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生死交孙霄帮手(2 / 2)
“皇上,”尚川仍道,“此事不能久悬……”
“朕说了想想!”谷梁立暴躁起来,“散朝吧!”
弓捷远沉吟了一路,回到工部才问宋栖,“今日朝上所论之事,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你竟用心。”宋栖当面夸他,“站那么远还能听清朝上争论。我也没说假话,确实觉得都有道理。堂堂的大祁,要卖国藏自然有失体面,也不利于管理经济,可是尚川管着个没钱的户部,人人都冲他伸手,急也该当。只说这修黄河,总不能都指望地方自掏腰包,那是决计修不好的。我也想不了太多,只这堰坝之事耽搁不得,否则便是生灵涂炭之罪。”
“皇上拖一日,。”
“他也着急。”宋栖是好臣子,肯替当家人想,“官员们只管主张,拍板的是他,昏庸或者圣明的压力都在他的身上。”
“这不就是皇帝应该承担的吗?”弓捷远的表达相当直接。
宋栖看看四周,但见跟前无人方才斥道,“你这性子倒像了我,只爱口无遮拦。皇上固然应该承担,臣子明说出来就是不敬。尚川够逼人了,个个都无爱君之心,还怪皇上生气?”
弓捷远心道他爱气不气,只把事情办好了就是,谁让要抢这个位置坐呢?
“孙霄为何凑热闹哩?”宋栖也有一点儿疑惑,“自我入京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话。这人官阶不小,说话的时机并不恰当,却是什么意图?”
弓捷远没有吭声。
朝堂风云里隐着个朔亲王谷梁初,到底有多少人能察觉到?
谷梁立焦躁不堪地坐在御书房里,两腿分到皇袍之外,脑袋向下扎着,几乎贴到膝盖。
倪彬知道这是烦狠了,悄然立了一会儿,端碗温茶送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皇上,你该口渴了吧?”
谷梁初长吐一口闷气,扬起头来,伸手接住倪彬的茶,诉苦而又愠怒地说,“倘我北王一脉全无性命之忧,做这劳什子皇帝干什么?满朝文武全都阴阳怪气各藏鬼思,全都该杀。”
倪彬不敢深劝,只轻声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自己身子。”
谷梁初又吐会儿气方才缓缓地道,“也就剩你还肯在意朕的身子,这些东西,换了谁当皇帝都是臣子,有气节的没两个,难为人的招数却不用现学。一个逼着朕卖国藏,丁点儿都不容空,还没议完,另外一个就紧忙地说要查各地军费,安心揭掉朕的底子。公公说,应该怎么办好?”
“自然不能容他们如愿。”倪彬立刻回道,“要说对策么,老奴却没那个才能。皇上既然信不过这些人,不妨就同皇后参详参详?娘娘乃是公侯之女,甚有见识,又最心疼皇上……”
谷梁立摆了摆手,“虽说夫妇一体,嘉娘毕竟弱质女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能知道什么?况且她最近身子又很不好,莫跟着烦。容朕歇息歇息,让初儿午后进宫来吧!”
倪彬躬身应了,“皇上想得极是,上阵父子兵,老奴这便通传出去。”
谷梁初已经得了冯锦的信儿,独自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得了谷梁立的传诏,边换衣服边对梁健说道,“孤进宫去你在官署附近转转,捷远看见便知事情已在进展,省得焦急。”
梁健笑道,“只恐小主子知道王爷进宫心里更不安生,反正夜里也能见着,一总告诉不好?”
谷梁初或觉得是,扣着腰带没再吭声。
这日从山东调入工部的两个官员都到了京,弓捷远忙着接待安排,倒没留意梁健。
谷梁初进了乾清宫,看见谷梁立满脸不快地捏眉心,直把老高的鼻梁掐得通红,立刻便问,“父皇龙体不爽快吗?”
“早朝的事你听说没有?”谷梁立放下了手,立刻又道,“朕也是气糊涂了,朝上的事你去哪里听说?倪彬跟着朕呢,让他给你学上一学。”
倪彬闻言便即过来,将尚川如何说的,匡铸许正宋栖等人又如何说,孙霄怎么插嘴统统说了一遍。
谷梁初认真听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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