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动乎险连救数人(2 / 2)
郭全弓秩反应过来连忙提着那个慧儿紧紧跟着。
焦得雨这才瞧清他的少将军受了大伤,没一味傻,亦追出去。
“爷爷!”焦润边跑边说,“那个宋设不见了!”
“跑不了他!”焦得雨心里惦记弓捷远的伤势,狠着声说,“咱们先回兵营。知府应该被炸死了,这个官司难判!等下你调一些人手过来围住这府,等着提刑按察使司来处理吧!”
城里城外路途不近,来的时候都是骑了马的,柳犹杨仍嫌太慢,全程都靠轻功,举着弓捷远的身体飞到兵营,不过费了一刻工夫。
把徒弟按在军榻上面,不顾人已抽搐痉挛,柳犹杨提刀挑净弓捷远身上的衣衫,抓着丢在地心,同时大吼跟来的人,“谁也莫碰!叫白裳来!郭全撒出命令寻找养伯,所有人……不止二十四卫,所有人找……”
郭全听他声也抖了,知道此番严重,心神大乱,勉强往外面跑。
弓石魂飞魄散地往床边挤,“少爷怎么了?啊?怎么这一会儿就……”
柳犹杨挥手就把他给打到弓秩身边,本意是想制止捣乱,情急之下力气大了,弓石立刻承受不住地晕在弓秩腿边。
弓秩越发慌张难抑,噗通跪下去说,“师父,我家少爷……”
“去拿水!”柳犹杨无心搭理任何一个,“不管热的冷的,多拿!”
赤在军榻上的弓捷远身体已成一颗红炭,四肢都痉挛着,漂亮五官全变了形。
弓秩清楚看见他的情形,有心要听吩咐,奈何膝盖全软掉了,一时站不起身。
白裳已经如飞跑来。
焦得雨与焦润祖孙脚程最慢,此时方到弓捷远的门口,想进去时,郭全伸手挡住他们,哽咽地道,“小主子重伤,我师父正在救治,指挥使莫去添乱!”
焦得雨愕然顿住,傻了般地呢喃,“重伤……少将军他……”
白裳火速扑到军榻之前,惊怖而又急切地看看被柳犹杨制着手足的弓捷远,伸手摸他皮肤一把,而后又跑到地中翻检那些碎掉的衣物,声音很快也变颤抖,“主子,是烧毒!东倭的烧毒。同酒一样,入肉就散,衣服上这些已都随风化了,不再毒人。伤害只那瞬息之间,如今谁碰也不怕了。只是被其毒着的人实在……难久,小主子如今必如被焚,需得抓紧降温。”
“冷水!”柳犹杨立刻大吼,“郭全听到没有?冷水!”
郭全扯住焦得雨的臂膀就跑,“指挥使,水!冷水!”
弓捷远很快就被按入浴桶之中,一盆盆的冷水浇注进去,他的惊厥稍微缓了一些,五官上的歪扭也渐平复,只那赤红脸庞并不变回本色。
柳犹杨再没事情能做,湿淋淋地靠在浴桶旁边,伸臂搂住不省人事的弓捷远,眼眶潮湿地喃,“捷远,只那些微时间,你却要救多少人啊?”
焦得雨直到这刻方才醒到少将军是替自己挡了毒炸,而柳师父要来救护徒弟,徒弟却又不肯让其受伤,所以才有这一场事,骤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傻怔怔地呆在屋子里面。
弓石悠悠醒转,懵了良久终于拼凑出了大概,哇哇哭将起来,“还有这么可恶的毒?只能用冷水救?我家少爷咋不醒呢?”
柳犹杨大概是有相同的问,红着眼睛看向白裳。
白裳咬咬牙说,“我只认得,不知什么是它解药。”
“审!”柳犹杨的声音已经急速嘶哑下去,“郭全,审那女子!要仔细些,莫给了她机会寻死。先把衣服头发都弄干净……靠她来救捷远的命!”
郭全一刻不停地出门去,脚步却比平日慢了许多。
实在太沉重了!
“指挥使!”柳犹杨的手臂仍在浴桶里面搂着弓捷远,怕他沉进水中溺死,口里继续吩咐,“知府骤亡,参将重伤,登州卫的安宁恐有威胁,你莫只管怔忡,作速安排加防加御,里不准出外不准进,务必提起百倍精神,万万不能疏忽。”
焦得雨精神顿凛,立刻就说,“是呢!少将军交给师父了,老焦这就安排。”
柳犹杨没看他走,垂眼瞧着怀里沉睡般的弓捷远,又凝声说,“弓秩莫要哭了,不断换水进来,同时阻着无关人等探视。捷远从来爱惜自己,李家兄弟也好,剩下的二十四卫也好,莫叫他们瞧见小主子的狼狈……”
弓秩根本不知自己在哭,耳中听得柳犹杨的嗓子越来越哑,不忍他再多说,伸手提着帮不上忙的弓石出来房门,一起蹲在墙根底下抹了把泪,而后擡眼吩咐外面兵丁,“再取冷水过来。”
屋内的柳犹杨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定住眼珠看看陪在身边的白裳,低声说道,“不知全儿审不审得结果,养伯又何时来,捷远的心跳已经很沉缓了,咱们与他放放血吧!”
白裳极为担忧地看他,“主子,这么剧烈的热毒,放血极为凶险,万一……万一止遏不住……”
柳犹杨须中唇片略抖了抖,随后很怜爱地看看弓捷远如被朱砂腌过的脸,狠狠咬住牙槽,“我总不能眼睁睁地让他死在我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烧毒的想法来自白磷弹和梅长苏的火寒之毒,总之人之恶远胜禽兽,飒飒更觉倭人阴歹最为出类拔萃,一毒就毒整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