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先人一步（2 / 2）
此刻亲耳证实，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暗暗握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只盼能抢先一步找到父王。
否则若是被郭靖先寻到完颜洪烈，自己想要从郭靖手下救人那可就难了。
杨康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略一沉吟，随即抬起头对郭靖露出诚恳的神色：
“好大哥，这周围也许还有金国卫兵埋伏。”说着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出于安全考虑，你便和黄姑娘一起先去寻那狗贼。若是我先找到他...”
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郑重地递给郭靖：
“我便点燃这支响箭为号，等大哥和黄姑娘一同到来。”说着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左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之后咱们三个人再一拥而上，否则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郭靖浓眉微皱，粗壮的手指挠了挠后脑勺，点点头：“贤弟说得在理。”转头望向黄蓉，见她明眸流转，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三人当即分头行动，郭靖与黄蓉向西，杨康独自向东。
杨康施展轻功在林中疾驰，衣袂翻飞间带起阵阵落叶。
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嘴唇不住开合默念：
“父王啊父王...”
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都不自知。
忽然他身形一顿，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一座破败祠堂。
“吱呀——”
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杨康屏息凝神，缓步踏入。
昏暗的祠堂内尘土飞扬，忽然草堆中传来“沙沙”响动。
杨康瞳孔骤缩，一个箭步上前拨开乱草。
“父王！”
他失声惊呼，只见完颜洪烈面色惨白地倚在墙角，锦袍上满是血污。
杨康急忙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父亲肩头的伤口：
“您还好吗？”
完颜洪烈浑浊的双眼突然迸发出光彩，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康...康儿？”他挣扎着要起身，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杨康连忙扶住，却听祠堂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刃相交之声，间杂着郭靖浑厚的呼喝。
“不瞒父王，看来是郭靖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
杨康微微低头，声音略显低沉，目光闪烁间避开了完颜洪烈的视线。
完颜洪烈眉头一皱，敏锐地察觉到杨康语气中的疏离——他不再唤自己“父亲”，而是改称“父王”，言语间透着一股生分。
见他眼中犹疑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完颜洪烈心中一沉，已然猜到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康儿，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对不对？”
杨康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如此反复数次，最终长叹一声，低声道：
“父王对我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记。但眼下情况紧急，请您先避一避，待我打发了外面那两人，再寻机会带您离开。”
说罢，他转身欲走，完颜洪烈却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杨康脚步一顿。
完颜洪烈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急切：
“康儿，南朝君臣昏庸无道，不出十年，我大金必能灭了南朝！到时候，我为皇帝，你便是太子！”
杨康心头一震，瞳孔微缩，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皇帝的宝座……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至高之位，如今竟似触手可及？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完颜洪烈见他神色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了作用，当即趁热打铁，语气更加恳切：
“康儿！待回到金国，我便将谋划多年的布局一一告知于你，到那时，你便知我所言绝非虚妄！”
他心中早有盘算——先寻得《武穆遗书》，借机除掉金国皇帝，自己登基称帝，再徐徐图谋，待时机成熟，一举吞并南朝，平定蒙古。
届时，这天下，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可若此时稳不住杨康，让他倒向郭靖、黄蓉一方，自己的宏图霸业，必将化为泡影！
杨康听到这番话，不禁感到心中热血沸腾，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已经握住了那至高无上的权柄——自己离那李世民的位置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当即紧紧握住完颜洪烈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爹爹你好生在这里先躲一会儿，我出去打发了他们就再回来找你。”
完颜洪烈见杨康再次称呼自己为爹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缓缓点头，用沙哑的嗓音道：
“好孩子，为父等你。”说罢便目送杨康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杨康刚冲出院子，就听见刀剑相击的铿锵之声。
眯起眼睛，只见黄蓉身形灵动如燕，在人群中穿梭；郭靖则稳如泰山，降龙十八掌虎虎生风，将金兵打得人仰马翻。
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了十余个金兵，剩下的几个也是节节败退。
杨康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整了整衣襟，脸上瞬间换上惊喜的神色，快步向前跑去，一边高声喊道：“郭大哥，黄姑娘！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郭靖闻声回头，古铜色的脸庞上顿时绽放出憨厚的笑容。
右掌一挥，将最后一个拦路的金兵击飞，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杨康跟前，关切地问道：
“杨兄弟你这边找的如何？我那边没有发现完颜洪烈的踪迹，于是便也朝你这里找了过来。”说话时，他的眼睛始终真诚地望着杨康，粗壮的手臂上还沾着些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