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白日嬉丢失图纸(2 / 2)
谷梁初憋着笑意,不由分说地把亵裤剥下去,拽过一块布巾擦擦人,送到床上去。
弓捷远窝在床里,眼看着这人给自己找干衣裳,嘴里仍叨咕着,“什么破软烟罗,还没我的麻布底衣穿着舒坦,着个水点就要画圈,又贵又不顶用。”
软烟罗比不上麻布裳,这话也就弓捷远说得出来,谷梁初随便拽条裤子走到床前,“捷远,你也讲讲理,麻布着了蜜水就不黏糊糊了?自己做多了坏事心虚,只要迁怒一条裤子!那上面还有梅子的颜色,谁会疑心什么?况且贴身伺候贴身伺候,你只在乎这些就别过了。”
弓捷远立刻抻起脖子上的青筋,恼羞成怒,“谁做多了坏事?我……我一个人就能做坏事了?你别教坏了人,转头又清高了!敢情总……总是弄脏我的衣服,自己倒能干干净净,有说嘴的!以后可不要想……”
谷梁初给他骂得忍耐不住,丢了手上的麻布裤子,甩落了床边的布帘,“骂了孤一早上,不讨点儿利息还有什么道理?”
弓捷远再会舞刀,再会耍花弓,在他面前也是小菜一碟,光从身形来说就是脚扳不过脚手强不过手,绝对压制。
突然被堵在床里,连施展轻功逃窜的机会也没有,就只嚷嚷,“什么利息?你放了什么贷?这……”而后声音迅速轻了,“这才什么时候啊谷梁初?算是怎么回事?”
“管它什么时辰?”谷梁初根本不容他再反抗,“这几天只说热热热的……这会儿还没起温度呢,洗过了澡冰了一碗好果子,岂非正好?捷远,”他的声音也轻下去,“你没听过点晨灯吗?有钱人家,便是天亮了也会点灯,不管时辰的。孤有钱……”
“你放屁!”弓捷远拼命张牙舞爪,“我才不点……”
可惜弱小一方便占辞锋厉害也没有用,总是无法掌控实权,不点也被点上了,火苗一蹦一跳,燃得还很炽烈。
“这下也就不用屈了!”弓捷远总是不肯认真叫上一叫,除非谷梁初一边进攻一边用嘴唇去松他咬得紧紧的牙关,贪婪地吞食着那些轻呻慢泣,谷梁初特别坏心地说,“不用担心被别人误会了。”
已然坐实,何来误会?
弓捷远压抑不住喉咙口的呜咽,眼眶憋得通红,看着无比可怜。
泪光在眼尾处一闪一闪地晃,特别不甘心地扯着颈子,特别不甘心地想:谁是灯啊?
既然不是,为何又有火花顺着撚子一样的东西沿路炸进心房里去,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三天休沐,上午被闹没了,下午被弓捷远自己睡光了去,前几天因为嫌热缺了的觉一气补了,傍晚起来打翻的冰碗和弄脏的亵裤都不见了,床上铺的芦苇席子,上面的汗和水也全被擦干净了。
都是谷梁初亲自弄的。
弓捷远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仍旧清楚知道。
自己躺在床上,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过来整理。
贴身伺候?
他让贴身么?
休息好了,戾气也消了,弓捷远搂着竹夫人歪在床边想了一瞬,发现自己根本震慑不住这人,只能占占口舌之利。
没大意思。
有风进来,吹乱了桌上的画。
弓捷远推开玉枕,扶着后腰下了床,过去抓着那些画,想整理好,手上动了几下就顿住了。
正巧谷梁初由外进来,“醒了吗?白天睡多了晚上又得走觉,孤让梁健取了点绛唇来,已经冰上了,半夜若太精神,你就喝点儿。”
弓捷远没精力去管点绛唇,询问他说,“你丢了我的画吗?”
“什么?”谷梁初问。
弓捷远点点桌上纸张,“你挑着丢的?觉得哪个不好?怎么少了好多?”
谷梁初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少了?什么时候少的?早上发现没有?”
弓捷远见他这样不似在开玩笑,也严肃了,“早上烦躁,没有琢磨这个,不知道是何时少的。”
谷梁初沉面走近桌子,垂眼看看上面的画,“大约缺了多少?”
弓捷远蹙眉答道,“至少得四五张。这屋子除了你我就是……”说着脸色也阴沉了。
亲随们快步赶来,吴江满脸都是茫然,惶恐地看向弓捷远,“小奴怎敢随意乱动主子东西?见风吹了也压好的,半张都不曾丢。”
弓捷远听了半张的话,想起自己早上丢的那团,立刻往地下找。
“那个废的是小奴收走了!”吴江见状便道,“应该还在院中的罗子里。”
“去找回来!”弓捷远立刻吩咐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