷矫对面过来,显是之前没得吩咐,眼见弓捷远跟着进了寝殿,不由看向谷梁初。
谷梁初走到床门旁边,回身对他说道,“今晚司尉上夜,与孤打些热水来你便自去安歇。”
谷矫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转身出去提了一桶热水来,放在拔步床里便与梁健一起关好殿门走了。
弓捷远早上也没好好洗脸,这时看着一桶热水不由眼馋,只见谷梁初坐在床内的椅上不动,就催促道:“王爷不洗?”
谷梁初闻言心知也等不来他的伺候,只有自己起身,舀水在盆慢慢擦洗。
弓捷远转到榻边细瞅,但见床上一叠锦被折得还算整齐,服些。于是问道,“护卫上夜给不给被褥用啊?”
谷梁初已将面巾丢在盆里,又自舀水泡脚,“待你洗过,找块布巾把那榻阶擦干净了,床上被褥便随便用。孤王自小就和谷矫梁健住在一处,攻城略地之时相互靠着取暖,谁也不嫌弃谁。”
弓捷远闻言心中哼了一下,暗道你是没去闻闻他们寝房。如此平易近人,何必还擦榻阶?
把谷梁初的洗脸水倒在旁边空桶里,自己舀了点水洗脸,然后又绞干布巾擦了榻阶,弓捷远道:“王爷总也不用女侍?男子心粗,小心床上要生虫子。”
谷梁初正擦着脚,闻言似乎笑了,“朴清约十数日便遣凝蕊带人过来拆洗,除非你养虫子。”
弓捷远思索地问,“王妃闺字朴清?端的大气。凝蕊是谁?冬天生的?叫个雪名。”
谷梁初扯了一下嘴角,“你倒读过点书。凝蕊是孤的侧妃,她原是朴清的伺候,在家时候乳名雪儿,后来朴清给她取了这两个字。”
弓捷远明白过来,一面铺被一面哼道:“只听名字便知王爷既有诗书之妻又有美艳之妾,放着好好的后院不住,自己开个寝殿作甚?这么早便学皇帝之制?皇帝宫中还有一干女侍……”
谷梁初蹙眉斥道:“这许多话?日间睡多了吗?”
作者有话说:
有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