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2 / 2）

方教授见惯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投资人没见过：“可能是想花钱买个名声。”

方教授毕竟德高望重，名声在外，给他砸钱，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就像镀了一层金。说出去，那是和国内外知名学者方老的合作。

“不过这笔钱我没打算要。”方教授说。

方行理解：“都要退休的人，没必要太累。”

“不想劳心劳力是一方面，”方教授想的更周全，“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生意范围太大，全球都有。”跟方行所在的企业相比也不遑多让，“他们原本有自己固定的项目。”

方行皱眉：“目的不明。”

那可绝对不能沾，方教授的圈子里也是人心叵测，一个不小心就会晚节不保。就算对方什么都不为，就要给你撒钱，也要注意是不是裹着糖衣的□□。

方教授揉了揉方行的头：“你呀，脑子还是那么灵活。”

女儿从小的就聪明，方教授对这个女儿也是特别满意。

“你现在就缺满足你妈愿望找个固定男朋友，让她放心。”方教授的话打着方行妈妈旗号，方行也不知道方教授是不是在催婚。

方行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最近挺好的。”感情温度稳步上升。

方教授对女儿的听话很受用，话题回到今日见到的投资商，“这两年学术界严打，”方教授说出一个普遍的现实，“学校也很谨慎。”

所以方教授拒绝以后，学校也没说什么。

早些年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学校还有接受社会上捐赠的风气，这两年，别说是科研项目，就是捐献实验楼、图书馆等等建筑物，都比以前更正规，不是什么人想投资就能投资的，需要层层把关，还不一定能批下来。

方教授只想安度晚年：“如果我现在退休，我就买个房车和你妈到处逛逛。”

这是方教授在网上刷到的度假方式，心向往之。

“先别想退休，说不定过几年会改成七十岁才能退。”在自己家里，方行说话也不客气，“联合国都说十八岁到六十五岁是青年人，您还没到中年呢，多想想怎么发光发热吧。”

方教授乐呵呵地反驳：“不行不行，我还想用剩下的时间好好享受生活，我跟你妈都没好好出去玩过。”

方行：“你们不能老想着玩儿。”

方教授：“我想起来，他还提起了你。”

方行的心提起来：“哪个他？”

“约见我的投资商，”方教授道，“可能见过你，据说很看好国内年轻人，尤其是你。”

方行都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影响力。

没个提示方行根本想不出是哪位这么给她脸，尤其她工作以来，兢兢业业，很少请假，商谈过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她要到哪里去猜。

“和我年龄相仿，”方教授，“没戴眼镜。”

近视的方教授对裸眼视力好的人非常羡慕，记住了对方这个特点。

方行：“？”

这跟没说也没有区别好吗？

方教授也发觉自己说的都是废话，有那时间有陌生人上心还不如关心女儿工作：“好了，不说他。你是不是明天要回公司销假？”

对，方行的三天假期正好用完。三分之二都用在了冯燕燕身上，三分之一给了情正浓的男朋友。

“也没好好在家呆一天，”方教授埋怨，“你不知道你妈多想你。”

“有吗？”方行想到她妈说要去舞会，离开的时候坚定的步伐。

她对方教授的话深表怀疑。

方行当然不想破坏父母的关系，就算感觉到她妈不怎么关心方教授也说的婉转。她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道：“有时候似乎妈妈不怎么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