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 2）

燕燕妈说起来只想哭：“我可怜的孩子。”

方行看到过冯燕燕的中学毕业照，其他人都一个挤一个靠着肩膀，只有她跟两边的人都有距离。

冯燕燕曾有一次几乎退学，因为恍惚听见别人说她是缺爹少妈的孩子，她当时在教室突然站起身，偏偏又不知道嘴碎的是谁，到头来反而把老师同学吓了一跳。

叫了家长以后，因着冯家反正也不再差钱，特意到最好的医院去检查，最后说得了双相情感障碍，具体表现大概有一时情绪亢奋，一时情感低落。燕燕妈眼睛都快哭瞎了，冯老板也良心发现一回，他没什么文化，就知道大城市医生好，专门给冯燕燕在沪市买了房子，主要是方便看病。

当时想让冯燕燕退学，冯燕燕任性的毛病又上来，坚持不同意，她那时候学习好，没有朋友只和书本为伴，反而在班级里名列前茅，偏要争一口气。当时的医生也很尽责，经过详细检查认定冯燕燕是轻型，和青春期的叛逆混杂在一起，建议顺着她自己的意思行事，但是要按时吃药。

冯燕燕那时候学习是真的好，一口气考上了国内TOP学校，和方行成了同学。

至于大学以后的事，燕燕妈就还没有方行清楚。方行和冯燕燕一间宿舍住了四年，从最初被她半夜吓醒带她去医院开始走的近，方行也是谨遵医嘱，生活中的小事尽量顺着冯燕燕。

这才形成了两个人奇怪的朋友关系，方行在冯燕燕面前处处退让。

冯燕燕在大学除了结交方行这个好朋友以外，还认识了第一个男朋友。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元筝和薛晓敏都觉得既然说起往事，就问个一清二楚。

“我没深入了解。”方行对姐妹的男朋友没兴趣，只看那个人对冯燕燕也算尽心尽力，成日里围着冯燕燕打转，每天想办法哄冯燕燕开心，冯燕燕也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方行就由他们去。

冯燕燕这点恋爱自由还是有的。燕燕妈对她们的恋情也是乐见其成，她不怪冯燕燕耽误了学习没有考上研究生，也不怪冯燕燕总是拿自家的钱去接济那个男孩，只要冯燕燕开心就好。

“再后来就是劳飞飞趁虚而入。”在冯燕燕被分手以后。方行把分手那一段一笔带过。

“那个人呢？”元筝对结果不满意，就算是悲剧结尾，她也想知道那个对冯燕燕撩而不娶，抛弃了冯燕燕的男人是什么结果。

方行就想得开的多：“哪有什么结果，这又不是在讲故事，需要大结局。毕业了分手了再正常不过。”分手又不犯法，总不能把别人缉拿归案。

“何况他也算发挥了一点作用。”冯燕燕经过被他当女神一样捧着哄着四年，病情好了许多，他改变了冯燕燕。现在的冯燕燕至少是个表面开朗的女孩，虽然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接触更多的人，没有去工作，但有了更多朋友。情况总归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就当是一味药，吃完没了就换一味。”方行总结说。

元筝发出和燕燕妈一样的声音：“冯燕燕要是有你一半就好，就没那么痛苦……我都没你无情，这要真是讲故事，假如女主角不是冯燕燕而是你，我会怀疑是你把那个人处理掉的。”毕竟听上去那位也不是良配，一个靠冯燕燕养的男人，她们总归会担心冯燕燕吃亏，让他消失再正常不过。

“我至于嘛。”方行还不同意呢，“为什么要为别人脏自己的手。”方行就顺着元筝的话往下说，她就是有那个权力也不会用在没价值的人身上。

这听上去比元筝想的又要无情了些，方行看不上的人，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薛晓敏幽幽地说了句：“这一点我也比不上呢，真想知道原慎思万一要和你分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