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渐苏醒（2 / 2）

“那你回房休息吧。”聂芜衣笑着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这几天，这个倔强的少年每夜都守在自己的窗户下。

“我等公子回来。”清风仍然坚持，自顾地坐在了台阶下，不敢去看她。

“不要太晚了。”聂芜衣温柔地说，这才走进了房，又端了一些糕点和一件披风。才补充着说道：

“夜里凉，你拿着。我会武功，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清风小心翼翼地接过，道了谢，垂下脑袋，哪怕自己能力不够，但是也很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在公子不在，守护她的责任，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南幽的星宿石盘自国立之时就存在了，它是南幽皇族预言之术的精髓之所在。此刻，南幽慎正站在这里，盯着石盘看了半响，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也许，预言之术的确存在过，但是时至今日，江河日下，预言之术也半真半假了，这半假的成分中参杂了太多人的利益和权谋。唯一没有的就是老百姓的血汗。

“石盘指向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南幽慎看着石盘自运转之日起到现在都没有变动过，心里莫名地变得紧张起来。这种紧张感只有在石盘面前才会显现出来，有她在身边，自己的内心总是会充满了柔情，能让自己暂时忘却即将到来的事情。

“没想到你那个小娘子以一人之力破了我南幽千年的诅咒。”

南幽莲如鬼魅般出现，讽刺着说。其实她的一直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怎么可能真的会有天选之人的出现，还是一个外人。自己祖祖辈辈都守候在这片封闭的土地上，怎么能因一个外人被捷足先登。

“你这是嫉妒了？”

南幽慎头也不擡。今天被她约过来，自己本身也不放心她们会有什么动作。不如主动出击，探听虚实。

“笑话！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南幽莲的眼神几乎癫狂，他们就是来破坏自己的大计的。已经有不少的祭者开始人心动摇，他们当中很多是被诅咒的农户中少有的被神眷顾之人，拥有者健康的体魄，正常的五官，头脑聪明。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家，全身心地服从于自己。但是，现在情况却变了。他们开始动摇，甚至开始将那个外来的女子奉为神祇。这，绝对不允许；不管是谁，谁挡了自己的路，自己就遇人杀人，遇神杀神。

“事实上，你杀不了她。”

南幽慎轻笑了一声，南幽皇族不过是靠着预言之术愚民而治。自己在外待过六年，反而学了一些武功招式。当年大国师，就是因为护送自己的母后，外出游学，见到外面的世界，勤学苦练。学成归来之时。反而被当作妖魔鬼怪对待。

“你……，我是杀不了，可是有人能杀。”

南幽莲气得浑身哆嗦，才忍着咬牙切齿地说。

“哦？我说南幽凤怎么失踪了，原来是搬救兵去了。”南幽慎想到了什么似的，才幽幽地说。不过，南幽凤的身份本就存疑，如果能搬来大的救兵，也不至于会来到南幽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争权夺利。

“不止是搬救兵，我还送了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一份大礼，呵呵……”

南幽莲恨恨地说着。自己就是恨。当年幽后不屑一顾的皇权，自己现在都不能拿到手。现在，又是她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来破坏自己一统南幽的夙愿。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不过，南幽莲似乎忘了，当年如果不是南幽慎回来，百姓拥戴南幽慎为尊主，她怎么也不可能逐渐掌控南幽，到现在一手遮天。

“你…”

南幽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色暗沉，很快就转身离开了。一路轻功一运，匆匆赶回了房。正欲打开房门，脚步停在了门槛上，听见了清风叫他。

“公子。”

清风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嗯，早点回去吧。”

南幽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披风，淡淡地说。清风看着他的步伐，慢吞吞地退了下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聂芜衣正在伏在案几上。听见声响，她擡起头，冲他勉强一笑，才说：

“你回来了。”

“嗯。”

南幽慎答应了一声，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休息了，今日有点反常。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问问我去哪里了？”

“你想说自然会跟我说。不想让我知道，我问了也没用。”

聂芜衣神色暗淡，脸色也有些惨白。想起了不知是谁在窗户边放了一张纸笺，里面是一个人名，萧玦，不知为何，自己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却泪流满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难道自己以前的记忆真的像夫君所说那般，只有靠自己才能想起来？自己本就是医者，却诊断不出自己身上有任何毛病？总觉得南幽慎有事情男瞒着自己，却又说不上来，直觉自己和这个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去星宿石盘了，和南幽莲见了一面。他们也许会有下一步动作。”

南幽慎看见她神色异常，心中不免一疼。

“嗯，我知道了。”

聂芜衣头也不擡，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带着几分明显的抗拒。自行脱了鞋袜，蜷缩在靠墙的床边，孤零零地抱着自己，盖上了薄薄的被子。

南幽慎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愁肠百结。欺身上来，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紧绷着身体。叹了一口气，南幽慎和衣在她身边躺了下来。