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贺老表示很憋屈（2 / 2）

这玩意儿要是真的沾上“和氏璧”的边，哪怕只是秦汉时期的顶级玉璧，那也是国之重器。

别说他一个古玩协会副会长，就是把整个协会打包卖了，也碰不起这烫手山芋。

他那点“爱贪小便宜”的心思，在这玩意面前，渺小得像尘埃。

“不行不行，”贺老猛地一拍大腿，脸上肥肉都跟着颤了颤，“这事儿太大，我兜不住，也绝对不能兜。小子，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他站起身，在不大的店堂里焦躁地踱步，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嘴里絮絮叨叨：“你说你这运气，买张彩票去啊，非得在地摊上刨这些惊天动地的玩意儿。”

“上次的剑，这次的璧，下次你是不是要把秦始皇陵给我搬出来？”

周先文看他急得团团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催促，就那么稳稳坐着，仿佛眼前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知道贺老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门儿清，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这老江湖，原则性还是有的，尤其是在这种可能捅破天的大事上。

“贺老，您别急，”周先文适时开口，声音平和。

“这东西来路正，又是咱们亲手淘换来的。真要是价值连城，那也是为国家发现宝贝，是好事。当务之急，还是得找权威机构给看看。”

贺老停下脚步，喘了口粗气，指着周先文：“你小子，说得轻巧！权威机构？哪个权威机构敢轻易下结论？这要是真的……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往下想。

“这样，”贺老定了定神，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先联系省里的历史博物馆，让他们派专家过来瞧瞧。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省里的专家，估计也够呛能拍板。但这流程得走。”

由于这里是周先文老家，身为老京城人的贺老没有这边的关系。

但高低在京城算是一号人物，通过联系那边的博物馆，很快就有这边博物馆的人来接待。

“您好，请问是贺老先生吗？”

贺老闷闷的嗯了声，“我这边有个老物件需要鉴定，我们初步检验是战国时期的，你们这边能安排吗？”

对面一听“战国时期”四个字，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一个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声音：“贺……贺老先生，您确定吗？战国时期的玉器，尤其是您这个级别的鉴定者初步判断的，这可不是小事啊。您方便具体说说是什么器型，大概特征吗？”

贺老现在心里跟猫抓似的，哪有心情跟他细细描述，不耐烦地打断：“特征？特征就是老头子我也看不准的东西！你们到底能不能派人来？不能我找别家了！”

这口气冲得，活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现在就想赶紧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哪怕只是暂时交给更权威的人看看，也能让他这颗被震撼得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稳点。

电话那头被他这么一吼，反而冷静下来，大概是听出了贺老语气中的焦躁和笃定，知道这事恐怕不小，连忙道：

“能能能！贺老您别急，我们马上安排！尽快派资深专家过去！”

挂了电话，贺老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上，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就往嘴里灌，仿佛要浇灭心里的火。

他斜眼瞅着周先文，那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小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渠道？或者……你家祖上是盗墓的？”

周先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哭笑不得：“贺老，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要是盗墓的，还能大摇大摆拿到您这儿来？再说了，这可是我花您钱买的，您忘了？”

“我倒宁愿忘了！”贺老一拍大腿，“借钱给你买了个随时能把我送进去的宝贝，我这心里……啧，堵得慌！”

他看看那块静静躺在丝绒布上的玉璧，眼神里是又爱又怕，又好奇又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