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2 / 2)
柳长青躺的妖娆,脚趾在那滚金暗色的宽袍上轻蹭着,细嫩白净的脚趾灵活柔软,把副将蹭的脸色通红。
“咦?”柳长青一脸无辜,眉眼透着坏“副将大人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滇穹瞪他,小妖精得意一笑。
白净的脚趾蹭过小腿,滇穹沉下的气息越发的急促了,潮红晕在脸上,不受控的眯起了眼睛。
“滇大哥!”
滇穹回魂回的惊悚,整个脊梁瞬间冒了冷汗,亏得他反应的快,宽袖覆于膝上,将那不老实的脚丫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事?”
柳色新一怔“大哥您是风寒了吗?”
“有一点。”滇穹咳了一声,对柳长青轻轻的摇了摇头,奈何那小妖精不听,光滑的小脚在宽袍下缓缓滑动着。
“有事?”
柳色新只听管家说滇穹在与少东家议事,并不晓得屋内只有他们俩个人,他以为屋内人多便没有进去,站在门口与他说话“滇老将军差人送了家书来,送信的说还有两句话要跟您说,让我找您回去。”
“知道了,你先..嗯..咳咳!让他休息一下,一会我就回去....”
那脚着实灵活,轻轻一勾竟然将他的革带给扯开了。
滇穹是武人,坐姿惯用大马金刀,突如其来的变故袭的他措手不及。
柳长青料定了滇穹不敢出声,动作自然越发过分,滇穹整个人轻飘飘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柳色新听着屋内人说话声不对,问道“滇大哥,您没事吧?”
滇穹这会子顾不得说话。
柳色新没听到回应,便探着头往里看,隔着珠帘只瞧滇穹坐的笔直,除了脸色红润外倒也没什么不对。
“没事,我一会就回去”
柳色新越听这声越不对,刚想进门来看,滇穹突然斥道“出去!”
柳色新几乎是被吓出去的,待人一走,滇穹一把攥住那白净的脚踝,凶狠的扑了过去,柳长青这才觉得怕,想跑却是来不及了。
箭在弦上,滇穹眸中的凶狠让他忍不住战颤。
“大朗,别这样,我同你玩笑来着.....”
大朗按着后脑勺狠狠的吻着,将那唇瓣吻的发麻,离开时拉出了细长的银丝,柳长青喘息着吞咽着津液,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害怕,滇穹目光发亮,像饿了许久才见到羔羊的狼。
“我可是副将,同我玩笑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绵羊吓得瑟瑟发抖,饿狼慢慢舔过唇角,将美味抵在逼仄间“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小妖精!”
北风涌进大漠,凌厉的寒穿过茫茫雪色,在延绵的弯曲中嚣张的横冲直撞,枯树不堪重力,在风中发出了断裂前的脆响,枝头挂着的白骨顶着一脑袋的雪,在急风中来回碰撞,碰撞出几近铁马的声音,苍凉悲戚,衬得雪色越发孤单。
一道黑影逆风奔跑,在那蜿蜒的雪色中留下月牙状的蹄印,马蹄声停在树下,失神的人总算是回了神,转身看向身后打着响鼻的黑马。
他看着黑马空荡荡的身后,问“花意呢?”
话音未落,一声马嘶从远处传来,一抹枣红从雪影中窜出,四蹄飞扬,鬓毛在风中扬的欢快。
花意缓了速度,喘着粗气在黑马身上亲密的蹭着,两匹马虽是同岁,但黑马长的更为高大健壮些,花意站在它身边显得有些娇小。
景启翻身上了黑马,轻声道“咱们回吧!”
花意紧跟其后,黑马有心与它玩闹,四蹄飞扬跑的飞快,花意跑玩了半天,这会子正累,根本追不上它,它在后嘶鸣了两声,黑马装没听见,依旧疾奔,花意耍了脾气,直接停在原地不动,景启轻拍着黑马的脑袋,黑马领会转过身去,跑到花意身边轻蹭了它的脑袋,花意气性极大,转过身子将屁股对着它,不但不消气,还作势想要扬蹄踹它。
景启忍不住笑出了声,摸着它快要炸了毛的脑袋感叹道“你这脾气到底是像谁啊!”
黑马有些懊恼的踩着雪,在它身边转来转去,乞求似的蹭了它许久,花意这才消了气,喷了个响鼻昂着头就跑,黑马不敢再逗它,不紧不慢的在它身边跟着。
景启看的皱眉,胡乱的摸了一把黑马的鬓毛,嫌弃道“你这性子又是像了谁呀?”
一声尖唳陡然从云层传来,景启警惕擡眸,只见空中迅速划过一道残影。
虽然那残影消失的极快,但景启却是看的清楚“隼?”
“快!”景启沉声道“快回三大营!”
黑马扬蹄狂奔,花意紧跟其上,景启眼眸微眯,紧盯着那远去的残影。
这片大漠的确有隼,但半空中这只却是来自林家军的灰背隼。
林家军的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大漠?
自今年春天开始,鄯善几次借着打猎春耕各种可笑的借口让林家军外出,秋收时马铸秋还在黄沙镇的边界看到了林家军的战马,而现在他又在大漠遇到林家军的隼,鄯善频频在边界徘徊,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隼轻盈的掠过沙丘,扇翅声惊动了站在雪色中的人,帷帽轻晃,那人寻声看去,当瞧见盘旋在空中的隼时,他哂笑出了声.
“抓回来。”
游隼箭似的冲了过去,灰背隼见状不妙,转身要逃,游隼紧追过去,锋利的爪子冲它后背狠抓过去,只听一声凄厉,灰背隼从空中坠落,将厚雪砸凹了下去,沾着血珠的羽毛从空中飘落,将雪染得鲜红。
灰背隼僵躺在那儿,双目惊恐未散,瞳中早没了生机。
那人将它脚上绑的纸条拆开来,只见上面写了一行潦草的小字,看起来像是匆匆提笔偷写下的。
“粮草欠缺,铁掌频频出营,欲去北鲜村抢粮,北鲜村.....”
游隼盘旋降落,稳稳的立在男人肩上,男人突然冷笑出声,那张由内奸偷送出来的密条被人扔了出去,字迹被血水污了,与灰背隼一同葬在那儿。
男人微微昂头,帷帽上的面纱轻落脸上,凸显出鼻梁直挺的弧度,他轻哈出一团白色,面纱下的那张脸似乎在笑。
“沅儿!”
老者缓了马速,慢悠悠的过来“哪儿来的食盒?装了什么?”
“无意捡到的,要吃吗师父?”
老者“不了!咱们该走了!”
男人没有说话,隔着面纱看苍穹,轻声道“以前您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老者问“什么话?”
“您说过,要把铁掌将军给我。”
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男人伸手,那手比雪还白,透出丝丝阴冷,那片雪花难得的晶莹,如玉雕般,轻盈飘落他指尖,男人珍宝似的看它,但指下却残忍的将其碾碎,湿了的指尖越发苍白,像是一把精雕细琢,散发着温柔的危险匕首。
老者“自然算数,不过他又跑不了,咱们先去皇都城,见了人后你再跟他好好玩玩。”
“不!”他摩挲着指尖,看向老者“我现在就想要他。”
徒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老者无奈一叹,将牌子扔给了他“你难得出来,就好好玩玩吧!等玩够了,就来皇都城找我。”
老者拉过缰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蜿蜒雪色中,男人将令牌收了,翻身上了迎来的马,与老者背道而驰,向着厦国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